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3页)
陆鸢连连摇头:“不不不,我说的是做你给春花秋花编制的小篮子。”
祁晟瞧了眼对春花秋花爱不释手的小篮子,应道:“这只是给孩子玩的小玩意,没几个人会舍得给孩子买。”
陆鸢眼睛睁大,道:“怎就不舍得了,孩子哭一哭闹一闹,大人就算不舍得,也会有人会掏腰包。”
“再说了,城里荷包里有些小钱的人也不少,舍得给孩子买拨浪鼓,买糖葫芦的吃食,自然也能舍得给孩子买个小篮子。”
祁晟盯着她看,眼里噙着笑。
陆鸢疑惑,问:“你看什么?”
祁晟笑道:“你真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挣钱。”
陆鸢闻言,眯眼笑:“不然呢,总不能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你。”
祁晟:……
三言两语就没个正行。
他低声道:“孩子在,别总说这些话,学了不好。”
说着,又道“你若觉得能挣钱,一会我再去割点藤蔓回来,带去城里后,再编。”
陆鸢心说她的话也没多过分,怎么就学了不好了?但想了想,时代不同,理念不同,她还是不要与他争辩。
她点头道:“那你多割一些。”
“这个也就是图个快钱,编织的手艺人见能挣钱了,肯定也会跟随,多了就不稀罕了。”
祁晟听到她的分析,意味深长地多瞧了她一眼,随之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何老婆子串门回来,篮子里提了满满一篮子的干荷叶。
知道他们要买荷叶包油条后,老太太就说去问问村子里的人谁有,用一碗豆乳都能换很多回来。
昨日,老太太就提醒让她多做几碗豆乳,用来换荷叶。
何老婆子把篮子递给她,说:“等明年初夏,等池塘里开了荷花,荷叶便宜得很,自己晒干,也花不了几个钱。”
陆鸢接过篮子,说:“我今日买了几条排骨,晚上蒸排骨时,下边用荷叶垫着,蒸出来的排骨能有淡淡荷叶清香。”
祁大厨应道:“行,晚上就用荷叶蒸排骨。”
陆鸢说:“今晚我做饭,你忙你的。”
祁晟应:“不碍事。”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陆鸢自然是不能阻挡他的积极性。
祁晟手里的藤编收了尾,就拿着柴刀出门去砍藤条。
何老婆子不放心,叮嘱:“你小心点,别跑太远。”
祁晟应:“知道。”
人出去了,何老婆子念道:“眼睛一好,又开始闲不住了,天天跑得不见人影。”
陆鸢笑了笑,转头就看到姊妹俩挽着小篮子,把能装的都装到篮子中,玩得不亦乐,她问:“开心吗?”
春花和秋花都重重点了点头。
姊妹俩的亲爹,就没抱过她们几回,更别说是给姊妹俩做玩具了。
祁晟舍得给两个孩子花心思,就已经比孩子的亲爹强多了。
……
祁晟又去砍了许多藤条回来,再厨房烧热水,浸泡。
陆鸢在厨房帮他烧水,问他:“要泡多久?”
祁晟:“要不了多久,泡半个时辰后,刮了外表的皮,再蒸一刻。”
陆鸢讶异道:“我还以为砍来就可以直接编织了,没成想还有这么多道工序,这么麻烦。”
祁晟:“这脚踏实地挣钱本就没有什么捷径可走,所以有付出,才会有回报。”
陆鸢听到他正得发邪的观点,眉眼一下就弯了:“你说得对。”
虽然她也想天上掉馅饼,但要是真的掉了,她还不一定敢接。
趁着泡着藤条,陆鸢也烧了热水,趁着厨房暖和,她让两个孩子都在厨房里泡一泡热水澡。
给孩子洗了澡后,这藤条也泡好了。
也不知祁晟什么时候去河边搬回了一大块石头,还捡了一些扁形的石块。
他把藤条放在石头上,再用石块压着,从头一抽拉到尾。
陆鸢把孩子都送回屋子后,继而回了厨房,也拿了一块石块,准备上手帮忙。
祁晟道:“不用你,弄这个废胳膊,你歇着。”
陆鸢瞧着那一捆藤条,迟疑了一下:“要不不弄了?”
祁晟笑了笑:“我不打紧,累了自然会歇着。”
陆鸢默了一下,问:“那我能帮着做些什么?”
祁晟指了指厨房的杌子:“坐着就行。”
陆鸢坐了下来,手肘支在膝上,撑着下巴看着他干活。
忽然想起今日在市集听到的事,她也顺道与他说了:“我今日在镇上听说了一件事,广康城新上任的县丞派兵去剿匪,人没抓完,有好些逃跑了,你一会去一趟里正家,与里正说一说这事,让村里大家伙都警惕一些。”
祁晟闻言,眉头紧皱了起来。
他问:“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匪寇吗?”
陆鸢摇头:“没仔细打听,但听说镇上的耆长也加强了巡逻,而且我听说是靠着抢劫和盗墓为生的盗贼。”
祁晟琢磨了一下,说:“我大概知道是哪个方向的贼寇了。”
陆鸢睁大眼看他:“你又知道了?!”
祁晟点头:“我在城里听说过最为猖狂的盗墓贼,是东南方向的山匪,数月前盗窃了贵人墓穴,新县丞上任,自是拿他们来杀鸡儆猴。”
“你说镇上已经开始戒严了,便说明离安平镇不会太远。”
陆鸢愣了一下:“等等,东南方向,围山村又是什么方向?”
祁晟索性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在中心之处划了一个小圈。
“以广康城为中点,围山村在其西南偏南的方向,正南再过去一些便是东南方向。”
陆鸢看着这两个方向,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那围山村岂不是很危险?”
祁晟摇了摇头:“倒不至于,这逃跑的流寇不会太多人,若人数太多就会引人注目,最多便是数人。”
“他们若是不想暴露行踪,就不敢随便进村,但凡走漏风声,县衙的人就能知道他们在何处,进而搜捕。”
“那这些人会往哪躲藏?”她问。
祁晟:“这些人常年在山林生活,自是对山野了如指掌,在其中四处匿藏,县衙也搜捕不到,等风头过了,再另占山为王。”
陆鸢闻言,忽然道:“我们此去广康城,途经山路,离贼窝也不是很远,你说我们会不会那么倒霉,真的遇上那些逃匪?”
说完之后,她又立刻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巴:“这破乌鸦嘴,说什么呢!”
往往都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好似在念书的时候,老师提问的时候,总是默念别喊我别喊我,但最后点名还是点到了自己头上。
祁晟见她面色忧忧,眉心微蹙了几息后,便面色如常地安慰她:“这素日里从安平镇往返广康城的牛车马车也不止一辆,我们的运气不会那么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