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3页)
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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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樊均。
樊均没说话,拿起蒸蛋器的盖子,看了看蒸饺,又重新盖好了。
“透明的盖子,还要拿起来看里头吗?”邹飏说。
樊均闭了闭眼睛,转过头看着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邹飏笑着点了点头。
樊均啧了一声,坐了回来。
蒸饺很快热好了,邹飏本来觉得自己不吃主食也行,但闻到蒸饺的香味时,还是突然就很饿。
“这个蒸饺可不能倒闭,”邹飏打开盖子,夹了两个到自己碗里,“我前几天外卖点了三次蒸饺,都不好吃。”
“蒸饺那个店,也在拆迁的线里头,”樊均说,“早晚也是要没的。”
邹飏叹了口气:“我看商场一楼那个奶茶店没了啊?”
“嗯,之前就说撑不住了。”樊均说。
“商场拆吗?”邹飏问。
“不拆,”樊均想了想,“没准儿拆了以后能把商场那边带起来。”
“那会儿你都不住这儿了,”邹飏看了看窗外,“你之后是不是得去新场地那边儿租房子?”
“吕泽已经租了一套……”樊均说。
“你跟他住啊?”邹飏一下坐直了。
“没没没,”樊均赶紧说,“我意思是他租了一套了,我让他帮我打听着看有没有合适的……”
“哦。”邹飏应了一声,莫名其妙突然有点儿想脸红,赶紧又打开蒸蛋器夹了一个蒸饺,用蒸汽掩护了一下自己。
因为喝酒,这顿饭他俩吃了很长时间,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缓解尴尬,樊均打开投影,放了个电影播着。
大部分时间里,他俩其实都没太说话,但也没怎么看电影,只是安静地吃,偶尔磕个罐儿,电影放完了邹飏都不知道这片子讲的是什么。
樊均收拾了碗进了厨房,邹飏已经不是瘸子了,所以起身把小桌子收了,也跟进了厨房。
樊均正低头洗碗,动作很利索。
邹飏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咬牙转身回到了客厅,怕再多杵那儿一秒,他会过去搂住樊均。
“我要去遛狗,”樊均洗完碗从厨房出来,“你……”
“好,我也去。”邹飏站了起来。
“我意思是……”樊均犹豫了一下,“走吧,一块儿。”
刚过十点,四周已经很静了,没有了行人,只有一排排亮着灯的窗户里时不时传来笑声或者骂孩子的怒吼声。
邹飏跟樊均并排往旧馆那边儿走。
平时他俩也总这么走。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邹飏的胳膊总能碰到樊均的胳膊……也许平时也能碰到,只是没有注意。
但也可能就是今天,他距离樊均比平时要近。
“一会儿去哪儿遛狗?”邹飏问。
“商场那边儿,亮一些,”樊均也没有再回避自己的恐惧,“有什么人我看得清,这边儿太黑了,我是既看不清也听不清。”
“有我呢。”邹飏说。
“你……”樊均转头看着他,“要真有什么事儿,你得跑。”
“那多不仗义。”邹飏撇了撇嘴。
“你跑,”樊均又重复了一遍,“听到了没?”
“哎,听到了,我跑,跑跑跑,”邹飏说,“然后报警。”
“嗯。”樊均点点头。
邹飏听得有些感动,又有些难过。
胳膊再次碰到樊均时,他很快地抓住了樊均的手。
樊均下意识地缩了缩手,但并没有抽走,走了几步之后,他回手握住邹飏的手,轻轻捏了捏。
他们还在院子外面的时候,小白就叫了起来。
樊均一边掏钥匙一边吹了声口哨,小白立马停下了。
打开院门,小白往邹飏身上扑过来的时候,邹飏差点儿没看到它在哪儿,哈哧声扑了他一脸,他咬牙忍住了才没转身就跑。
“白!”樊均低声制止。
小白过去贴在他腿边坐好了。
这种吃完饭了出来遛狗散步的事儿,邹飏的记忆里几乎没有,以前最多是吃完饭了跟刘文瑞出去转悠几圈儿。
很舒服,这会儿的夜风已经不算太凉爽了,但还是吹得人很舒服。
顺着商场那边绕了几圈,回到居民区这边儿的时候,樊均又回头往黑暗的小街看了两眼。
“有人吗?”邹飏低声问,他依旧是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确切说,他都没看到人。
“没看到,”樊均说,“只是……感觉。”
“那快点儿回去吧,”邹飏说,“至少空间小,安全点儿。”
“嗯。”樊均笑了笑。
平时大部分时间里,小白都在旧馆的狗窝过夜。
今天樊均把小白带了回来。
“我还是……睡沙发吧。”邹飏说。
“嗯,”樊均应了一声,“你……洗澡吗?上回的衣服洗好了还没给你。”
邹飏瞬间回想起了自己搭在浴帘架上被樊均拿走的衣服和……内裤。
“洗。”他说。
樊均把衣服拿给他之后,他飞快地一抓,进了浴室,生怕晚一步脸就能把头发点着了。
洗完澡出来之前,他还在门边听了听。
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做贼似的。
不过客厅很安静。
推开门出来,邹飏发现樊均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睡着了。
小白趴在他身边,看到邹飏出来哼唧了一声就要站起来。
“嘘!”邹飏赶紧竖起食指,“不动。”
小白哼唧了一声又趴了回去。
樊均手边有两个啤酒罐,邹飏小心地走过去拿起来晃了晃,空了。
应该是刚坐这儿的时候喝的。
今儿晚上他俩喝了不少,冰箱都喝空了。
看来樊均最近的确是睡不好,就靠这玩意儿。
邹飏站在他面前,犹豫着是要叫醒他回床上去睡,还是就让他这么睡。
吵醒了还能睡着吗?
就这么个姿势会不会睡到半夜又醒了啊?
樊均睡相还挺好的啊。
挺……性感的。
邹飏?
醒醒。
一直杵到自己都困得有些晕了,小白作为一个狗,眼神里都流露出了莫名其妙了,他才终于关掉了客厅的灯,轻手轻脚地躺到了沙发上。
樊均的脑袋就在他手边,他一抬手就能摸到樊均的脸。
他就这么笔直地躺在沙发上,听着樊均的呼吸。
他大爷的睡意全无。
一直挺到小白都打呼噜了,他笔直的背都有些酸了,他才实在忍不住,偏过头,轻轻地喊了一声:“樊均?”
樊均没动。
一个喝了酒睡着了的听障,自然是听不见的。
“均儿?”他又很轻地喊了一声。
可能声音太低了,狗都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