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2/6页)

收费五百的杀手们住进了距离盐业公司家属区最近的招待所,随时观察他家的动向。

收费两百的杀手们四处找房子安顿下来,招待所一天八块,太贵了。

在武长春回来之前,他们可以保持短暂的和平,没有必要现在就互相开火,他们不约而同一起摸去了制革区的深处找房子,一直找到羊胡子的小院。

羊胡子小院里的狗已经被处理掉了,它们都吃过人,性情极其凶悍,只认主人,对别人是见人就咬,留不得。

县公安局的外勤组已经把屋子检查一遍了,自从看着他们的人不戴手套就去翻屋子里的东西后,王雪娇就对他们工作水平不是很信任,她又带着狗剩在屋里转悠,寻找可能存在的买家信息。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如果没有买家,他们出手困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打击了犯罪的源头。

今天灰大,王雪娇出门的时候用布把头发包着,又戴了一块厚口罩,进门后就像屋子的主人似的,熟门熟路的给柴油发电机里添燃料,手里还拿了一个扫把,把地上用来做为警铃的枯枝碎叶扫干净。

“哎,大姐,你这院子,租不租啊?”院门口有人大声嚷嚷。

狗剩一马当先冲到院门口,围着那几个人的脚边转圈圈,然后趴下了。

那些人还不知道狗剩趴下意味着什么,还乐呵呵地看着它:“这狗有意思,真听话!”

王雪娇看着一动不动的狗剩,还有眼前的几个男人:“你们住多久?”

“一个月嘛,多少钱?”

王雪娇打量了他们一眼:“五十块钱一间屋,电是自己发,你们自己买柴油,用多少买多少,水是井水。”

这个价格还算合理,杀手们看了一圈,发现屋里家具厨具、被子床全都有,非常满意,当下便掏钱入住。

王雪娇揣好三百块,把扫把往墙边一靠,就向院门外走。

狗剩会趴下来就三种原因:他们身上有毒品、他们身上有枪、他们身上有人血味。

总不能是有人痔疮破了,狗剩剩才趴下来的吧

要是痔疮破这么严重还不处理,让民警过来看看也好,别发炎死在屋里。

里面的人大呼小叫的抢房间,大家都是五十块,凭什么你睡南边屋,让我睡北边屋!

没过几分钟,吵闹的两个人开始动手。

王雪娇厉喝一声:“你们不要打啦!要打,出来打!”

过了一会儿,扭成一团的两人出来了,一个人被抓着脸,另一个人被揪着头发。

其他人围在边上看热闹,王雪娇也不管,跟其他人站在一起:“哎,你们说,他俩谁能赢?”

几人七嘴八舌地瞎猜了一番,最后还开了盘口下注,赌自己看好的人胜,加起来的赌资超过六百块了

王雪娇默默地从口袋里摸瓜子塞嘴里,现在都可以以聚赌的名义把这屋人抓起来了呢。

这屋子果然风水不好,前面住盗猎的,现在又住了一堆来路不明的赌棍。

在打架的两人打着打着,还打急眼了,一个掏匕首,一个掏三棱刺,向对方猛地扎下去,两样金属器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三棱刺优势明显,将拿匕首的人脸上划出一道血痕,那人一声痛呼,捂着脸,向后踉跄几步,手持三棱刺的人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向前冲了两步。

“都他妈的给老娘住手。”一个冰冷而不耐烦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转头看着王雪娇。

王雪娇手里握着“六四式”,对着“三棱刺”,冷漠地看着他:“一个女人,想挣点钱,想出租个院子,她错了吗?”

“三棱刺”看着她那黑洞洞的枪口,飞快摇头:“没错。”

王雪娇恼怒地盯着他:“没有错,你想让她的院子跌价是想干啥捏?”

“三棱刺”愣了一下:“我没有”

王雪娇指着血流了一脸的男人:“他要是死在这,我这院子就租不上价啦,还会有条子上门来找事。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听过没有?”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三棱刺”一下子蔫了,他再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刚才还在扫院子的女人,竟然如此彪悍,手里有枪!

他的枪都没来得及掏出来。

王雪娇用枪口指着他:“你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的?是不是有人叫你来杀我?”

院里的其他人也傻了,怎么,这出租院子的女人也有故事?

“三棱刺”陪着笑脸:“不不不”

“那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嘛?这么凶,在我院子里杀人。”

“我我没文化、没上过学刚才,我就是一时冲动,一时冲动真的真的我就是一个生意人!”

王雪娇怀疑地看着他:“生意人什么生意?”

“生意盐!对!我们是来买盐的。”

刚才狗剩在他们身边趴下来,说不定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枪,如果真要把他们逼急了,自己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凭一把“小砸炮”把这么多人都放倒。

王雪娇还没收枪,枪口对着他点了点:“你的房租要加倍!”

她的眼睛在周围人身上扫了一圈:“在我的院子里,还有距离院子的五米之内,不准打人、不准杀人、不准发出声音吵到别人!你们有没有意见?没有意见就住下,有意见就滚。”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些外来的杀手们,都不知道王雪娇是什么路数,再说,他们是来求财的,没事也不想招惹地头蛇。

而且,王雪娇这要求也不过份,杀手们自己也不希望住的地方天天打打杀杀,还没蹲到武长春,自己先被邻里关系烦死了。

他们痛快地答应了王雪娇的要求。

“你,跟我走。”王雪娇指着脸上被划伤的男人。

他怔怔地看着王雪娇:“干干什么?”

“你这一脸血,不去医院处理一下,干嘛,想偷偷用屋里的被子擦啊?!”王雪娇翻了个白眼,“弄脏了被子也是要赔钱的。”

“得多少钱啊?”

“不要钱。”

听见不要钱,这个叫四毛的杀手便没有再挣扎,稀里糊涂地跟着王雪娇往镇上的小诊所走。

诊所里的大夫认识王雪娇,热情地跟她打招呼:“陛下,又带人来看病啊。”

“嗯,他的脸不小心被划了,给他稍微处理一下。”

这位大夫没有上过正经的医学院,过去是个赤脚大夫,自学了很多野路子,最近他的自学方向是缝针。

这里没有医学院的缝皮教具,都是在真人身上实地训练。

王雪娇把四毛带过去,就是让他多一个练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