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孤品(第2/2页)

方谕捂住刚被亲了的嘴,一下就红了脸。

陈舷听见吃吃的笑声,厨房里和客厅里都传了出来。他回头,又转头,看见厨房里的焦娅小姐,和客厅里的陈桑嘉,都正背着身偷笑。

陈舷后知后觉地有点臊,他抹了把脸,转头,脸上也红了一片。

“吃饭,”方谕说,“吃、吃饭,哥。”

他像在泳池边那天似的,脸红得要冒烟,根本就不抬头,只低着脸拿着碗,一个劲儿地给陈舷舀丸子汤。

就算他俩开始吃饭,那俩人的偷笑也还是没停,等他俩吃了一半才收敛。

这真是陈舷这辈子吃过的、最抬不起脸的一顿,从头到尾都红着脸吃。

他第一次拒绝了方谕的喂饭,俩人就这么坐在一块,各自别着脑袋,闷闷地吃自己的。陈舷感觉肚子里都有点抽抽,刚好没多久的胃好像要抽筋。

吃过半顿,空气里诡异的尴尬才好些。方谕用餐桌上的玻璃杯喝了一杯热乎的蜂蜜水,终于松了口气,站起身又走了,进了厨房里。

陈舷停下进食,抬头盯着他的背影。

方谕走到碗柜前,拿出了另一个椰壳杯子。

他把杯子洗涮了下,拿了出来,回到餐桌前。

陈舷正好就把杯子放在右手边,靠着方谕的这边。

于是方谕坐下,往椰子杯里倒了杯热水,十分自然地把杯子往陈舷的杯子旁边一放。

两个杯子又肩并肩。

陈舷叼着片冬瓜,看看杯子,又看看方谕。

俩人相视,立马齐齐一笑。

“哥,”方谕点点嘴边,“嘴角沾上饭了。”

陈舷哦了声,咽下冬瓜,抹了把嘴角。

吃过饭,方谕才想起什么。

他说衣服做好了,带着陈舷进了一楼的制衣间。那件西装已经被挂起来了,版型板正,是件成品。

陈舷走过去打量,见方谕真是做了齐齐整整的一整套。有衬衫有马甲有外套,那外套腰上走线利落,甚至还有金丝的刺绣。

“试试吧,哥,”方谕把衣服拿下来,递到他手里,“我把尺寸做大了一点,你这两个月胖一点了。”

陈舷心说他还挺体贴,点头说行:“在哪儿试?”

“就这儿吧。”方谕说。

方谕给制衣间拉上了窗帘,转身就走出门口去等他。

陈舷换上衣服,又拉开门,把他叫了进来。

方谕推开门走进来,看见陈舷,站在门口不动了。

他僵在那儿了,看着他的目光变得呆滞,脸上又红起来。

陈舷有点不自在地抻抻身上。

袖子空落落的,陈舷好像没撑起来。

一看方谕呆愣的脸,他更有些不安,退后几步侧过身去,嘟囔着说:“是不是没撑起来?”

“没有,”方谕立马回过神,“谁说的?这不是很好吗。”

陈舷抻抻外套:“我好像还是太瘦了。”

“显不出来,”方谕走过去,给他理理衣襟,“你很好,哥,别担心。”

俩人又离得很近,方谕两手放在他肩膀上,给他整理领带时,碰到了他的脖子。

这一碰,陈舷蓦地想起那天,方谕咬了一口他的脖颈。

牙印留了三天。

陈舷抽抽嘴角,又红了脸。他抬起眼皮看了方谕一眼,就低下了眼帘。

“好了。”方谕理好衣服,说,“来这边,哥。”

陈舷跟着他往那边走,房间里头有面全身镜。

方谕将他带到镜子前。

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陈舷愣了下。

衣服很合身,版型很衬他,衬得他肩宽腿长,腰线也被掐出个漂亮的弧度。

“你看,”方谕说,“你很好看,我是看你看呆了。”

陈舷脸更红了。

方谕手放在他肩上,在他身后轻笑。

陈舷又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还真是挺好看的,衣服跟人都好看。

陈舷搓搓外套衣角,忽的轻笑一声。

“我说,”陈舷拉拉外套衣襟,“这一套,就只有我有,是不是?”

“那当然,”方谕说,“哥,你这是世界上唯一一套手作孤品。”

陈舷歪歪脑袋:“值多少钱?”

方谕一下就拉下脸了:“你要卖出去?”

陈舷笑骂他:“怎么可能,我就问问!”

“哦,”方谕深思一番,“我挺想说无价,但如果非要加个价钱,怎么也得七千万吧。”

“这么贵!?”

“我给你用的最好的料子。再说了,我已经不做西装很多年了。我很贵,所以,你这是世界上唯一一套孤品。”

“不过,你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孤品,对我来说。”方谕说,“你最特别了,哥。”

方谕突如其来就红着脸告白了这么一句,陈舷一下子愣住。

俩人还在对视。

陈舷愣了须臾,触电似的别开眼睛,血色瞬间从脸红到脖子,像要爆炸了。

方谕在他耳后轻笑几声。

刚刚不还在饭桌上脸红吗!

怎么这会儿他就能说出这种……这种话!

陈舷抱住双臂,紧搂着身上的孤品衣服,嘴角抽了好几下,脑子里乱成一团麻线,心脏咚咚跳得大脑空白。

方谕含笑的视线如芒刺背。

“……这种时候,”陈舷磕磕巴巴,“我,我该说什么?”

方谕没吭声。

“我不擅长这个。”陈舷把肩膀耸起来,缩着自己,不敢回头看他,“我……我该说什么?”

方谕噗嗤笑出来了。

“不用说话,”方谕走过来两步,从后面抱住他,咬了一口他的耳垂,笑着说,“哥,你这反应就足够了。”

“我爱你,哥。”

陈舷被他接二连三的话烫得头晕目眩,好像真要炸了。

在方谕怀里宕机半天,陈舷就那么晃悠两下,弯下上半身,抬手捂住快要冒烟的脸,终于完全没法思考。

方谕松开他:“哥?”

陈舷缓缓蹲了下去,两手都捂住脸,整个人都红得要流血。

在哪儿学的。

我靠,他在哪儿学的!

在意大利上大学会教这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