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第2/3页)
张绮娘便和辛月道谢:“多谢辛大管事告知,知晓哥哥性命无碍,我也就放心了,只是我家在京城举目无亲,遭遇这般大事,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也无处求救,若是辛大管事再得到什么能说的消息,能不能劳烦告知我一声?”
辛月见张绮娘为哥哥奔走,不禁想起了辛盛,若是自家哥哥出事,自己定也会想办法四处求人救他……
辛月叹了口气,皇上昨日并未嘱咐自己不要说张经之事,但辛月也不敢说没嘱咐便是可以随便说。
想了想,张经举报之事定是交给户部办理,虽然爹爹不负责税银之事,但哥哥的未来岳丈,那位杨怀德
杨伯父便是负责税银的。
辛月便开口说:“我帮你打听打听。”
见张绮娘眼睛唰的亮起来,辛月连忙补上一句:“我也无法保证能打听到消息。”
张绮娘闻言连忙摇头说:“辛大管事愿意帮忙,便是大恩,不论是否有音讯,将来回了江州我定会告知爹娘,必报答辛氏恩情。”
张绮娘知道蒋家、徐家视贺州辛氏为眼中钉,爹爹说过这丝织大会是对辛氏的鸿门宴,不过自家一向只专心织布,跟蒋家、徐家没有什么私下往来,不过是随大流的对方要什么便给什么罢了。
爹娘肯定以哥哥为重,若是辛氏能帮忙救哥哥,定不会顾忌什么得罪蒋家、徐家,哥哥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大不了……大不了举家迁至贺州便是!
张绮娘留下了地址,千恩万谢的离开了辛家。
宋氏在旁边听了全程,知道女儿有不能说的话,便没追问详情,只说:“这张小姐与她哥哥感情颇深,为兄奔走十分感人,若能相帮便帮衬些,只是月娘要以己为重,莫要牵连到你。”
辛月点点头,和宋氏说:“娘亲放心吧,女儿有分寸。”
宋氏对女儿自然是万分放心的,只是做娘亲的难免担心,便多余嘱咐一句罢了。
宋氏又离开去了锦绣阁,辛月暂且放下此事,好好陪着辛年玩了一天,等到太阳下落,家中爹爹和哥哥都接连归家,辛月才去寻了爹爹问:“爹爹,今日那张氏丝坊的小姐来家中求助,昨日张经一夜未归,可是被送去户部了?”
辛长平虽在户部任职,但户部衙门不小,他和杨怀德在一个衙门上值,可除非刻意相约,一日都难得碰上一面的。
对女儿所问之事他不知晓,但担忧的问:“详情你可告知了她?”
“女儿不傻,这等牵连甚广的事自然守口如瓶。”辛月忙答道。
辛长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想了想说:“不知你杨家伯父归家了没有,我去敲门问一问。”
如今辛家与杨家感情愈发深厚,辛月到京城当日就被爹娘带着去两个杨家走了一趟,拜见各位长辈,知道杨怀德就住在自家隔壁,她便说:“我能一起去吗?”
辛长平犹豫了一下,想到昨日女儿就在当场,知晓的情况怕是比自己还多,便说:“那你跟着来吧。”
父女二人一起往外走,想到这个点过去,杨家必要留饭,辛长平还和辛姑母交待一声晚食少做些。
二人出了门转个身便是杨怀德家门,辛长平上去敲了敲,来开门的不是杨家门房,竟然是杨怀德幼子杨继明。
今日门房生病告假了,余氏本想去堂兄家借个家仆来顶替一日,谁知放假归家的小儿子莫名起了兴致要自己守着家门。
杨家在京城是外来户,没多少亲友往来,登门的基本都是堂兄、堂侄或是隔壁未来亲家,偶尔也有杨怀德的同僚,想来便是小儿子有失礼之处,这些人家也不会见怪,余氏便同意了。
那日辛月来拜访,杨继明与堂侄杨泽在京郊书院附学,不在家中,是以并未见过,但杨继明见到辛月十分高兴,他还记得之前与辛月互相投喂相处十分愉快,声音欢快的唤了一声:“辛叔叔,月娘姐姐!”
也不问二人来做什么,便引着他们进了宅子,直接带了他们去自家吃饭的屋子,好客的说:“辛叔叔和月娘姐姐留下一起吃晚食吧,今日家中有好肉!”
杨继明口中的好肉是牛肉,古时没有机械,牛都是宝贵的耕牛,虽然杨家算是有钱人家,也甚少能吃到牛肉。
辛月来了此地两年,还一次没吃过牛肉呢,闻言也有些犯馋了。
杨怀德也已经归家,不过虽然回了家却扎进书房里,还在忙着不知道什么公务,听到外面自家儿子咋咋呼呼的声音,像是有客到,他便出来看情况。
见到是辛长平和辛月,杨怀德也邀请他们留下吃牛肉,又说让女儿欣娘出来陪辛月玩耍,辛长平忙说寻他有事要问。
杨怀德这才敛了神色,邀请辛长平去书房谈话,见辛月跟在辛长平身后,杨怀德有些疑惑,但也没多说什么。
到了杨怀德的书房,杨怀德请二人坐下,给辛长平泡了茶水,给辛月却冲了一杯蜜水,笑着说:“欣娘常在我书房看书,所以备着蜜。”
说完又把女儿存放在屋中的零嘴食盒拿出来放在辛月面前,让她配着吃点,垫垫肚子。
辛月从善如流的掏出一块麻花吃了,又喝了一口甜甜的蜜水,杨怀德见她不与自家见外,更高兴了些。
等他坐下,辛长平便问:“子胥兄,你先前说的江州商税有误,如今可有进展?”
杨怀德愣了愣,疑惑的看向辛月,又看回辛长平,此乃公务,为何当着家中小女谈公务?而且此事虽有了大进展,却需要保密……
辛月看出了杨怀德的疑虑,忙出言说:“杨伯父,昨日丝织大会,辛氏丝坊与江州张氏丝坊被选为皇商,我与张氏丝坊少东家张经被召入宫中面圣,期间张经举报江州织行上下联手侵吞税银,之后张经被连总管带走,至今未归。”
杨怀德听了辛月这番话,知晓辛月本就是知情人,这才去了疑虑,答了辛长平的问话:“那张经昨日被宫中内监送至户部,如今关在户部衙门狱中,只是他只知晓有此事,具体的内情与细节知之甚少,所以虽是有了进展,却还需要详查。”
说完杨怀德又看向辛月问:“月娘如何知晓张经一夜未归?”
辛月自是和哥哥的岳家更亲,没有隐瞒道:“昨日丝织大会我与张经、张经之妹有过交谈,今日一早张经之妹寻到家中,想向我寻求帮助,那张经虽是家中长子,但有些痴性,他妹妹却是聪颖伶俐之人,张氏丝坊东家生病派了长子来京城还不放心,又让女儿同行,许是此女知晓的内情比张经更多?”
杨怀德闻言觉得有理,他自家便是女儿聪慧远胜儿子,家中诸事都没有隐瞒女儿的,他的书房女儿也可随意进出,想来那张家亦是如此,于是他想了想问辛月:“月娘的意思是请那位张家小姐来问询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