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3页)

见辛年抓着耳坠子高兴得直叫,宋光耀遗憾的说:“可惜给表弟准备的礼物都没带出来。”

也不管辛年听不听得懂,宋光耀朝辛年许诺道:“要是我还能回家,下回就把礼物都给你送来,要是回不去了,等我自己挣了银子再攒钱给你重买一份。”

辛年瞧着宋光耀开心的笑,然后把手里的坠子往嘴里塞。

宋光耀面色大变,忙伸手从辛盛嘴里把耳坠掏出来,一脸后怕的看着姑姑。

宋氏宽慰侄儿侄女道:“你们表弟什么玩的都不喜欢,就馋嘴,什么到手里都要往嘴里塞,下回再这样还是如此马上掏出来。”

然后把辛年抱过来,打了几下他的小屁股,这小子抓到什么都爱往嘴里塞,家里人都习惯了掏他的嘴,本来宋氏已经要伸手了,没想到宋光耀下手也很快准狠,宋氏板着脸教训了一回辛年,训得辛年笑脸变成了委屈脸。

宋惜娘后怕的把身上零碎的小首饰收起来,再不敢给辛年玩了。

晚上睡觉,辛长平带着宋光耀去了辛盛的屋里睡,辛姑母陪着宋氏和辛年睡,宋惜娘便睡在辛月屋里。

原本宋惜娘是被安排睡在辛姑母往常的地铺上,可辛月怕她晚上害怕,而且她人又瘦小不占地方,便说:“表姐到床上来和我们一起睡吧。”

虽然辛月比宋惜娘小好几岁,可宋惜娘本就依赖辛月,听了自然愿意,便抱着被子去了床上和辛月郭玉娘挤在一处。

熄了灯上了床,郭玉娘睡在里面,辛月睡在中间,宋惜娘睡在外侧。

宋惜娘下意识的靠近辛月,轻声问:“月娘,你说明日哥哥能见到爹娘吗?我好害怕。”

辛月很不喜欢那对舅舅舅母,但是对小兔子一样的宋惜娘讨厌不起来,爱怜的拍拍她的背,哄她道:“不要怕,没事的,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就有好消息了。”

宋惜娘这几日都是一个人在客栈房间里睡觉,没人说话没人陪,她夜夜睡不安稳,总是做很可怕的噩梦。

今日和表妹挤在一起,她突然十分安心,以前表妹那么小就能站在她前面替她出头,她心里觉得表妹十分厉害,十分信服表妹说的话,便挨着表妹沉沉的睡过去。

第二日一早辛长平先去了县衙,和何大人请了假,何大人听说了这事也觉得难办,他靠着出身在府尹大人面前还能有一点薄面,可军方的事情连府尹大人都插不上手,更何况他一个小小县令。

便只能爱莫能助的叹了口气,给辛长平批了假。

辛长平叫了辆车回家接上宋光耀往府城去,怕耽误时间,特意叫的一辆骡车。

等到了府城,在府衙附近下了车,辛长平交待宋光耀和车夫在这等着,他自己去了府衙寻人。

辛长平认识的那个书吏姓朱,他姐姐确实嫁了守备府军官,还正巧是管牢狱的头领。

听到辛长平所求,他没有犹豫,跟上司告了个假便带着辛长平去守备府寻自己姐夫。

辛长平带着朱书吏一块儿去坐骡车,宋光耀见到朱书吏和姑父一起过来,便知道对方愿意帮忙,连忙躬身行了个大礼,感激的说道:“多谢大人相帮。”

朱书吏把宋光耀扶起来,见他还未及冠,赞了一句:“小小年纪就这么有担当,你爹娘是有福之人。”

到了守备府朱书吏自己去托人喊他姐夫出来,朱书吏的姐夫长得十分高大,满脸煞气,一瞧就是战场上见过血的兵,他望着辛长平和宋光耀,眼神极有压迫感,冷声说道:“守备府牢狱的犯人外人不可轻见,此案还没开始审理,等到要开堂之前,自会通知府尹大人和你们本地的县令大人来一同听审,定不会冤枉了他们。”

宋光耀再是坚强,在这种压迫下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辛长平忙挡在宋光耀面前说好话道:“大人,他是家中长子,您也瞧见了还是个未及冠的少年郎,没经过什么事,爹娘都被关起来了,他还什么状况都搞不清的,求您行个方便,让他进去见一面他爹娘,好歹知道究竟发什么了,他爹娘要是给大人们添了麻烦,光是抓了他们也于事无补,我们知道他们做错了什么事,回去也好想办法弥补,您说是不是?”

朱书吏也在旁边帮着敲边鼓,说道:“姐夫,这是我好友,你就帮忙行个方便,他们进去说说话就出来,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辛长平把昨日宋光耀给的银钱换成了整锭的元宝,悄悄拿了个五两的,借着抓着朱书吏姐夫的衣袖哀求的动作悄悄塞到了他手里。

朱书吏的姐夫感受到元宝的形状,下意识的掂量了一下,满意的露出个浅笑,咳嗽一声把元宝塞进了袖袋里,才说:“行吧,但人多眼杂,到了里面不可久待,进去最多两刻便得出来。”

辛长平忙说:“知道了,大人放心,必不叫大人为难,只要问清了缘由便出来。”

宋光耀喜出望外的跟在姑父身后到了牢狱外,朱书吏的姐夫让他跟着自己进去,宋光耀突然害怕,求救的瞧着姑父,辛长平见状只得又求朱书吏的姐夫道:“可否让我陪着一块儿进去,他年岁还小,怕他问不到点子上,出来传话又出纰漏。”

朱书吏的姐夫看在袖袋里沉甸甸的元宝面上点点头,说:“那就一起来吧。”

毕竟那可是五两银子,他一月的薪俸也才一两多点,家里父母妻儿一大家人,这点银子可养不活他们,全靠这些探监的人给的好处,家里才能过得富足些,这五两银子都快抵得上他三、四个月的收入了,值得他给他们再多行点方便。

宋承业和娘子徐氏被关进这牢狱里都好几天了,被扒了绸衣,穿着破旧的囚服,还几天不得洗漱,人都馊了,每日里吃的也都是些潲水一般的食物,整个人瞧着都跟街头乞讨的乞丐一般没什么分别。

他们本来送货来府城,一开始和守备家的管事还有说有笑的聊着天,谁知道那些给姨娘的衣服送到各院之后,守备家的姨娘们纷纷闹了起来,说正室夫人糟践她们,给自己和自己儿女都寻府城最大的绣庄做衣服,给她们做的衣服却跟下人的一般。

守备夫人确实舍不得给姨娘们也花

大笔的银钱在府城最好的绣庄做衣裙,但是这家绣庄当初姨娘们自己也是点头认可了的,她才不受这个冤枉。

两边吵了起来,姨娘们说夫人故意刻薄她们,想要她们穿着丑陋的衣裙出去丢守备大人的脸面。

守备夫人说当初你们自己点头选了这家做衣裙,又不是我非逼着你们的,凭什么冤枉我。

姨娘们说这衣裙跟当初拿来的绣样根本不一样,说守备夫人故意和人合伙哄骗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