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第237章傀儡王妃X王爷的替身暗卫……
入夜,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
安今熟练地装昏睡在里侧,等宁王走后,她就床上坐了起来,望着屋里忽然出现的男人,盈盈笑起来。
“白天不是还装作不认识我吗?”
暗一眼眸漆黑,一瞬不瞬望着她。
见他不说话,安今无辜歪头,“为什么不理我?白天还会说王妃自重,到了晚上就不会说话了吗?”
她故意逗人,“不对,你之前晚上也说过话,你说的是……喜欢。”
“如果晚上,你只会说这两个字的话,倒也极好。”
闻言男人唇瓣一抿,依旧没有吭声。
从前男人从梁上下来都是直接落在她床上,现在倒好了,见她醒着,只肯在落在房屋中间的地上。
安今见他不过来,莲步轻移,笑着朝他走去。
结果她还未凑近,男人忽然后退了一步,像是在躲什么洪水猛兽。
安今好笑,“躲我做什么?”
她笑着向前迈步,但很快,她笑不出来了。
她还没碰到男人一片衣角,他竟跃身又回到了房梁之上。
这下安今傻眼了,仰头望着梁上,这她肯定是上不去的,也碰不到他了。
安今哼了一声,心里并不放弃。
她回到床上,侧躺着单手支额,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纱衣,身形曲线一览无余,怕男人在黑暗里看不清,特意把夜明珠揽到了怀里。
素手轻挑,薄如蝉翼的纱衣顺着肩头滑落,露出一截莹润如玉的肩膀。
安今望着梁上,眼波流转,万般娇媚,“为什么不下来,难道在梁上睡觉会比床上更舒服吗?”
因为亲眼看到他上去,安今也很快在黑暗中锁定那一块阴影。
他就像影子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明明身高腿长,那么大一块,到了梁上只有一小团阴影。
或许过往岁月,他都是如此,习惯隐匿了黑暗里,没有思想,没有人格,只懂得服从命令,帮主子挡剑挡刀,死了就在换一批。
念此,安今没再逗他,“下来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可不像你那个主子,我会心疼身上还有伤,今晚本来就是想要你休息的。”
暗一正支着腿紧贴着梁柱之上,闻言眼睫颤了颤,手下意识摸到自己腰腹处的伤口。
下面的安今好说歹说都没有等到男人的回应,身上还凉飕飕的,默默拉着被子盖住了自己。
“算了。”
她把夜明珠重新塞到枕下,临睡前特意提醒了一下梁上的人,“晚上冷,你若不好意思,可以等半夜我睡着后再下来,反正我不会发现。”
等床上的少女呼吸平稳,暗一垂着眼,看了一眼她熟睡的容颜,但又很快移开视线,落到积着灰的房梁。
在锦被里睡自然舒适,只是他已经习惯做了一个影子,贴在廊柱的阴翳里,躲在檐角飞翘后……
安今也原以为是自己逗得太猛了,暗一才不好意思地飞到了梁上。
但第二次,宁王走后,他一整夜都没有从梁上下来过,在凌晨又悄无声息和宁王换过身份。
所以安今甚至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安今咬牙,大概能猜到他心里所想,从前如何亲密只是他的任务,而现在她发现了他的身份。
因为不忍,他没有告诉主子宁王,但是因为忠诚,也不想和她纠缠,保持什么背德的关系。
一连僵持了好几天,还有不到两月就除夕了,安今真是有些头疼了,不知道他在执拗什么,但肯定不能放任他再如此了。
晚间安今侧躺在床上,托着腮望着梁上,“你在那里就不无聊吗?你下来我们还能说说话。”
因为知道那套没用,安今也没有在大冷天穿着薄纱,老老实实地裹着被子。
但依旧没有人回复安今哼气道:“你不是最忠诚的吗?你那么消极怠工,你主子知道吗?”
“还是你笃定我不敢告诉宁王,你才这般敷衍我。”
“我是不敢让宁王知道,但我总有其他法子,明日就让厨房做些鹿茸肉汤,枸杞炖牛鞭之类送到宁王那,让他质疑你这个属下的能力。”
话音刚落,就从梁下落了一道身影,正好落到床上,翻身压到了她身上,一双漆黑的眸子幽幽地望着她。
安今惊了一下,转而笑了,男人果然是在意这个的。
她揽住男人的腰身,明眸稍弯,“你终于愿意理我了。”
男人没说话,扶着身下人盈盈一握的腰肢,俯身就要亲下来,想告诉她不用做那些事。
然而却被一只手挡了下来。
安今用手捂住嘴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叫你下来,只是怕你冷而已。”
明明是占便宜那方,偏生搞得多么委屈求全似的,反正孩子也不是今夜怀的,安今也不着急,见男人眼里染上情欲,故意想折腾他一下。
安今推了推他,让他在床上躺好,然后拿着被子盖到他身上。
“现在好好睡吧。”
她像是哄孩子似的拍了拍盖好的被子,然后也钻到了被子里,和他一起睡。
男人在黑暗里看到了少女狡黠的目光,叹了口气,将人揽在怀里。
之后男人也没再躲在梁上,听话了不少,安今最近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唯一让她不愉快的就是宁王来找她频率变高了,用完晚膳甚至会在秋水居待上许久,要么找她对弈,要么听她抚琴,甚至楚欣在时,他也丝毫不避讳。
很明显,这两人是在闹别扭。
这点从之前梅园角亭那件事过后,安今就能预料到。
有矛盾误会,宁王不想着去解决,只想靠干柴烈火敷衍过去,一闹别扭就去找别的女人让恋人吃醋,摊上这种人也算楚欣倒霉。
安今不想充当他们感情里的催化剂,但宁王找她,她也亦没有理由拒绝。
外面大雪纷飞,秋水居上好的银霜炭烧得正旺,偶尔爆出细微的噼啪声,逸散开融融暖意。
安今静坐在琴案,手下弹的琴情意绵绵,而斜倚在榻上的宁王饮着酒,心不在焉。
安今也不在意,反正她这琴也不是弹给他听的。
寂静的室内,除去雪声,琴音,忽然响起了几声布谷鸟叫。
安今的琴音微顿,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因为她知道这是楚欣唤宁王的信号,
然而榻上的宁王皱了下眉,竟不想理会。
见此,安今的琴也停了,好奇道:“这冬季竟也会有布谷鸟吗?”
闻言,宁王面色有些不大好看,捏着酒杯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
“谁知道从哪飞来的,阿音,我们安歇吧。”
宁王吹灭烛火,安今也自觉装昏,睡到在里侧,没过多久,宁王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