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这是慕临荀第二次从凌琛口中听到这种话,第一次不让他偏心,这次不让他对谁有偏爱,人只有在经历过被冷落、或是被差别对待后,才会说出这种话。

他眸底生出一丝困惑,问出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怎么样才算公平?”

慕临荀自认为对他们都是一样的,可他们性格不同,和他相处的方式不同,一举一动没办法复制粘贴。

更何况,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慕临荀见凌琛不回答,明着问了句:“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些?”

凌琛垂下眼,反问:“我想要的身份,你愿意给吗?”

慕临荀眉头微蹙,正要说话,被凌琛抢先一步打断了。

“我想成为你的伴侣,想以这个身份向你寻求公平,你能给我吗?”凌琛将埋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他抬起眼皮,用一种极其复杂且贪婪的目光看着慕临荀。

慕临荀沉默,始终未吭声。

凌琛神色自若,没有失望,也没有别的情绪,他早已知晓答案,此刻反倒觉得轻松,憋了这么久的心里话终于说了出来,压着肩膀的负担减轻了不少。

门口多了道身影,席衍出现在二人眼前,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语调却没那么轻松:“你想在他房间待到什么时候?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你不休息别人还要休息呢。”

凌琛面无表情道:“他没赶我走,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席衍将视线转移到慕临荀身上。

凌琛盯着慕临荀,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两道难以忽视的炙热目光投来,慕临荀没躲,微垂的睫毛掀起,看了席衍一眼,而后看向凌琛,嗓音轻细:“现在这样,挺好的。”

不知席衍在门外听进去多少,听到这话,眼底浮现出不明的笑意,扫了眼凌琛,那抹笑淡下去,“可以出来了吧。”

凌琛冷漠睨了席衍一眼,对慕临荀说:“信我。”信我对你的感情,信我听你的话,

席衍眼神渐冷,等凌琛出去后,温声叮嘱慕临荀好好休息,随后关门离开。

凌琛:“打扰别人议事,是你的兴趣?”

“他对我们的态度有很大的变化,何必这么着急呢。”席衍是嫉妒他们得到的多,但他从不着急。

日子还长,前面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

两道声音渐渐远去,木门隔绝了外面大部分音量,慕临荀听不太清,也不关心,关灯接着休息。

第二天早上,他们按照商量好的时间起来,退房离开这座城市。

顾及到秦序身体不好,没让他开飞行器,许是昨晚被凌琛揍了两拳的缘故,他今天的脸色很差,总是下意识地去吞咽什么,喉结动了一次又一次。

慕临荀从厕所出来,瞥了眼地上跟雪豹绕圈玩的黑蛇,看向坐在前面的秦序,走了过去。

黑蛇见他没再看过来,不跟雪豹装“好朋友”了,兴高采烈地追在他身后。

雪豹趴在地上没动,低头舔着慕临荀甩到它爪子上的水珠。

它们俩今天没偷偷占到什么便宜,早上受了主人叮嘱,专门出来在慕临荀面前装“好朋友”,察觉到慕临荀要给秦序疏导,没过去打扰,分别去找各自的主人了。

秦序忍痛能力很强,慕临荀进入07队之前,他忍下了无数次不致命的污染和伤势,直到生命危急时刻,才不得不接受管理层工作人员的疏导,时至今日,他很久没这么忍耐过了。

他身体里的器官好似被刀尖搅烂,痛得呼吸困难,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大颗汗珠子,考虑到昨晚惹慕临荀生气了,今天没再跑上去主动提疏导。

秦序咽下快要涌出来的腥甜,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阵发黑,意识模糊之际,他看到一双黑色皮靴出现在眼前,皮靴包裹住纤细的小腿,再往上是略显宽松的黑裤,因为扎在皮靴里,将双腿衬得笔直修长。

慕临荀拨开秦序的头发,看见了他额头的汗珠,这一次完全没有表演的痕迹,脸色称得上惨白。

凌译在前面开飞行器,扫了眼后面的情况,快速收回目光,前面逐渐增多的飞行器没办法让他分神。

秦序知道自己头上汗多,不想脏到慕临荀,握住快要接触到额头的手,拉下来,另一只手找了张纸擦干净汗珠,接着鬼迷心窍拉着那只柔似无骨的手掌放到嘴边,亲了两口。

“怎么不找我?”慕临荀没抽出手。

秦序没说话,低头舔着他的手指。

前方正在商议事情的二人看到这一幕,同时停下手里的动作,一张没用的白纸无端被攥成纸团。

凌琛转着手里的笔,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手中的笔隐隐被捏出凹痕。

席衍放下纸团,向后靠着椅子,双臂环胸,声音夹杂着几分寒意,“他开了*这个例子,以后可就永无止境了。”

故意被人打伤,以此来得到慕临荀的亲密疏导,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往后还会有无数次,说不定永无停歇,毕竟慕临荀已经不反感他们的接触了。

秦序既然有脸这么做,就别怪别人模仿他。

凌琛明白这个道理,幽暗的目光闪动,“幼稚。”

席衍黑眸深处划过一抹深深的妒意,“但有用,他亲了这么久,还不用挨打,不羡慕吗?”

试问他们四个人,有谁不想和慕临荀亲密接触呢?

“羡慕?”凌琛冷笑,“别把你的嫉妒说那么好听。”

“听不惯可以捂住耳朵,我知道你很想这么做,只是没秦序这么厚脸皮罢了。”席衍坦然把凌琛的卑劣放到明面上。

他们互相暗讽,不忘盯着前面的二人,生怕稍不注意又让秦序占到大便宜。

此刻,秦序正捧着慕临荀的手又亲又舔,葱白的手指被舔得布满水光,慕临荀非常嫌弃秦序的口水,尝试着把手往外抽,他没有生气,更别提动手打人了。

“你先松开。”慕临荀受不了这样的热情。

“老婆,你终于肯管我了。”秦序声音沙哑,舍不得松开一点,怕他不给亲,抓得更紧了,他对慕临荀太容易上头了,稍微得到点好处就没脸没皮。

慕临荀难以忽视舌头的湿热,舌面有点粗糙,不知为何,想起了跟秦序接吻的感觉,听着秦序一声接着一声的老婆喊出口,整个人不适极了,眼底虽生出排斥,可耳廓不知不觉红了个透。

“别这么喊我。”

秦序不吭声了,像条没吃过肉的狗一样,把他每根手指亲吻个遍,舌头在指缝里穿梭,那么软的舌头轻易把手指舔红了,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忽然间,慕临荀感受到指缝里多出了滑腻的液体,闻到一股很淡的血腥味,他看见秦序嘴里不断溢出血液,后者毫不在意,依旧贪婪舔着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