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3/5页)

竹林里没有其他人,姜枝兄妹两把背后的篓筐放在地上,便开始找笋子。

只见青褐色笋尖把腐叶顶得七零八落。

大小和没变异前的差不多,却长得很高,即便是小的也有一米高,外边还裹着带绒毛的笋壳。

有些细的像刚破土,嫩黄的笋尖看起来脆生生的。有的挨着石头,憋得歪歪扭扭还硬往外钻,有的外面裹着层褐紫色笋衣;有的已经蹿到半人高,外头的笋壳已经裂开,露出青嫩竹肉。

姜枝就近找了一根到小腿高的笋子。

仔细一看,是麻竹,凑近闻全是山野鲜气。

麻竹专门在夏天出笋,能碰也是缘分了。

“滴——中度毒素,可适量食用。”

连测了几根,全是中度毒素的。

姜枝发现这1号采集区的变异植物,绝大部分是中度毒素的。

姜枝由衷觉得钦佩,基地研究所的人员还是很厉害的,能将这么多变异植物都种植成中度毒素的。

别的不说,至少这1号采集区的植被能缓解一部分基地居民的生存压力。

姜枝拨开底下的枯草,攥住笋身,手用力一扭,“啪”地一声将竹笋连根掰断。

兄妹两力气大,直接上手一掰就行。

但叶青云作为普通人可没这么大的力气。

碰到扎根深的,叶青云志直接抄起柴刀贴着土面猛砍,等砍得差不多了,再用手一掰,掰完顺手往竹篓里一扔,没一会儿就堆得冒尖。

太多了,收是收不完的。

可惜都要积分,不然他们手上有空间器,直接一网打尽了。

这时姜枝发现顶上总有几只蜜蜂在空中往复穿梭。

她觉得有些奇怪,看了两眼,也没当回事,继续找新钻出土的竹笋。

虽然竹子林不大,但竹笋却不少,姜树吃货上身,专挑刚冒尖、还没蹿高的嫩笋下手。

等找准笋尖露头的裂缝,锄头贴着笋边斜插下去,手腕用力一撬,新鲜出炉的竹笋就翻着跟头滚出来。

眼看兄妹两的速度越来越快,堆在地上的笋子也越来越多。

叶青云怕荷包遭不住,连忙叫停:“好了好了,这竹笋也当不了主食,用不着买太多。”

兄妹两只好停下来。

收拢一下,发现居然摘了满满两大篓筐,怎么说也有两三百斤。

叶青云看得肉疼,摘的时候只想要多点,称重的时候就开始心疼了。

有些竹笋老了些,一看就是瓜娃子没认真挑选,叶青云分不清是谁掰的,只好把两人都教育了一顿。

等采摘得差不多后,叶青云扛起一个篓筐,“走吧,上去找花椒。”

上百斤重的篓筐压得肩膀生疼,叶青云一声不吭。

没走两步就感觉肩膀一轻。

姜树:“老妈,把笋子给我,你走的太慢了。”

姜树说着,直接把两个篓筐竖着叠在一起,然后用麻绳绑紧后直接背了起来。

看到儿子懂事,叶青云心里美滋滋的,说:“臭小子,挺有眼力见的嘛。”

姜树哼了一声:“那是,也不看我是谁的儿子。”

叶青云忍不住笑起来。

三人开着玩笑继续往上爬了十来米,果然看到靠右的地方长了几棵花椒树。

上面结满了果实,枝杈被沉甸甸的压得弯成了弓。青花椒粒密密麻麻挤成团,熟透的泛红爆开,露出黑亮的籽。

姜枝扯了一根枝桠下来闻了闻,没闻到特别刺鼻的气味。

叶青云在一旁看笑了。

直接道:“花椒不是这么挑的。”

她直接上手摘了一小把花椒下来。

一边对姜枝道:“看到了吗?这颜色鲜亮、红得透润,果实饱满没干瘪空壳的才好。味道的话,要麻香味冲鼻、没怪味的才地道。”

叶青云说着,捻了一粒放嘴里嚼。随后呸呸呸地吐出来。

姜树走过来问:“啥情况?不会是这变异后的花椒吃不了了吧?”

叶青云麻得舌头打颤,但好在没有苦涩味。

叶青云又呸了一声,才道:“能吃,就是麻得舌头难受,以后做菜得放少一些才行。”

叶青云挑选了好几把放进篓筐里。

姜树见用不上他,直接扫向隔壁的丛林里。

远离了竹林,这边更多的是疯长的野草。

看来比起这山间的植物,基地更重视田地里的植被。

姜树百无聊赖用骨棍扫了扫前方的杂草丛,惊飞了几只“土狗”。

家里的蝼蛄还没吃完呢,那味道说好不好,说不好,叶青云做出来的凉拌蝼蛄片味道也还不错。

秉着聊胜于无的原则,姜树抓了一只,检测后发现是高度毒素的,只好放跑了。

正想转身时,看到不远处的杆子,姜树大喜。

“阿枝!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姜枝原本在和叶青云摘花椒,闻言转头看过去,待看清是什么东西后,不由一愣。

“酸桶杆?”

姜树乐开了花,“没错,就是酸桶杆。”

兄妹两没被接回城里时,经常会跑上姜家村附近的山底下摘野果吃。

那时除了野果,酸桶杆也经常被他们霍霍。

所谓的酸桶杆,也叫虎杖,因外形斑斑点点的,和老虎的纹路差不多,因此而得名。

这玩意也能入药,姜老爷子就经常拿来当药材。

但他们这些娃子都是掰了就直接吃。

那时姜家条件一般,家里孩子也多,老一辈压根没有给买零食的习惯。

他们几个兄妹便把山上的东西当了零食,这虎杖就是其中一种。

以前的酸桶杆嚼起来嘎嘣脆,没处理过的,酸得人直眯眼,像咬了口没熟透的野山楂,但这酸劲过后又渗出丝丝清甜,带着点青草混着泥土的生涩气,越嚼汁水越多,后味还泛着淡淡的回甘,酸得过瘾又上头。

姜树尤其喜欢。

也不知道变异后的酸桶杆是个什么滋味。

不远处的酸桶杆蹿得半人高,紫红色的茎秆一节节像粗竹节。叶片宽得能当扇子。

姜树走过去,瞅准嫩生生的酸桶杆芽,挑了一截紫红带白霜的茎秆下手。

手指卡住节间,轻轻一折,“啪”地脆响,断口处渗出黏黏的汁液。掰下来的酸桶杆还带着新鲜的草腥气。

姜树习惯性地去吸酸桶杆里的汁水,结果舌头刚碰上酸水,姜树整个人一抖,差点没被酸得灵魂出窍。

“呸呸呸呸!”姜树恨不得找根牙刷刷刷被酸水碰过得舌头。

“这水也变得太酸了吧?比之前咱们吃过的酸果还要酸。”

他不信邪,把酸桶杆表面的薄皮撕去,又小心翼翼的抿了一点,也是酸得不行,哪还有儿时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