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2页)
否则,就像吾跟你母亲一样,因为各种阴差阳错,落了个深情虐恋的下场。
芙颂在魔神受到了很大的鼓舞,她以为的很大的问题,放在魔神那里,似乎都不是个事儿,她以为正道与魔道之间横亘着无可逾越的鸿沟,但其实不是这样的,她的观念被世俗的偏见左右了,古人常说邪不胜正、正邪不两立,但她自己就是魔道中的一员,但她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她是个善良的神明,她为何不能与正道的人在一起呢?
若是一切都受世俗观念的摆布,那未免太被动了。
芙颂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是凤凰一族,隶属于正道——当年母亲不也和父亲在一起了?
两人不也修成了正果吗?
甫思及此,芙颂又添了一丝信心。
人只要心态好了,那么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光明敞亮的。
先前芙颂处于一种极度的悲观之中,看什么都是颓唐的,消极的,完全没有任何希望可言,整个人就像是
她忽然很好奇父亲和母亲曾经在一起的故事。
他们既然修成了正果,那她就很想听一听父辈与母辈的故事。
但魔神给她卖了一个关子,说要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说,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与谢烬之间的问题解决好。
芙颂看着玉简里的那个久未打开的聊天界面,陷入沉思。
——
时间很快来到了喜宴这日,归墟处处大摆宴席,张灯结彩,这个荒芜之地迎来了久违的一次热闹。
在设办喜宴前夜,羲和正在布置场地,她在两人的栖所内外种满了各色漂亮的小花——这是羲和对生活的追求,哪怕活在极度荒僻的地方,也从不降低对生活的质量。
她原先是司春之神,掌握春日的万物生发,她最喜欢种花这一件事,芳香满溢,让空气之中充满了盎然生机。
羲和提着铁皮花筒徐徐绕着场地行了一周,布置好了,她感到十分满意。
这时候,身后覆上来一道高大修长的男子身影,一双劲韧结实的胳膊从身后环绕住了她的腰肢。
羲和原本正在浇水,忽然被人环抱住了腰,她以为是哪个登徒子,被人真正抱住了那一瞬间,她嗅到了来人身上的气息,僵硬的躯体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羲和曲起胳膊肘,往后假意推搡了一下,“你不是在带孩子吗?怎么突然来了?”
“女儿睡着了,我就出来了。”
感受到怀中的娇软身段,太岁魔君心中也变得格外柔软,他把下颔深深埋抵在女郎的颈窝里,浅浅嗅着她身上的沁冽芬芳,道:“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羲和挣扎了一下,淡声道:“不帮。”
男人道:“我都没说,你怎么就说不帮呢?”
羲和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上次弄得人家手都酸了。”
太岁魔君把羲和掰回自己的怀里,把她的小脸掬了起来,嘴巴深深啄了她一大口,看着她的唇瓣变得濡红娇俏,俨如春夜风中的盛绽的玉棠花。
“能不能帮我刮一下胡子?”男人的嗓音透着一股子喑哑。
“刮胡子?”羲和纳罕,她上下打量了太岁魔君一眼,男人的长相偏英气冷峻,紫眸雪肤,峨冠博带,长身玉立,在外人面前显得格外高冷杀伐,一副不好招惹的样子。
但羲和与之相处久了就会发现,这一副冷峻的皮囊之下,是痴缠疯邪般的眷恋。
羲和的目光落在了他的面庞上,在鼻梁下方和下颔处,的确长出了一圈青茬,就像是春日里的重峦峻岭,衬出了一团罕见的烟火气。
这几个月以来,太岁魔
君一直在怀孩子,疏于打理,所以脸上长了不浅的青茬。
羲和看了他这一张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太岁魔君冷峻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不自在,挠了挠脸,道:“有什么值得笑的?”
羲和摇了摇头:“没有,就是很可爱呀。”
这句话调笑让男人眸色沉暗了几许,他大掌扣住了妻子的腰窝,把她打横抱在怀里:“你不剪的话,那我们不妨做点别的事儿。”
羲和怕了,太岁魔君吃素好几个月了,这一次开荤,她不知晓自己历经了之后,何时才能下得了床。
她道:“别闹了,明日还要招待小颂颂她们,我帮你刮就是了。”
看到女郎缴械投降,太岁魔君这才同意把她放下来。
羲和手拿一柄小刮刀,伫立于男人面前,稍稍俯住身子,很轻很轻替他刮去脸上的青茬。
两人靠得很近,近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吐息。
太岁魔君静默了一会儿,道:“我让女儿随你姓,名字就叫攸宁,诗经里有说‘君子攸宁’,表示永恒与和平。”
羲和低声呢喃着:“攸宁攸宁,这个名字很好听。”
太岁魔君道:“如果我们之后有了儿子,名字的话给你取。”
羲和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他:“看把你给美的,还想要儿子,我可不想再生了。”
说着,故意用了一些力来刮太岁魔君的脸。
太岁魔君吃疼了一声:“好好好,咱们先不要儿子,先好好养攸宁。”
羲和道:“这还差不多。”
两人又叙了一会儿家常,羲和终于帮太岁魔君的面上的胡须刮完了。
羲和道:“话说回来,你何时这般注重形象了?”
太岁魔君道:“明日昭胤上神要来,兹事体大,不容小觑。”
羲和道:“你如何得知昭胤上神要来?”
太岁魔君道:“你邀请了芙颂,芙颂与昭胤上神不是神侣吗?她来,昭胤上神肯定会来。我代表魔道的形象,自然得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