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建造生祠(第5/6页)

如今打着为他们好的诸多旗号,要替他的明珠郡主建造生祠。

届时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岂不是钱权都要抓在手?

做梦!

容安王当场就拒绝了:“想都不要想,我容安王府,我大源州,绝不与清华神教此等残害平民,奸淫掳掠之徒为伍!”

碧桃差点就拍手叫一声“好样的”。

她还真怕容安王半点气节也无,是个见风使舵,不自量力,又野心勃勃图望大位的莽徒。

如今看来,当年为万民开泰立国的忠臣良将风骨犹在。

碧桃转了转脑子,脑中有数种方式说服容安王

但是她选择了走捷径。

能“挟天子以令诸侯”,能直接登高台,谁还一步一个脚印去爬梯子啊?

她对着刚放下水壶的占魁使了个眼神,意思是——交给你了。

而后径直退出了门外,还贴心地给他们父女将房门给关上了。

“爹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的好姐妹!”

“什么好姐妹?你跟她素未谋面萍水相逢,一起花天酒地几天而已,她怎么就成了你的好姐妹?!”

容安王虽然纵容自己的乖女儿,可是他太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东西。

和自己的女儿这么一拍即合臭味相投,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不愧是清华大帝侍者,真真是有几分蛊惑人心的本事!

他这乖女儿虽然素日行事猖獗无度,却也对清华神教那些恶徒鄙夷不屑。

当日乖女儿说要见一见清华神教的侍者,要亲手把人给赶出大源州,容安王还觉得如此正好。

若是他出面的话,对方背靠大皇子,少不得要留一两分体面。

若是他平素便行事无状的乖女儿出面,就算让那些人下不来台,到时候容安王也有方式去回转。

可是谁承想,这清华神教的侍者竟然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且仅仅只是一面,就让她的乖女儿一见如故,掏心掏肺,恨不得将整个王府整个大源州都捧在手上送给人家!

“我不管,我就要建造生祠!爹爹难道不希望我长命百岁吗?”

“乖女儿,你清醒一点,难道她是给你用了什么巫邪术法不成?爹爹这就叫人来为你检查一番。”

“砰砰砰!”

“哗啦啦——”

屋子里不知道什么东西碎了,两个人吵得很激烈。

容安王向来对明珠郡主言听计从,今日却是不肯再溺爱。

甚至还要喊人将她先关起来。

“你先回你自己的屋子冷静冷静!她与你素昧平生,怎么可能是真心为你着想?”

“她分明是要借机从你我父子二人手中捞取钱财,顺势建立邪教分部!”

“我赚的钱给她!我愿意!”

“她捞点钱怎么了?她要我的命我都给她!都给她!”

“建立邪教分部怎么了?那邪教落入了她的手里,就肯定不是邪教了!”

“你居然要把我关起来,这么多年了,我们之间的父女感情终究是假的吧!我不活了!”

“我现在就上吊去!”

“哐当——”

不知道什么东西倒了,发出巨大的声响。

接着是容安王惊恐的叫声:“乖女儿!你没事吧?!”

“来人呐快来人啊!明珠郡主受伤了!快传府医!”

一阵兵荒马乱,有很多下人朝这边冲过来。

都没用得上一炷香,头发花白胡子老长的府医,就被两个健壮的小厮给架着直接送进了屋子里面。

里面容安王一开始坚决的态度和嚣张的气焰已经彻底没有了,正在温声软语地哄人。

好女儿乖女儿,好祖宗乖祖宗……

碧桃就站在门外面,靠在一个粗壮的廊柱上,闭着眼睛晒太阳。

清晨的阳光真好啊,暖融融地洒在身上,碧桃闭着眼睛但眼前却是火一般的红。

“碧桃仙子倒是安逸,当真不怕容安王一怒之下,将你抓起来问罪,同占魁离了心吗?”

碧桃睁开眼睛,虽然闭着眼面对阳光,但是乍一睁开,眼前有些看不清楚东西。

不过她已经通过声音听出来是谁了。

那个同样来自天界的广寒神仙。

碧桃靠在廊柱上任凭里面如何地覆天翻,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个。

此刻更是只睁开了一点眼皮,居高临下眯着眼看向了广寒神仙。

片刻后,她不答反问说:“从七天前我到这里开始,你每天都在飞鸽传书。”

“把我的消息送给了谁?”

碧桃想到占魁说广寒神仙是古仙族。

且报告给碧桃此事的人,是跟着她来王府的两个哥哥,说了那鸽子的方向是往皇城。

她又问:“送给明光吗?”

广寒的神情一僵,随即很快恢复正常。

他人在容安王府内,言行举止被监视再正常不过。

就算飞鸽被截下来也没什么,他又没有写关于容安王还有明珠郡主的任何秘辛。

他只是……每天都在向明光告状。

今天早上还送出去一封呢。

而日日接收飞鸽传信,远在皇城的丹曦郡王府,这几日俱是阴云笼罩,愁云惨淡。

明光每天都收到一封飞鸽传书,内容基本上差不多。

小桃枝居然一连流连花楼数日,且每日都找不同的男妓伺候,日夜笙歌,骄侈暴佚。

明光心口仿若堵着一块大石,放不下去,提不起来。

他恼怒小桃枝竟真的同凡人纠缠交媾,实在轻浮浪荡,不肯自爱自惜。

却碍于两人相隔甚远,她如今又没有从前记忆,无法隔山隔海去约束规训于她。

更没法亲自将她从那等腌臜之处抓出来耳提面命。

这几日每日下朝之后,同幕僚属下扎进公事之中,然每夜休息之前,想到小桃枝行那等淫乱之事流连忘返,便常常气得半夜提笔书信。

措辞犀利尖锐,恨不得隔着信纸叫她痛彻掌心。

从前两人之间如果有分歧或者矛盾,最终认识到错的那个人会受到打手心的惩罚。

打完手心两个人就会和好。

可信写了十几封,盖满了反印,明光一封也没送出去。

他之前并未同她相认,不曾说过两人本为挚友,曾亲密无间,也许一世相护。

她都不记得他,连在天界对他的荒唐爱慕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恐怕已经与旁人尝遍男欢女爱兴味正浓。

他有什么理由给她寄信,对她的言行举止,规劝制约?

她曾同自己那般亲近,连化形都不能,却冒险在暴风雨之夜,穿过可能会将她击杀的仙帝宫结界来看他。

后来他记忆被封,她有了诸如占魁一般的好友,乃至后来九重天的友人多如牛毛,他都能接受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