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羊癫疯”(第2/5页)

真切的充满了感激。

而后转身手臂绕过他的脖颈,就这么不端不正,搂着他到了门口。

“七管事不会是来抓我的吧?”

“哎呦放心啦,完璧之身自然是留给大老爷们的,只是长夜漫漫,我同这位俊俏的小天君玩一点无伤大雅的游戏嘛……”

碧桃半挂在明光身上,说着还踮脚凑近明光侧颈,借着光影的遮掩,轻嗅了两下,像是仍旧沉迷在隔靴搔痒的“情事”之中,意犹未尽。

但两个人形容看上去可跟“无伤大雅”这四个字完全不沾边。

明光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他大半个身体都隐藏在阴影之中,低垂着脸,看不清楚表情,倒像是被强迫。

手臂牢牢压着为碧桃蔽体的衣角,除此之外,宛如灵魂出窍。

只有和他仍旧因为站姿而大面积肌肤相贴的碧桃才知道,他在抖。

抖得很厉害。

羊癫疯发作前的那种抖法。

碧桃在县城见过一次有人羊癫疯发作。

他当时的情况和脸色,看上去甚至没有明光现在严重。

他别是有羊癫疯吧?

一会儿再抽地上去可就热闹了。

幸好这屋子里的火光因为穴封不严,旋风乱窜,也在抖,他又站在阴影之中,看起来不明显。

而且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浑身肌肤一会儿滚烫,一会儿冰凉,汗如出浆,把碧桃都快“淹”了。

碧桃被逮了正着,也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光不松开明光,还时不时地动手动脚。

看上去还有想继续的意思。

“七管事,不会连私下玩玩也要管吧?”

七管事原本确实是怀疑碧桃的,可看她这副德行……简直像是在看着他无数没出息且色欲熏心的坏事下属。

他的疑虑稍稍打消,却看她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让她当个送饭的差事,她还怪会给自己谋福利的,挑拣的还是整个地窖里面最像样的天君。

也不知道怎么威胁了人,这原本性烈似火,几欲与人同归于尽的硬茬子,在她手中倒听摆弄。

虽然看上去是被迫,但竟然真的任她施为。

七管事分外严肃道:“滚出来!院子里进了耗子,我们在找耗子。”

碧桃被七管事这么一吼,倒是收起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了。

“耗子”是黑话。

意思是这院子里面进了外人。

碧桃表情慎重地松开了明光,半转过身,一边手脚利落地好歹把衣服拢好。

“大惊小怪”道:“怎么可能!这院子里把守严密,平时连个苍蝇都难飞进来!”

“还不是你那几个包子,把守卫们喂坏了肚子!”七管事半真半假地诈她。

碧桃系好衣服,摸一根玉簪利落地把头发一盘,没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系的是明光的腰带。

走出土洞前拍了下明光潮湿肩头,权当安慰。

小跑到七管事的面前说:“扯淡,那包子今晚这地窖里的所有人包括我都吃了!”

碧桃嗤地一笑,想起自己刚才正干什么被逮住,浪荡无比地耸肩:“纯羊肉的,听说厨房大娘把羊鞭羊蛋一起剁馅儿里了,说有催情效果还差不多,怎么可能吃坏肚子!”

七管事狠狠瞪她。

碧桃跟着往出走,路过冰镜一行人的土洞时,头皮都要跟着头发奓起来了。

他们紧紧扒着栏杆看她,碧桃脑子里飞速想出如果他们告密,戳破碧桃在地窖搞明光的谎言,她要怎么应对。

那她就真留不得这几个人了。

他们用难以理解的眼神死死盯着碧桃,尤其是冰镜美人,面色白得像吊死鬼,眼睛红得好似被捅了两刀。

但是直到碧桃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地跟着拥着七管事出门,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碧桃的心稳稳地放回了肚子里。

殷勤地跟着守卫们折腾了一宿,到处扫了一遍,一根“耗子”毛都没找到。

清早上打着哈欠又报了七管事,这才得以休息。

不过还没出门,七管事又叫碧桃。

“你跟那天君……”

七管事年纪不小,阅遍人间事,见过太多例子。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痴情两个字会把人变成傻子疯子。

女子尤甚!

碧桃就知道他要问什么,立刻道:“七管事不信,可以找两个婆子给我验身,保证完璧。”

“七管事放心,我清醒着呢,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真就只是玩玩,他倒是射几回,但男子是不是初阳,又看不出来……”

七管事一双小眼不忍猝睹地闭上。

他知道这女娘心狠手黑,给一点权力就敢上天,也知道她与众不同,杀人不眨眼,但未曾想她于男女之事上如此狂放不羁。

七管事算是邪教里面比较稀少的不会淫辱女子的管事,盖因他敬仰之人,是个淡然若水的君子。

虽然效仿那人,不耽误他作其他恶,但他的思想也因此封闭固守。

但怎么会有女子被养成这般模样?

毫无羞耻之心。

“滚蛋!”七管事眼不见为净。

碧桃道一声“七管事好眠”,正要退出屋内。

但是随即想到了昨夜跟着人扫荡的时候,在另一个院子里见到的一群小孩儿。

碧桃顿了顿,又扭回来,在七管事不耐烦的眼神之中,笑嘻嘻问:“我昨夜跟着守卫到处找耗子,耗子没找到,倒是在东院看到不少小崽子。”

“这些小崽子都是用来培养成信徒吗?”

碧桃理所当然这样认为,毕竟小孩子从小教起来,服从性是绝佳的。

就像被牢笼锁链捆住的野兽,一旦思想固化,日后再接触了“正确”,都很难更改。

在笼中长大的野兽,无论拥有多么尖利的爪牙,都逃不开那一条附骨之疽般的无形锁链。

她昨天看那些小崽子都在六七岁,八九岁左右,最大的不过十二岁模样。

看上去还都是流民或者孤儿,一个个懵懂青涩,沉寂无声,半点不活泼。

昨晚上一大堆人披甲执锐闯进去扫荡,都不知道叫唤,也不哭呢。

若是被邪教从现在培养,日后……

碧桃正想着他们日后肯定长成一群顽固不化的邪教徒。

却听七管事“轻飘飘”地说:“嗤,培养教徒?那要多少年?搭多少饭食衣物。”

“那些是和天女天君的作用一样,送给老爷们‘生财’的童男童女。”

碧桃的笑意微微僵了下,她一时间没听懂。

或者说她怀疑自己没听懂。

因此她觍着脸,又问了一嘴:“可是老爷们接回去不也得养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