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口、口腔按摩?
那……那不就是亲嘴?
沈确瞳孔放大,目光落在陈最开合着的薄唇上。
陈最和另一个不知道谁的男人亲嘴!
一股无名火蹭的一下就窜了出来,烧的他脑袋顶上的头发都要着了。
就好像自己精心呵护着的花被别人摘了,就像是自己养的脆生生的大白菜被一头猪拱了。
只是想想他都恨不得把另一个人给撕碎,他完全无法接受。
那么香的陈最怎么能亲臭男人!
陈最丢下这个消息后就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沈哥我先进去了。”
转过身的瞬间手腕被抓住。
他偏头,垂眸向还蹲在地上的沈确看去,纤长密实的睫毛挡住了月光,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变得深邃幽暗,仿佛能把沈确吞噬。
沈确:“不行。”
陈最只当自己听不懂:“什么不行?”
沈确抓着他的手逐渐攥紧,变得强势:“不可以给别人进行这种按摩治疗,口腔按摩也不可以。”
近乎命令的口气。
虽然沈确还有很多问题想不通,但他听从了自己的直觉。
陈最却是疑惑:“为什么?”
他的问题沈确回答不出。
“为什么我可以给沈哥你进行这种治疗?不可以给别人进行这种治疗?”
回答陈最的是如这夜色般深沉又安静的沉默。
或许起风了。
但风还没吹向他们。
沈确瞧着他的那双眼睛逐渐出现了迷茫,抓着他的手也慢慢放松了力气。
陈最没再说什么回到了医务室。
留下的沈确还保持着仰头的动作,陈最的“为什么”像是投入湖水里的一粒石子,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向外扩散。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接受不了?
沈确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个问题,如果说他手下的,就比如小许吧,小许和小五亲嘴,他会觉得辣眼睛同时觉得他们在闹,但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爱咋闹咋闹。
但为什么到陈最身上就不行了?
而且陈最还有正当的理由。
那一晚沈确就再没进过医务室,陈最听着傲天的汇报,这一晚沈确对自己的好感度蹦到了5%。
天亮前,沈确带着烟味走了进来,眼里有些红血丝,下巴冒了青色的胡茬。
老许躺在另一张床上睡着了,只有陈最矜矜业业的在椅子上守了一夜。
陈最和沈确对上视线。
沈确还是没想明白,想的他头痛欲裂,他觉得自己可能把陈最当成亲弟弟了……大概,所以才会有这么强的保护欲,不想他太过付出牺牲什么。
应该是这样吧。
沈确暂时得到的结论是这样的。
沈确轻声说着:“辛苦你了,你去洗漱下吧,等宋洛他们来了,你吃过早饭好好补一觉。”
陈最恭敬不如从命。
他离开没多久小许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瞧见沈确:“呼……我还活着。”
沈确:“废话,别说那些不吉利的。”
小许转动着眼珠看到隔壁床睡着的老许时红了眼睛,疼的要死时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要是走了,留下他爸一个人可怎么办,除此之外最后悔的就是还没有和梦梦告白。
“老大,等我好了,我就去和梦梦告白。”
被拒绝也无所谓,总好过,这份喜欢连被对方知道的机会都没有强。
沈确:“告白可以,但是不可以死缠烂打。”
小许:“放心,我喜欢她就不会让她为难。”
——
沈确吃过早饭后就去忙了,陈最向宋洛他们交代了小许的情况后就回楼上补觉了。
镇子上不少人得到消息,跑来看小许,然后庆幸他们镇里有了陈最,恨不得把他当菩萨供起来。
陈最躺在床上,沈确还是没有任何行动。
他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拿出根烟,沈确抽的烟,烟草味道很淡很淡,所以他还是能接受的。
傲天:【直男的心就像钢铁一样硬!】
傲天:【但直男的肠道还是温暖的!】
傲天:【要不要你俩先亲个嘴?我有预感,你亲了他,好感度绝对会涨。】
陈最微微仰头,将烟向上空吐去:【我相信你的判断。】
他瞧着散开的烟雾,但是这样会有点无聊。
如果是杀人。
他会喜欢将敌人一击毙命。
但如果是获得对方的感情,他更喜欢对方疯狂的,主动的想要他。
比起平淡的爱。
他更喜欢扭曲一点的。
陈最吸了口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变态。
沈确在外忙碌了一天,让工作充斥他的大脑,这样他就没有时间想别的了。
晚饭都没赶回来吃。
9点多洗漱完先去看了小许,小许嘀咕着今天小五来看他,说自己继承了他的床位。
小五已经拆了石膏回家住了,走路时那只脚稍微有些不敢沾地用力,还需要慢慢适应。
“对了老大,陈医生说他去给人看病了,可能要晚一点回来,让你不用等他。”
沈确瞬间警觉起来:“你说什么?”
小许不懂自己的哪句话是老大听不懂的?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那他说去谁家了吗?”
小许摇头:“陈医生说这是病人的隐私。”
沈确完全确定陈最是给他昨晚提到的那人去看病了!
想到他们会做什么……沈确急匆匆的向门口跑去。
“老大你去哪啊?”
沈确跑出门口又傻眼了,难道要挨家挨户的敲门问陈最在不在吗?
这样只会把事情闹大,引起大家的恐慌。
老许叼着冰棍走过来:“老大你等我呐。”他脚步快倒蹬了两步到了跟前,“好嘞,你忙你的去吧,我守着许诺。”
沈确下颚线紧绷,如银的月色为他染上了一层冰冷的寒意,脚底好像生了根,需要他用尽全部力气才能拔断,僵硬的转身,一步一顿的去到楼上。
卧室墙壁上有个树形状的钟,不断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频率不变,每响一声就说明时间又过去了一秒,床位坐着的沈确脸色也就更加的难看。
像是穷途末路的野兽。
23:24
沈确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他在黑暗中转头起身,但他一动不动的坐了太久,一时间竟然没有起来,只脑袋转了过去。
一双眼死死盯着门口。
门打开,随即是灯,骤然的光亮刺的沈确眯起了眼睛却不愿把眼睛闭上,以至于他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陈最红肿的嘴唇,像是一朵被狠狠蹂躏过的花。
让他红了眼睛。
陈最呆呆的瞧着他:“沈哥你不开灯坐那干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门关上,走进来把他的斜挎包向衣架上放去:“沈哥我跟你说,我今天给那个和你得一样病的人治疗时可丢脸了,我不是没有接过吻吗,所以我都不知道怎么亲,还是对方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