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第2/3页)

“咳咳……”沈砺听了辛月的话呛得捂嘴咳嗽了好几声。

姜南星大笑出声,说:“月娘妹妹你误会了,砺哥儿哪是喜欢你手上的宫灯,他本想着今晚要替你赢一盏花灯送你,谁知你手里已经有了这般好的,所以才老看这灯。”

沈砺被表哥揭穿了心事,脸上隐隐起了两股红晕,只是仗着夜色和烛光的掩护,没被人发现,他努力忽略脸颊上的热意,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月娘妹妹送我的生辰礼太贵重了,我是想回报月娘妹妹一二。”

辛月闻言忙摆手说:“沈家哥哥不必着急,反正你都答应要年年给我送玉雕了,早晚会比那玉马贵重的。”

杨芸娘好奇的伸手戳了戳堂姑的腰,杨欣娘被杨芸娘戳得一抖,侧脸过去疑惑的小声问:“怎么了?”

杨芸娘探首到杨欣娘耳边,小声的说:“你瞧月娘妹妹和那沈少爷,两人是不是煞是般配?”

杨欣娘顿了顿,仔细看了看辛月和沈砺,心中也赞同杨芸娘的话,不过这众目睽睽之下如何好跟杨芸娘八卦未来小姑子,杨欣娘小声的咳嗽一声提醒杨芸娘道:“莫说了,月娘妹妹还小呢。”

这倒是,辛月才十岁,离及笄还有快五年呢,远远不到定亲的时候。

杨芸娘忍下了心中的好奇,便不再拉着杨欣娘缩在后头说小话,她才刚快走了两步,便站到了姜南星的身侧,两人目光一对上,姜南星便下意识的转开脸。

不过很快姜南星又反应过来这般太过失礼,他又转回头来看着杨芸娘忍着尴尬问了声好,道:“小师姑。”

那日杨怀恩带着杨芸娘走后,姜南星被他爹狠狠的收拾了一顿,教育他什么叫师门传承

、上下尊卑,莫说杨芸娘是个十几岁的姑娘,便是她是个不会说话的奶娃娃,只要姜御医收了她为徒,姜南星就得乖乖喊师姑。

杨芸娘没想到那日那么抗拒的姜南星竟然乖乖的喊了自己师姑,她有些诧异,但还是很快回了一句:“姜家哥哥,不必如此,我阿爷说了咱们各论各的,你还是叫我妹妹便是。”

“我爹说师门传承,礼不可废。”姜南星郁闷的摇摇头,他当然想喊妹妹不想喊师姑,但是他爹不让啊。

杨芸娘见状便提议道:“那不如这样,在外我们便以兄妹相称。”

姜南星本想答应,但想到自己常常嘴快失言,又慌忙摇头道:“不行,若是在我爹面前嘴快叫错了,必要挨上一顿狠打了。”

杨芸娘并没有要占姜南星便宜的意思,她只是一心想学医,姜家自然是姜御医医术最高,再加上姜南星的爹常驻宫中,除非杨芸娘也跟着去太医院,不然是没有时间能教导她的。

就像当年姜御医无法亲自教导儿子,姜南星的爹现在也只能把儿子扔给老父。

姜御医的小儿子虽也学了些医术,比一般大夫还是强上许多的,教导杨芸娘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他一心更爱经商,让他带徒弟传授医术他还真干不了。

姜御医也是两个儿子都指望不上,又是老友所托,而且他自己先托付过两个晚辈,如今如何能好意思拒绝老友托付过来的晚辈。

想了想反正也要教导自己孙子,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赶,便干脆同意了,自己收了这个小徒弟。

只是没想到坑了自己孙子,要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妹妹师姑。

杨芸娘不是那不懂人情世故的,反而还十分敏感聪慧,她不愿与姜南星生了间隙,想了想便提议道:“那咱们换一种方式各论各的,你叫我师姑,我还是叫你哥哥,想来姜伯父便不会怪你了。”

姜南星闻言突然笑起来,说:“我爹还要喊你师妹,要你喊他师兄呢。”

杨芸娘闻言忙连着摆手,说:“那可不行,那就更该各论各的了,便是伯父喊我师妹,我也只能喊他伯父,不然我爹爹和我阿爷都要平辈分了。”

听着他们两个在那里分辨辈分,最后一个喊小师姑,一个喊哥哥的,辛月他们都被逗得笑了起来。

终于走到了吉庆坊,虽然辛月手中已经有了极其华丽的宫灯,但也被满目的各色花灯迷了眼。

虽然它们许是没有辛月手上的花灯精致,但也各有趣味,各式各样的动物的,各式各样的花卉的,还有传说中的神仙人物的……真是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辛月一路看过去啧啧称奇,果然还是天子脚下趣事多。

辛盛、姜南星、沈砺三人来时手里没有花灯,姜南星看中一个身体能活动的鱼型花灯,偏那个花灯只猜不卖,姜南星猜不出来,便来求辛盛替他解谜。

等着辛盛解谜的时候辛月她们围着这摊位上的花灯瞧了起来,辛月瞧着那家挂在最高处的一盏花篮状的花灯赞了一句,等辛盛替姜南星赢下了那盏鱼灯,辛月她们便继续往前走。

沈砺出了会神,他想了想还是回头问了店家要了谜面,解出了这盏花灯的谜底,拿着店家取下来的花灯道了声谢,沈砺便一路拎着这盏花篮灯跟在后面。

等逛完了吉庆坊所有的花灯,又等了等皇家的烟花,看完了烟花之后趁着别人还不走,辛月他们便提前往吉庆坊外走,免得再晚了赶上大家都要往外挤,容易走散。

出了吉庆坊点了点人头,确认所有人都在,他们便要与姜南星、沈砺分开方向各自归家了。

沈砺这时拎起了那盏花篮灯递给辛月说:“月娘妹妹,砺借花献佛,祝月娘妹妹此去一路平安。”

辛月完全没发现沈砺何时赢了这盏花灯,惊讶的看着他,想了想辛月便把手中的宫灯托付给护卫帮忙拿着,自己接过沈砺手里的花篮灯,道:“多谢沈家哥哥,也祝沈家哥哥县试高中,有好消息记得写信告知我,盼着晚几个月再见。”

今年二月是县试,紧跟着五月便是府试,到了八月又有院试,若是县试得中,沈砺便要留在京城准备下一场府试,若是府试再中,又该留下准备院试,可不就是越晚见越好。

沈砺闻言笑着说:“借月娘妹妹吉言。”

两拨人在此分开,沈砺和姜南星看了一会儿辛月她们一大群人离去的背影,再才转身往姜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路上姜南星拨弄着自己的鱼灯,还问:“你什么时候拿的那花篮灯?你怎么知道月娘妹妹喜欢那盏灯?”

沈砺说:“一路上的花灯,只那盏她看得最久。”

姜南星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这样啊,我还说把这盏鱼灯送给她呢,这鱼灯多有趣啊,不过她都有了两盏灯了,肯定拿不下了。”

沈砺看着姜南星手里那盏肥硕的鱼灯,随着姜南星的走路抖动摇头摆尾,厚厚的鱼嘴两侧甚至还有两条须,怎么看,都不像女子会喜欢的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