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替嫁的哑巴庶女X暴戾废太子……

男人站在雨幕中,豆大的雨点毫不留情地拍打在他俊逸又冷峻的面庞之上,湿发贴在脸上,显得有些狼狈,而他的目光却锁定面前的女子,一动不动。

安今不知道怎么面对萧则留,她不想待在他的后宫,可跑又跑不掉,心里陡然生出股无力感。

她不明白,萧则留不好好登基当他的皇帝,废那么大劲找她做什么?他想享齐人之福,她还不愿意呢。

“爹爹,爹爹,爹爹。”

许久未见爹爹,意儿倒是很开心,一声比一声高的喊着,在安今怀里扑腾着四肢,像是想跑到男人怀里,安今险些没抱住他。

见儿子也一如既往的活泼,男人锋利的眉眼微柔。

如今寻到了妻儿,他的心也终于落到了实处。

他想去看看妻子,可是那道帷帽挡住了全部的视线。

萧则留微微抬手,而安今却后退了几步躲开了他的手,并轻轻捂住儿子的嘴巴,不想叫他继续喊人。

见她执意要和自己划开界限的动作,萧则留的手停在半空中,那股尖锐的痛楚瞬间传遍全身。

雨水哗啦哗啦的落下,男人低哑又痛苦的声音在雨声颤抖着。

“莠儿,跟我回家吧,我没有要娶沈家女,她现已经跟着子玉回府了,我有你和意儿就够了,并没有打算要娶妻纳妾,以后也不会。”

那道纱幔遮掩了安今的面容,却也是隔开两人的银河。

男人眼底炽热滚沸的温度逐渐冷却了下来,变得黯然失色,“莠儿,是我错了,是我不该什么都不和你说,才叫你产生误解。”

更不该有那一丝该死的犹豫,而现在,他也为那一刻的犹豫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跟我回家吧,莠儿。”

每一句话都像是从心口最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乞求、卑微,伴随着微不可察的颤音。

驿站的窗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后面也藏着不少看热闹的旅客,他们听到这也都回过味了。

哪里是寻仇啊,原是这位大人惹了自家夫人赶来求原谅呢。

安今紧咬下唇,她不想去相信萧则留的话,哪怕他现在是真心的,后面总归也是会变得,他都要当皇帝了,纳不纳妃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见此,驿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道:“兄台,你这样道歉可不成,既是你错了,还不快快跪下求娘子原谅啊。”

暗一闻言眉头顿时皱起,直接亮刀朝那群人喝道:“放肆。”

他们知道不知道他们主子是什么身份,向来都是别人跪他们主子的份。

然而只听扑通一声,男人竟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了妻子的面前,惊得安今后退了小半步。

“主子。”暗一以及身后的随从皆是满脸震惊,连忙也跪在主子身后。

别说他们,连围观的人也惊了,他们倒也不是真的为那小娘子打抱不平,只是给这个看着大有来头的男子添点乱而已,他们私底下都不见得会给夫人下跪,更何况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男人衣袍下摆沾染了不少泥泞,显得有些狼狈不堪,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那与生俱来的气质。

萧则留仰头,雨水顺着他高挺的鼻梁、紧闭的双唇以及线条分明的下巴缓缓流淌而下,乞求道:“莠儿,跟我回去吧,我发誓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

他已经无暇顾及太多,只听旁人说要这样道歉,他便照做了,这半月他已尝到什么叫噬骨之痛,只要莠儿能回来,他怎么都行,就算莠儿捅他一刀他也认了。

安今心乱如麻,她该相信他吗?

要是萧则留能做到他所说的,那留在皇宫确实是再好不过的选择,毕竟意儿也很想他这个父亲。

意儿似乎是感受到什么紧张的气氛,开始哇哇哭了起来。

驿站里一位年老的妇人开口劝道:“小娘子,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你家夫君都跪下了,就原谅他吧,早日随他归家去,就算你不想夫君,孩子也该想爹了。”

安今撩开面纱,低眸看着跪在泥泞地上的男人。

她是第一次以这个视角看他,他向来是矜贵无比,高高在上,哪怕被囚于太别行宫也没能折了傲骨,而现在却狼狈不堪,眼里满是卑微。

萧则留他带了那么多人,就算他强行将她掳回去,她也没办法抵抗,可他却偏偏用了这种方式去求她。

周围那么多人瞧着,他不要脸了,她还要呢。

安今轻叹,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这一拉,安今也知道去江南的计划不可能再实现了。

而男人眸光却一点点亮了起来。

由于外面的雨一直再下,萧则留一行人都淋湿了,在这个简陋的驿站休息了一晚后,他们才启程回京。

他们一家三口待在马车里,萧则留紧紧的把妻子揽在怀里,“莠儿,日后我若再惹你生气,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可千万别再一声不吭的走掉了。”

“我知你跟我回来并非完全信我,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山盟海誓可不可信,只有用时间来证明,他只怕莠儿不给自己证明的机会。

在男人胸前听着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安今长睫轻颤,抬眸问他:殿下能接受这辈子只有一个孩子吗?

古人都重子嗣,而且他还是皇帝,就意儿一个孩子,难免子嗣单薄了些。

萧则留毫不犹豫,“能。”

安今默了,但也没再说什么。

在回京的路上,最开心的大约就是意儿了,每天都乐呵呵,在狭小的车厢里爬来爬去,一会叫爹爹一会叫娘亲。

有时候他不乐意待在车厢里,非要黏着爹爹去骑马,好在萧则留骑术精湛,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勒住缰绳也能稳稳地控制着马。

安今掀开轿帘的一角,瞧他们父子俩策马,意儿窝在爹爹怀里,笑得见牙不见眼,难得那么开心过。

她不由呼出了一口气,只希望这次没有做错选择。

一行人回京后,便要准备登基大典了,而安今的封后大典和登基大典同时举行。

封后的过程不是没有受到阻力,朝堂上但凡家中有适龄女子的大臣都是极力反对,特别是刘御史,直言殿下要执意封一个哑女为后,他就撞死在金銮殿。

隐在暗处的暗一眼观鼻鼻观心,夫人都是陛下跪着求回来的,谁敢拦陛下封后这不是找死吗?

果然那位御史真的死了,不是自己撞的,而是萧则留拿着佩剑刺死的。

血溅金銮殿,虽然血腥粗暴,但是没人再敢用这一招威胁他们这个新帝。

而这一切萧则留都没有叫安今知晓,只在大典当日牵着她一起接受万臣的朝拜,宣布改年号为莠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