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160章柔弱表妹X温润世子表哥1……(第2/2页)
“若大姐姐真的想要,我自然该双手奉上,可那些都是我姨娘留给我的遗物啊。”
原本安今还在自个院里用午膳,就听到外面哭天抢地的声音,眉头顿时一皱。
两个嬷嬷的行动她是知道的,但没想到林婉竟会直接厚颜无耻把原身母亲的嫁妆,说是她姨娘留给她的遗物。
“嬷嬷可有和她说过这都是我娘的嫁妆?”
“说了,嫁妆单子也给她看了,那二小姐不听不看,还差点撕了单子,现在又在这闹,如此泼妇之举,半点不像官家小姐。”
来林府后,朱嬷嬷也算是对林府的规矩大开眼界了,心里也愈发怜惜表小姐。
难怪临行前,侯夫人那么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她们,这林府确实没有一桩事是省心的。
安今拿着调羹搅了搅汤,“那就让她门口喊吧,等父亲回来,叫他过来领人。”
说起来,最无耻的还是林德,拿正妻的嫁妆,赏赐小妾。
林德知道侯府来的人正在查他原配妻子嫁妆的事,林德心急又心虚,躲在外面不敢回府,等天黑瞧得女儿院里的人在等着他,他也知道躲不过去。
林德本就心烦意乱,看到在院门哭喊的林婉,更是一个头两个头,“逆女,你又在你姐姐这闹什么?”
林婉见到父亲,哭诉姐姐院里的人像是强盗似,把他给的赏赐,还有姨娘的遗物都抢了。
听得林德脸上一臊,碍于颜面,林德不敢承认那些都是原配妻子的东西,恼羞成怒地训斥道:“就为了这点东西吵闹不休,还不快滚回你院里。”
叫人把林婉带走,林德见到院里和原配有五分相像的大女儿,心里发虚。
安今不紧不慢道:“父亲,女儿来年三月就要出嫁了,不知女儿的嫁妆父亲可备好了?这些事女儿本不该打扰父亲,但母亲早逝,也无人为女儿操持。”
要不是想拿回母亲的嫁妆,安今连父亲都不想叫,林德此人年轻时家境贫寒,哪怕现在富了也喜欢把财物攥在自己手里。
府里的开销都是按照他明面上的俸禄,过得也紧巴巴的,私底下油水都在他的私库。
她在林府这段时间还有用得着他这个父亲的地方,在加上孝道压在头上,她不好撕破脸。
提起原配,林德愈发心虚,“当然。”
“那女儿就放心了,父亲也是知道的,女儿是高嫁,若是嫁妆微薄,只怕会被人瞧不起,连带着叫人看不起林家。”
林德心里叫苦,她那个侯夫人姨母不是最疼她的,竟也不帮着添妆,充充场面。
安今看穿他所想,叹气道:“姨母毕竟上头还有个老夫人,我那么些年寄居侯府,老夫人本就颇有微词,如今女儿唯一依靠的也只有父亲了。”
听大女儿这番发自肺腑的话,林德心里也有些想法。
看来女儿并没有对他心生怨怼,日后她嫁入侯府孤苦无依,肯定还是要依靠他这个父亲的。
未来说不定也会帮衬他。
他已经在庐州通判这个位置待了十多年了,虽然确实有油水,但是有了钱,人就要权和地位,没有人不想升迁。
想到圣旨来时,上司知道他有个世子女婿,对他的尊敬和款待……
林德咬咬牙,“芜儿放心,我自会芜儿风风光光地出嫁。”
之后林德不仅把之前原配留给女儿的嫁妆凑齐了,他自己也添了不少。
安今翻了翻单子,不由轻叹林德这是下血本了。
一个七品官能凑出那么多好东西,可见了贪了不少。
凑齐嫁妆后,林德自觉腰板子挺直了些,对女儿讨好笑道:“我听闻芜儿的画名满汴京,知州大人也十分倾慕,不知阿芜可否赠于一副墨宝。”
知州是他的顶头上司,他的升迁调动都得经过知州的手,在一次与知州吃酒中,得知了他的想法,林德自然想讨好一二。
安今笑容微淡,汴京不乏有王府皇亲国戚携重金向侯府求画,而姨母和世子表哥都帮她推拒了,而她刚到庐州不久,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就叫她劳心劳神。
“日后再说吧,我答应给荣老王妃的画还没开始动呢。”
林德一听是荣老王妃,眼睛瞬间放光。
在这庐州,他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知州了,而女儿在汴京竟然和那么多天潢贵胄相识,心里不由更热切了几分。
“该是如此,自然是要以荣老王妃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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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今虽在庐州,每月都会受到来自侯府的东西,夏日果蔬,冬季炭火,四季新衣,还有来自世子表哥每月一封的信。
临到婚期,从永宁侯府送来的聘礼,更是多得叫人咂舌,林家在庐州的风头一时无两,庐州上下无不在讨论这场婚事,林德更是满面红光。
林婉看着那么她见也没见过的好东西,成箱成箱地往她那个嫡姐院里抬,心里又妒又恨,手里的帕子都快绞碎。
都是林家的女儿,怎么叫大姐这般好命。
但她也只能在背后说说酸话了。
三月三,正是庐州通判林家送嫁的日子,林府门前到濡须河道渡头一路上围满了观礼百姓。
“良辰一到,新娘上轿。”
鸣锣开道,林府的送嫁队伍吹吹打打,送到渡口,只见河道远方正缓缓袭来数十只船只。
林德皱了眉头,今个是他们林家送嫁的大日子,他早就下令,叫往来的商船全部停运,谁还敢这般不懂规矩。
等船只靠近,看到扬起的船帆上永宁侯府的标识,守在花轿旁的田嬷嬷喜笑颜开道:“是世子爷,世子爷亲自来迎亲了。”
男子一袭喜袍,负手立在船头,眉如墨画,满面春风。
栈船靠岸,侯府的喜钱洒遍渡口。
楚既白跨步径直走向花轿,路过一旁的林德,敷衍道:“辛苦岳父大人了。”
看到楚既白,林德心里也有发怵,比起当年那个十八岁身上还有些锐气的少年,如今经过官场沉浮,愈发温润的青年更让他敬畏。
他牵强笑道:“不辛苦不辛苦,今日我就将芜儿交给贤婿了。”
在花轿的安今上听到熟悉的温润嗓音,心脏就开始乱跳,放置于膝上的手紧张地攥着喜服。
汴京到庐州路远,接亲他到汴京接即可,没想到他竟亲自到了庐州。
忽然外界的客套声停了,盖头遮挡了视线,但安今能感到花桥里的光线里亮了些,先是被人掀开了轿帘。
接着她手里被塞了一段红绸,跟着另一端牵起的力道,安今缓缓出了花轿,耳边响起了男子含笑又缠绵悱恻的声音
“一下庐州,接我孤苦芜妹。”
“二下庐州,来迎卿卿吾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