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新罗马市郊,叶卡捷琳娜湖畔,冬宫。
宫廷主管索科洛娃伯爵夫人带领仆佣列队迎接主人和小主人。
阿拉斯泰尔看着崭新的宫殿,感觉……真的很不一样。他出身王室,见多了王室宫殿,大多古老,最新的宫殿也是百多年前的建筑,处处透着“陈旧”有时候甚至是“陈腐”。
妻子登基成了女皇他其实没有太大感触,但宫殿……这座崭新的宫殿提醒他,妻子的身份已经又有了改变。
她说这是她们的家,他很喜欢这个说法,只有他和儿子不能称之为“家”,他会把渥太华的总督府当成“家”吗?不会。
有她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家”,她
们不能总是两地分居了。
小米沙很好奇的摇着小脑袋,眼睛都看不过来了。他很依赖父亲,大部分时间都倚在父亲怀里。当了将近两年总督的年轻男人也没有忘了日常健身,至少体力足够,一路抱着体重已经超过10磅的孩子不松手。
凯瑟琳也很好奇的观察父子俩:差不多半年没见到丈夫和儿子,对他们居然都有点陌生了呢;看得出来阿拉斯泰尔将孩子养育的很好,孩子的感情最真挚,谁跟他在一起时间长他就喜欢谁;这半年米沙没有再生病,是个十分健康的孩子。
凯瑟琳认为优生学还是有用的,中国人也很讲究要在父母年轻力壮的时候生育孩子,不要太早也不要太迟,20来岁最佳,这样孩子的“精血”也处在最佳状态,会更健康。这个意思其实就是要在精子和卵子状态最佳的时候“造人”,20来岁被认为生殖系统发育完全了,此时生育孩子,母亲能恢复的更快更好,父亲也有足够体力和精力照料孩子。
带着丈夫儿子参观了冬宫,宫殿依山傍水,风景绝佳。也因为附近有山丘,风势不是很大,有风,气候凉爽,夏天连风扇都不需要。而且环境也很好,蚊虫极少。
米沙的儿童房距离主卧不远,布置妥当,放了带围栏的儿童床,另有保姆的单杠床。起居室也是儿童游戏室,铺着厚实的土耳其地毯,放了一些玩具。
小米沙还没有学会走路,但已经可以扶着沙发站立。他似乎迫切的想要学会走路,扶着沙发颤巍巍的走了一圈,时不时抬头寻找爸爸,见到爸爸就会笑,露出8颗可爱的小小的白牙齿。
凯瑟琳觉得惊讶极了:这就是我的孩子吗?
她只在坐月子的时候带过他差不多1个月,其他时间孩子都跟着父亲,她还总觉得儿子是个软乎乎的小小的奶娃娃,没想到……1岁的小宝贝变化这么大!
孩子不在身边,她绝大多数时候意识不到自己已经是一位母亲了。她的年轻身体确实恢复的很好,丑陋的妊娠纹只有一点,没人会注意她的腹部。她的身材、体态几乎没有变化,体重也只是增加了不到2公斤,以前她太瘦了,经济大萧条那几年她只长身高没怎么长肉。
现在这个体重刚刚好,她很满意。
*
将孩子留在儿童房,他该睡午觉了。
阿拉斯泰尔拉着妻子回了主卧,急匆匆的关上门,转身抱住她,低声说:“奥莉娅,我想你想得发疯!”
雨点般的亲吻落在她脸上、唇上,年轻男人那急切的心情表露无疑。
每一个吻都饱含他汹涌澎湃的爱意,她是喜欢的。
他急躁的脱了自己的衣服,还手忙脚乱的为她脱去衣服。
非常执着的问她是否想念他。
委屈巴巴的诉说对她的想念,好爱她,每晚都只能抱着她的照片入睡,好可怜的。
凯瑟琳觉得丈夫还是很孩子气嘛。
是很喜欢的。
*
一次不够,很快就又来了一次。
凯瑟琳累得很,明明男人才应该最累,但每次她都觉得累得要命。可能也跟丈夫或情人都超怕被其他人比下去有很大关系吧,所以他们每次都很卖力,超担心她不满意。
她一点也不想动,懒洋洋的躺在男人身边。
阿拉斯泰尔也是又累又满足,爱怜的抚摸她的脸。
Darling。
Darling。
千言万语,都化成一个词:我爱你。
*
小王子正在睡觉。
保姆和女佣都瞪大眼睛看着儿童床边的俊美男人:金发碧眼,神色阴郁,目光冷酷。
他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随后,小心抱起米沙。
保姆只知道他是女皇的侍从官的一个,叫阿列克谢,侍从官都是陛下的亲信,几乎都是大贵族,阿列克谢是唯一一位没有爵位的侍从官。这就很奇怪了。
阿列克谢左臂抱住孩子,右手食指与大拇指摸索孩子的脖子:还是太胖了,都摸不到骨头;多脆弱的小生命,就算摸不到骨头,可想要拧断他的脊椎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是奥莉娅和别的男人的孩子呢,就是个该死的杂种。如果孩子死了,奥莉娅会伤心吗?她似乎并不爱孩子,不然怎么忍心把孩子扔给丈夫……可恶!那个男人!
那个狗杂种简直太幸运了!成了奥莉娅的丈夫,还成了她孩子的父亲。
保姆吓得都无法呼吸了:他想干什么?
她战战兢兢的说:“先生?先生?”
阿列克谢冷冷的看她,保姆居然觉得浑身冰冷:天哪!那是什么眼神?似乎那只手马上就要转移到我的脖子上!
小米沙仍然熟睡,饱满的小脸,很可爱。
还有他小小的红润的小嘴,很像妈妈。
也意味着像他。
丘比特之弓。
他轻轻叹气,终于还是放下孩子。
“你是个幸运的孩子。”他喃喃低语。
*
他离开儿童房,站在走廊中,似乎有些迷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不远处的主卧,他的心上人正和别的男人四肢交缠做着爱做的事,而他……只能痛苦的退让。
婚姻。
那是保证男人的交|配权的产物,保护男人能合法拥有自己的子女的方法。
奥莉娅还跟他抱怨过为什么女人一定需要结婚,就算她想要一个继承人也不需要结婚,她才是要承受怀孕、生产痛苦的那个人,孩子的父亲是谁压根不重要,只要孩子的母亲是她,那个孩子就是她的继承人。
当时他非常震惊,她的话很是冲击了他的固有观念。可她是对的,她使用的不过是男人的思维方式、掌权者的思维方式。
他摸出烟盒,抽出一只香烟,点燃。
男人想要的是什么?
不,他想要的是什么?
想要爱情?确实,他付出了自己的爱情,得到了奥莉娅的爱情,只是她的爱分成了许多份,因此她的爱显得不够丰厚,也无法令他满足。
爱情是什么?一个人能够终生只爱一个人吗?他以后会不再爱她吗?人是最善变的动物,“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可能持久?能吗?不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