第155章 想做什么 就去做(第2/2页)

奴仆成群,几乎是无微不至地伺候主子,贺兰危下了马车,刚进府没走几步,前面就有一队侍从抬着几架步辇过来:“公子,可要属下们抬您与两位贵客去住处?”

贺兰危偏头,似乎在询问谢延玉的意思。

谢延玉是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怎么走几步路还要乘步辇?

她安静了片刻,觉得李珣会喜欢。

于是转头看了李珣一眼。

就见到他和府中主人一般,很不客气地坐上去。

下一秒,李珣手往下一捞,又拽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捞上去和他同坐,然后懒散吩咐:“抬吧,抬慢一些,我老婆身体不舒服,走不了远路。”

谢延玉:“……”

谢延玉最终没什么反应,倒是贺兰危冷笑了一声,一个吃软饭的,到底是怎么有脸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作威作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地方是李府,不是贺兰府。

他有点想把李珣扯下来,但看见谢延玉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想起刚才马车上她的样子,难受得像要散架了一样。最终还是没有把人扯下来,吩咐侍从们抬着人走了。

贺兰府很大,建得比谢府还要大很多,从外宅到内宅,还要路过几个大大的园林,甚至还有马场、校场、湖泊,若是乘马车进来,从外宅到内宅,恐怕也要行驶一盏茶的时间。

如果步行,怕真的会有些累。

抬步辇到内宅,大约花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不用走路,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在马车上太难受,她还没缓过劲来,晃晃悠悠的,感觉头很晕,有些犯恶心。

等到了住处。

谢延玉才感觉到舒服了一些。

贺兰危将她的住处安排在了他院子旁边,把李珣的住处安排得很远,但两人谁也没回自己那,又挤在她这里。

贺兰危找了点事做,帮她收拾床褥,贤惠到有些反常了,李珣觉得这作风看起来像沈琅,看着碍眼,把这人卖进勾栏一回,学了满身勾栏作派,还学了一副贤夫的样子,当初就应该听沈琅的,天云秘境里把他杀了。

李珣心里烦躁,

看着贺兰危动作,又觉得自己游手好闲站在旁边,显得自己连贺兰危一个瞎子都不如——

但贺兰危把活都干了,他还能干什么?铺完床又去给她煮茶,周围奴仆成群,他非要在她面前亲手煮,惺惺作态的,没苦硬吃。

李珣没事干,干脆不和他攀比了,

他往青青身边一坐,端着大爷架子,把贺兰危递过来的茶一口闷了,

然后转头看谢延玉。

谢延玉正想事情呢。

见到李珣侧目看她,有些疑惑:“怎么……”了?

一个“了”字还没说出口,

下一秒,李珣就掐着她下巴,吻落下来,

当着贺兰危的面,亲了她一口,渡了一小口茶水给她:“喝茶,怕你累。什么茶能让你亲自动嘴?我喂你。”

贺兰危脸色一瞬间都黑了,麻木地看着面前两人,

即使只能看见模糊轮廓,但也足够他看见,谢延玉根本没推开李珣,

李珣比她高大不少,这时候却抱着她,对着她笑,又在她唇间蹭了下,很是骄纵的模样,又轻轻咬了几下她的唇,才回过头看他,凉凉道:“多谢贺兰公子,你对我老婆真好。”

贺兰危脸色都有点发灰了。

又有些执拗地“看”着谢延玉。

但谢延玉没在看他。

她还在想谢承瑾的事,花了一些时间,才将这件事消化下来,于她来说,不管他是当年那个人,还是他最后把她的名字从宗谱上划去了,都让她感到意外,有些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以至于她心绪复杂得很,一直在这件事上绕来绕去。

想起前一阵子系统和她说的话,

她问:你之前说,前世,谢承瑾还是被余毒折磨死了?

系统:【是啊。】

谢延玉:我将根骨剖出来,那件法器不是留给他了吗?

系统:【他没用。】

谢延玉这就不是很理解了。

不过她永远也不可能真的完全理解旁人的想法,所以她也没再追问系统这件事,

她将折灵尺拿出来,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办正事为好——

将折灵尺的力量全部注入玉牌中,就能令玉牌生效,她不用它重塑灵根,而是要试着将系统引出来。

于是她就转过头,想找李珣要玉牌,扯了下李珣的衣袖。

也就是这时候,她发现贺兰危正“看”着她。

她顿了下:“怎么了?”

贺兰危深吸一口气。

她抓着李珣袖子的手太碍眼,他想要把她的手给拽下来,忍住这种冲动,他淡淡道:“刚才的茶。觉得怎么样,好喝吗?我还未曾给旁人煮过。”

谢延玉点头。

贺兰危心中这才舒服一点,捏了捏茶盏,准备给她再煮一些,

但下一秒,就听见她道:“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有话想单独与李珣说。”

——从她进院子,他就在帮她铺床煮茶,忙前忙后,就算是沈琅做这些,她都会夸奖两句;可是刚才李珣跟着进来,就坐在她旁边装大爷,什么都没做,游手好闲的,可现在她却无视他的讨好,留下李珣,要他出去!

贺兰危喉口一甜,差点气笑了,刚要说话,却又对上她的目光,

目光有些警惕,像是怕他又要发疯,但随即像是想到什么,有些淡淡的讥诮——

那口气一下便被堵在喉咙口,发不出来压不下去。

蓦地一下,他想起曾经很多时候,他也是这样对待她的,扔掉她送他的吃食,高高在上地无视她的讨好,她煮茶给他,他便无视她的辛苦一般,慢条斯理叫她先回去;怎么位置对调,他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