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2/3页)
再度回到寝室时,云笙已然好得差不多了。
沈竹漪欲要将她放下。
云笙握住了他的衣摆,用那种困倦的语气,像是撒娇一般很小声地说道:“你陪着我,好不好?”
沈竹漪不置可否,他俯身灭了烛火,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抱孩童那般揣着她,步步走向拔步床。
他将她搂在怀中,让她枕在他的长臂上。
期间他一言不发,盯着她柔软的发旋,看着她依赖地躺在他怀中,慢慢地闭上眼。
很快,她的呼吸便平缓了下来。
他想要离开,却被她的双臂牢牢抱住了腰身。
她在睡梦中摩挲着他窄而瘦的腰身,呢喃着:“娘亲。”
她蹭了蹭他的胸膛。
沈竹漪的下颌崩得更紧了。
他想要掰开她的手指,却又听见她的哭泣。
她说的是。
“不要走。”
沈竹漪的手一僵,五指落在她的背脊上。
像是安抚孩子一般,他温热的掌心拂过她的背脊。
温热的灵力流转在她体内的每一个角落。
很快的,云笙没有再呓语。
她唇角浮现一抹恬静的笑,就这般陷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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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朝阳初泮。
云笙在拔步床上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
意识刚清醒的时候,云笙耳边传来了水花扑腾的声音。
她朝着声音来源看过去。
一室之隔,桌面上摆放着一张盆地雕花的小巧银匜。
清晨的曦光透过支摘窗照进来,勾勒着沈竹漪轮廓分明的侧脸,为他的周身镶嵌出浅淡的影子。
逆着光,有些看不清他的眉眼,但是却能看见他高而直挺的鼻梁线条,与转折利落干净的下颌。
他垂眼时,纤长的睫毛像是蝶翼般扑闪。
少年的身上是没有任何烟火气息的。
可是此时此刻,他手中却有一抹格格不入的月事带。
月事带上猩红的血迹,衬着他修长玉白的指骨,红与白交接冲撞,极为刺目。
云笙蓦地睁大了眼。
沈竹漪,在给她洗昨日换下来的月事带。
他清洗得很为耐心仔细,揉搓着那一块暗沉的血渍。
稍稍用力时,他苍白手背上的青筋便会遒劲起伏,一截冷白的腕骨也微微突起。
晶莹的水珠在他青筋虬结的手背上蜿蜒。
他的指骨处已然泛起些红晕。
云笙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他在动作时,腕间的锁链也会跟着动,只是这锁链拖曳得长,并未牵扯到她。
清晨的鸟啼声响起,温暖的阳光流淌进来。
云笙眨了一下眼睫,看着他清洗完她的月事带,又去洗她被弄脏的亵裤、衣裙。
看着看着,困意再次席卷,她又闭上了眼。
她的小腹其实已经不疼了,但是月事期间却难免疲累。
她在拔步床上躺着,早膳午膳和晚膳都是沈竹漪端来给她的。
就连盥洗也是他替她清洗。
过了头三日,她便不再昏睡了。
夜里偶尔醒来,她又发现不远处的灯光。
青灯如豆,沈竹漪垂首坐在案前,冷白的指腹拈着一枚银针。
案前摆放着一本书,是教习闺阁女子绣花的书。
沈竹漪面色冷静地看着那本书,根据其上的图画穿针引线,刺入锦帛。
绣得东西已然初具雏形,不难看出,那是一枚月事带。
不免根据动作看出,他其实很生疏。
但是云笙自己绣的月事带也没好到哪里去,所以这般比较起来,他绣得反而更好一些。
——至少花样会好些。
云笙赤着脚走过去。
因为她不爱穿鞋,殿内都铺了一层厚重的羊毛毯。
所以踩上去并不会冷,反而毛绒绒的。
在听到动静的时候,沈竹漪手上的动作一顿。
云笙小跑过去,趁着他要拿针线无法抵抗,在他脸边亲了一口。
沈竹漪的面色果然沉了下来。
云笙又亲了一口。
他眉眼生得锋锐,线条棱角分明,但是脸却是软的,亲起来很舒服。
这次她没有收敛,发出了一声“啾”的声音。
沈竹漪放下了手中东西,抬眼面无表情看她:“云笙,你真以为我不会拿你怎么办?”
说完,他便擒住了她的手腕。
云笙顺势跌坐在了他的怀中。
他另一只手攥住了她的脚腕。
他长指一用力,云笙的腿就软了。
她眼睁睁看着他的青筋虬结的手探入她的裙摆。
而后曲起食指,重重地用指节摩挲了一下她的月事带的外沿。
云笙整个人也跟着颤了一下,她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沈竹漪的目光盯着她,像是冰冷黏腻的蛇,可语调平缓缠绵,恍若扣着她的背脊,一字一句道:“你的月事,过几日便要结束了。”
云笙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稍稍靠近了,近乎是咬着她的耳廓,语气冷漠:“下次你哭破喉咙,也没有用了。”
云笙屏住了呼吸。
不知为何,除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心里竟还滋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但是现在,她还是识时务地捂住了小腹:“我觉得我还是有点不舒服……”
这几日,云笙都用各种理由缠着沈竹漪陪她睡。
只是躺在他怀中,她便能睡得很好。
也不会再做噩梦。
起初的几日还都相安无事。
云笙是被热醒来的。
准确的说,并不是她的身子发热,而是她身旁的人。
她诧异地回过头——
沈竹漪紧闭双目,乌发早已被汗水濡湿,整个人像是从温水中捞出来的一般,湿漉漉的,浑身上下都冒着炙热的气息,从绯红的耳畔,到白皙的后颈,肌肤薄而秀敛。
云笙又闻到了那种熟悉的旖旎花香。
从他的领口衣襟中,从他的肌理间飘散出来,浓稠又甜腻。
这种花香,和百花楼中的那些脂粉香气不同,更像是春日的薄雾笼罩花瓣,暗香涌动的感觉,与他本人昳丽锋芒的五官相比,多了丝缠-绵温柔。
云笙忍不住上前碰了碰他的脸。
烫得她发出惊呼。
而就在他们肌肤相贴时,沈竹漪的呼吸骤然急促,他无意识地追寻着她离开的手,轻吟了一声。
他的声音很低,尾音迤逦绵长,加上他越来越乱的呼吸声,听得云笙头皮发麻。
隔着一层衾被,似乎有什么极具份量之物抵着她。
云笙这才想起,当初在百花楼时他所中的药。
云笙心间一阵颤动。
她看着他濡湿的眼睫,还有眼窝处那一小片水泽。
他手指的骨节处都透着色-欲的红,就连喉结都是泛着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