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惊喜(第2/3页)
有人来过。
萧北淮将手上的袋子放在玄关处的架子上,不舒服地扯开领口的扣子,拿起手机给大饼打电话,连着好几通都无人接听。
“……”
阖眼,在门口站定数秒后,他将手机调至录像模式,轻手轻脚进屋。目光在四周逡巡,排查着一切可疑迹象,直到看见搭在沙发背上的那条围巾。
去年冬天,他参加某品牌活动,看中了一条女士围巾,因是限定款所以设计极为别致,他几乎是一眼就相中,开始在脑海里想象庄晏清戴上它的样子。
后来证明,她也确实喜欢这条围巾,入秋便一直带着,出镜率特别高。就连粉丝都忍不住调侃——
“大小姐衣橱里是只有这条围巾吗?”
“这条围巾兴许上辈子是救了庄晏清的命,这辈子要这么死死戴着。”
“啊啊啊我想变成这条围巾,天天跟着大小姐。”
……
萧北淮收起手机,拿起围巾叠好放置在一旁,紧接着走到卧室。窗帘紧闭,只留了床头一盏小灯,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大床隆起的身影。
唇角勾起,他不急着过去,就这么双手抱臂站在门口看了许久,久到腿有些麻了,后背的酸疼感逐渐取代心中那股雀跃与温流,这才缓步上前。
床上的人儿睡得正酣,许是这几日奔波累着了,连身旁有人坐下都不知。就这么双手交叠压在脸颊下,睡相极为乖巧。
昏黄的灯光宛若柔软的金蚕丝,将她发梢、脸颊到每一根绒毛都细细勾勒,在这夜色里衬得熠熠生辉,叫人移不开目光。
这些天反反复复的情绪,与争先恐后涌上心头的想念,在这一刻通通被抚平,即便就这么坐在床头看着她,都甘之如饴。
鬓边有一缕碎发,眼看就要撩到那如羽扇的睫毛,萧北淮下意识抬手,指尖撩起碎发,动作轻而缓地移落回鬓边。
留意到了腕间的青痕,他收回手,起身走向浴室。
许是听到了水声,又或者是心里头还惦记着给某人惊喜,庄晏清辗转从睡梦中醒来,惺忪着眼看下窗台位置,忽的,回过神——
睡过头了!
挣扎着起身,听到了浴室传来的动静,庄晏清掀开被子下床,小脸挂着失落。萧北淮都回来了,她这算什么惊喜啊。
原先想象的无数场景,一个都没发生,可谓是开了个好局,结果变成哑炮,要怪只能怪自己。
庄晏清捋了捋头发走到屋外,瞧见放在玄关台前的袋子,药房几个字过于显眼,她快步走过去。
云南白药喷雾、清凉油、跌打药油、止疼片……
萧北淮受伤了?
想到这,她二话没说急急冲到浴室门口,敲了下门也不等里头的人回应,便直接推门进去。
“你受伤了?”
浴室里,热雾袅袅,水声不断。
隔着水汽望见对方,萧北淮半阖着眼,水珠循着发丝滴落到面颊,还有一些沿着胸前肌理线往下,经过腹肌,最后没入人鱼线还有……
“庄晏清。”
沾了水珠的喉结上下滚动,声线里是戏谑与调侃:“看够了吗?”
“……”
因这话,庄晏清火速闭上眼转过身去,雾气烧得她脸颊有些烫:“你这是,洗澡还是蒸桑拿啊,这么热。”
萧北淮关上花洒,拿过一旁架子上的毛巾抖开,闲散着开口却没有接过庄晏清的话茬:“你这想来就来,想进就进……想看就看,可一点都不慌啊。”
慌?
庄晏清意识到什么,偏过头去,碰巧对上萧北淮调笑的眸光,她咽了咽口水,佯装淡定:“切,有什么好慌的,又不是没看过。”
闻言,萧北淮顿了一下,复又煞有其事地点头,长腿一迈,跨过干湿分离的界区走向庄晏清,伸手揽过她的肩。
随即,她转过身来,后背抵着台面,被迫着面对面。
“说的也对,又不是没看过。”
沾湿的指尖在她的锁骨间来回拨弄,继而落在那细细的吊带上,修长手指在细绳间缠绕,欲扯不扯的样子。
“来之前怎么没有说一声?先前还说月底很忙,没有假?”
庄晏清软着嗓子:“想给你个惊喜啊,宝格丽的活动在沪城,离这儿很近。”
想起闯进浴室的原因,她捧过萧北淮的脸仔细看了看,又到处摸着。
“哎哎哎,过分了啊。”
萧北淮抓过乱摸的手,眉头一挑:“做什么就火急火燎的,想要?”
“你胡说八道什么。”
庄晏清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胸口,手挣脱时不小心碰到了萧北淮的手腕,他拧了下眉,不动声色地将伤口藏于身后。
动作虽快,但还是被看见了。
“受伤了?伤到哪了?”庄晏清急得小脸都皱着:“我在外面都看到药袋了。”
“没什么,就是拍了几场打戏,有些淤青和伤痕。”
萧北淮没把这些放在心上,从前也不是没受过伤,比今日这种更严重的情况都有,只是那会没有人会像庄晏清这样,只听闻淤青和伤痕,眼眶就红了。
“我看看。”
庄晏清咬着唇,顺着萧北淮指着的地方看了眼,惊呼:“都有淤血了,这么严重,不去医院看一下吗?你这是拍打戏还是被人打啊……”
萧北淮:“……”
还真被她说对了,拍的就是挨打的戏份。
起初对手演员留了力道,试图用借位的方式来完成,但镜头前出来的效果并不理想,遂用了真劲。
“怎么打成这样啊,你演的不是王爷吗?不是有暗卫保护的那种嘛?”
庄晏清碰都不敢用力碰,声音里都带着颤意。
“心疼啦?”
萧北淮捻起庄晏清的下巴,哄着:“没事,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不疼你买那么多药干什么?”
提起药,庄晏清拉过他的手:“走,出去,我帮你上药。”
较为严重的淤青有两处,一处在肩胛骨位置,一处在后背,右手手腕上也有伤痕。小姑娘心疼不已,上药的动作轻了又轻,害怕弄疼萧北淮。
惹得他最后忍不住开口:“我没那么金贵。”
庄晏清瞪了他一眼,又仔细问了一下这场戏的剧情,听下来直感叹权谋男主不好当,果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不说这些了。”
房间里散发着浓郁的药油味道,萧北淮凑近庄晏清,下巴搭在她肩窝处,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甜香味,眉间舒展:“能待多久?一起跨年?”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也不过就是在明日。
说起来,还是他们在一起后第一次跨年,原先肖想过很多浪漫场景,但后来谁都不敢主动提。因为拍戏的缘故,两个剧组距离那么远,能在这日见面,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