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3页)

张家婶娘一拍自己的脑门,说:“嗳,瞧我这记性,忘了给你,大小姐特意让我送给你的邀贴,明日她已经安排好了,会让家里的仆人抬轿子来接你过去,你就在家等着便是。”

辛月听了仔细收好邀贴,暗自感叹这位小姐姐倒是个细致周到的人。

次日宋氏自己去了铺子,辛月在家等着何家来人接,难得今日白日在家,辛月便待在爹娘房里逗辛年玩。

辛年已经两个月了,比满月时又膨胀了一圈,他是个吃饭一点不让人着急的孩子,而且一点不挑嘴,宋氏在家他就喝奶,

宋氏不在家,姑母喂他米汤他也来者不拒,甚至有时姑母正在吃饭,他突然睡醒了,姑母便抱着他吃饭,他还会对姑母碗里的食物充满兴趣,张着小嘴巴“啊啊”的叫,跟个树窝里的小雏鸟一般。

辛月之前白日里常常来陪他,后面去开铺子了晚间也要和他玩闹一番才走,是以他对辛月这个姐姐依然亲近得不得了,见今日姐姐竟然白日里也来瞧他,乐得他张开小肉手,使劲的往姐姐身上扑。

辛月一接过他,他就笑得眼睛眯起来,小肉手紧紧的揪着辛月的衣襟,把自己肉嘟嘟的脸颊往姐姐面前送。

辛月最爱亲他的胖脸颊了,肉嘟嘟的又滑又嫩又有弹性,亲上去“叭叭”作响。

等辛月连着亲了好几下,辛年张着嘴巴一边笑一边流出口水来,辛月便揪起他胸前的小围兜替他擦干净。

辛姑母照顾辛年照顾得非常精心,便是忙着洗衣做饭,也要定时回来瞧一瞧,所以辛年身上总是干干净净的。

但凡尿了拉了,辛姑母都能及时发现,马上就给换衣裳,还要打水把孩子整个擦一遍,所以辛年身上除了一股婴儿自带的奶香气,没有一点其余的异味。

今日天暖,太阳光正好照到院子里,辛月便把辛年抱出了屋,在院里逛起来。

前日二叔、三叔、三婶娘走的时候,把飞毛腿也带走了,开春了要农忙耕种了,飞毛腿是家里的一个大劳力,套上车板便能拉秧苗和水、肥。

辛年扫了一圈院子,瘪着嘴巴指着往常栓飞毛腿的树,“啊啊”的叫。

辛月忙跟他柔声解释:“年哥儿是问飞毛腿怎么不在吗?他回老家帮阿爷干活去啦,过两个月端午节咱们回老家就能看到它啦,还能见到阿爷、叔叔婶娘们,还有三个堂哥呢。”

辛年瞪着眼睛瞧着辛月说话,辛月说完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听懂,反正不再指着树“啊啊”叫了,而是盯上了石桌上趴成一排晒太阳的猫猫。

辛月便抱着辛年过去,坐在一个石凳上,和他介绍:“这只胖胖的是大哥养的琥珀,这只雪白的是玉娘表姐养的雪团,这只最小的是姐姐养的玳瑁。”

三只猫猫竖起耳朵转过脸瞧着辛月怀里的辛年,每一只的脸上都写满了防备。

辛月还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只见辛年出手如电,瞬间就抓住了玳瑁和琥珀的尾巴,只有雪团因为趴得最远而逃过一劫。

雪团迅速的起身跳下石桌,炸毛的冲着辛年“喵喵”叫。

而玳瑁和琥珀挣扎着要跑,却因为辛年手抓得死死的跑不掉。

听到猫猫们凄厉的叫声,郭玉娘从灶房跑出来,见状笑了起来说:“表姐,可不能让年哥儿靠近猫猫们,他见到猫就拽猫尾巴。”

辛月忙伸手强掰开辛年的手指,把玳瑁和琥珀解救出来,玳瑁和琥珀立刻连滚带爬的离开石桌远远的,辛月尴尬的笑了笑说:“我不知道年哥儿胆子这么大,还好猫猫们乖巧不挠他。”

郭玉娘听了笑得更大声,说:“表姐你不知道,原先年哥儿第一次和猫猫们一处玩,猫猫们还甩尾巴逗年哥儿玩,谁知道年哥儿一把就抓住了猫猫的尾巴,还往嘴里送,吓得猫猫们睡觉都要把尾巴压在身下,这些日子才好了些,没想到年哥儿又抓上去了。”

辛月讪讪的把辛年抱远,把猫猫们晒太阳的石桌还给它们,坐到院里的竹椅上点着辛年的鼻尖训他:“以后不可以再抓猫猫的尾巴了,更不许往嘴里塞,知道没有?”

辛年眨着眼睛瞧着辛月说话,等辛月话一说完,他嘴巴一张,没有牙齿的牙龈便夹住辛月的手指。

辛月忙抽回自己的手指,一脸无奈的说:“宝宝你真是我见过最馋的宝宝。”

郭玉娘见状笑得捂起了肚子。

这时院门被人敲响,辛姑母擦了手出来去开门,门外果然是何家的仆人,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丫鬟朝辛姑母行了个礼,递过何府的名帖说道:“请问是辛大人家吗?我是何府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我们小姐派我来接辛小姐。”

辛姑母瞧见外面停着一顶二人抬的青布小轿,接了名帖便笑着说:“是,劳烦你们稍候一下。”

辛姑母掩上门把名帖递给辛月,然后把辛年从辛月怀里抱走,说:“月娘你瞧瞧,是不是何府的?”

辛月打开一看,确实是何府的名帖,便起身说:“是的,姑母我去屋里拿礼品。”

辛月抱着两个木匣子出来,和辛姑母、郭玉娘说了一声,便上了轿子去了何府。

辛家的院子离县衙本就很近,何家人就住在县衙后面,稍微绕了几步路便也到了,轿子直接走到了县衙后院里面才停。

那自称叫夏兰的丫鬟帮辛月拿了木匣子,带着辛月往何大小姐的院子走。

路上遇到了个和辛月差不多大的男童,穿着一身精致的绸布衫,却独自一人撅着腚蹲在树下挖泥,夏兰见状停下脚步对那男童说:“大少爷,您不是应该在书房和先生上课吗?”

那男童听到声音忙把手里的枯枝一丢,回头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夏兰,你接了姐姐的客人回来了,我是胸口不舒服出来透透气,马上就回去了,你莫要跟我姐姐告状啊。”

说完,那男童又看向辛月,上下打量了一下,笑着说:“你就是那个做梦都在吃炸鸡的大馋丫头啊?”

辛月听了这话,嘴角抽搐一下,不是说古人最是守礼,怎么这个小破孩竟然对着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这么没礼貌!

只是初来乍到的在别人家里,辛月不好发作,便只说:“原来你就是何家大少爷啊,不愧是出身富贵,连衣裳都比别人多用几尺布。”

那男童听了辛月前半段话时还在鸣鸣得意,待听到最后那句时才反应过来辛月是在说他胖,他一下子涨红了脸,又羞又急指着辛月说:“还不是赖你!要不是因为那炸鸡,我怎么会胖了这么多,原先的衣裳都穿不下了。”

辛月感受着自己衣服底下藏起的小肚腩,一时倒是有点和小胖子感同身受,她对炸鸡亦是又爱又恨,可是他要怪也该怪自己没有定力管不住嘴,凭什么怪她啊,辛月正准备继续怼回去,反正她现在也顶着小孩的皮子,才不怕人说她以大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