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3页)

弘书点点头:“也别给他太重要的活儿,嗯,我想想,就让他负责招流民和蜂窝煤的生产吧,这两样他有经验。”

来保答应的很爽快:“没问题。”

曹康激动的跪地谢恩:“奴才定不负阿哥所望。”

弘书摇头:“我对你没有什么厚望,只是希望你用流民的时候想想自己的曾经,能对他们好些,别一味压榨盘剥。若叫我知道你不能善待流民,你也不用回宫来了。”

“奴才不敢。”曹康哐哐磕头,“奴才定不会使阿哥名声沾染丝毫污迹。”

弘书道:“记住你说的话。”

来保带着曹康风风火火的去忙了,三月已经过了大半,再有一个来月天气就会回暖,介时蜂窝煤需求减少,就不好推广了。来保打算,在一个月内,让京城人人都知道蜂窝煤和六阿哥的名字。

弘书开始写自己的计划书。

用骈文写了上百字后,弘书怎么看怎么别扭,将纸一揉,重铺一张。

标题:儿臣叩请圣安,现已做好蜂窝煤推广计划书,请上御览开头:为将蜂窝煤尽快推广惠及百姓,……,预备做以下几项工作:一、……;二、……;三、……

以上内容只是暂定,将会在行动过程中随时根据现实情况调整,望悉知。

皇六子,弘书敬上。

弘书满意的放下笔,吩咐朱意远:“等晾干后,送去养心殿。”

于是在两个时辰后,胤禛看到了来自儿子的第一封奏疏。

第一眼是显眼的句读:“不伦不类。”奏折哪有用句读的,回头得着人教教这小子奏折该怎么写了。

细看内容,简单直白,详细易懂,没有华丽的辞藻,也没有无处不在的马屁。

镇日被朝臣奏疏里连篇累牍的啰嗦马屁烦的不行的胤禛舒服了。

不愧是朕的儿子,第一次写奏疏就能写到朕的心坎上!

这群大臣就不能学学朕的儿子?!

一封奏疏正事说不了两句,全是拍马屁,读书人的风骨呢!

胤禛看完后,除了满意儿子表现出来的办事有条不紊、统筹全局的能力,更想做的是将儿子的奏疏挂在御前展览,让那群大臣都知道知道什么样的奏疏才是他老人家的最爱。

但是……

胤禛叹了口气,想到被他压箱底的奏请立太子的折子,默默将儿子的奏疏收起来。

“去跟六阿哥说,朕知道了。”

弘书看着来传话的小黄门,有些懵:“所以,该发还我的折子呢?”

小黄门更懵:“啊?苏公公没给奴才东西啊。”他就是个传话的,连皇上面都没见着。

弘书无语,便宜爹不该朱批之后将折子还回来吗?这样以后要是有什么问题,他也能把折子拿出来说早就汇报过了啊。

现在是怎样,扣着他的折子当没这回事,以后要是不满意了随便找借口收拾他?

脑补阴谋的弘书挥挥手,示意章元化给小黄门看赏。

来保带着曹康在外面四处奔走、积极筹备,弘书在宫里遥控指挥,不过没指挥几天,他就不得不放手让来保自己看着办。

康熙要移葬景陵了。

胤禛亲自扶棺过去,宫里宫外,上到太后,下到官员,全都要去送葬,弘书自然也不例外。

三月二十五日,所有人在寿皇殿集合,经过一套复杂的仪式后,大部队奉着棺椁从朝阳门出,往景陵而去。

弘书走在队伍中间,一边哭一边看路两边跪伏哭嚎的百姓,心里猜测着,这里面有多少是官府找来的,有多少是真心自发来送行的。

等他死后,会有百姓真心来送吗?

景陵距离京城不远,送葬队伍却也走了五日才到,又是一番复杂的仪式,终于将康熙梓宫送进了享殿,期间胤禛哭的几欲晕厥,甚至一度想留下守陵几日,被众大臣再三劝阻才作罢。

他不能留,就下旨给诚亲王和十四,让他二人暂留数日,照看陵寝一应典礼。

翌日回銮,又五日,回宫。

来保早就等的心焦了,弘书一回来便来毓庆宫觐见。

“准备的如何?”

来保道:“一切都已妥当,煤炉备了三千,陶壳两千,铁皮七百,瓷壳三百,单孔、三孔、六孔各档皆有。”

“煤球呢?”

“奴才考虑还有一月天就热了,只备了一百万块。”

弘书点点头,不算多,按一户人家一个月用150块来算,一万户就要一百五十万了。当然实际不能这么算,有人可能就买几块试试,也有人会大手一挥,买个两千块。

“好,那就明日启动吧。”

货品未上,炒作先行。

西城区,路边茶摊,一群闲汉聚在这里说闲话。

有一个惯常爱吹嘘的人道:“听说了吗,最近东城区那边装修的那家铺子要开了,听说卖的是御用之物!”

旁听者翻了个白眼:“这话你也信?卖御用之物?不要脑袋了不成!”

“你知道什么。”吹嘘者不服气的道,“我二舅家的女婿的叔叔可是在内务府供职的,这个铺子就是内务府开的,卖的就是御用之物!”

围观者都知道这人,齐齐嘘道:“那叔叔之前不还是在皇庄吗,现在就去内务府了?”

吹嘘者忘了自己上次说的什么,此时脸憋得通红,强辩道:“因为人家能干!内务府的大人看重他,亲自把他要过去的!”

“吁~”围观众人嘘声越发大了起来。

吹嘘者恼羞成怒:“你们不信算了!我话撂在这里,那东西可是难得的好物,据说皇上用后赞不绝口,特令内务府向百姓售卖,令咱们也能用上。”

有围观者叫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御用之物咱们能买得起?”

“就是,就是,把咱全部身家掏出来,怕是都买不起一个角。”

“就会吹牛。”

“铺子开在东城区,那租金都得多少啊。”

“人家可是内务府的,还要租金?东家肯定白送啊。”

“也对。”

吹嘘者见众人开始自己聊起来不理他,忍不住道:“那东西才不贵,听说一文钱就能买三个!”

围观众人顿时笑喷:“御用之物一文钱三个?你喝的这一碗茶都要一文钱呢。”

这还是最低等的茶沫子。

在一片哄堂大笑中,吹嘘者忿忿不平的离开,离开前还扔下话:“你们不信算了,到时候买不到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类似这样的流言有好几个版本,在内务府的推动下迅速在京城流传起来,当然正经的宣传也有。

比如雇人在走街串巷的喊:“东城区景山街新开铺面,卖蜂窝煤,可替柴薪,一月只需耗费50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