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起缺水,一起窒息

她记得,他在那间阴暗、见不得光的房间中写过。

窗边。

慈以漾仰头靠在他的肩上,身后的少年身体滚烫,致使她无力渗出的汗水打湿了额边的黑发,胸口贴在窗户上却又是凉的。

“嗯……”他抬起泛红的脸,瞥见不远处黑压压的雨夜,眼底全是迷蒙的遗憾。

好想和她在窗边也做一次,要那种随时会被人发现的危险,她会很紧张,会下意识依附他,也将他当成唯一能依靠的支撑点,那时候,姐姐的眼里和心里都是会是他。

但姐姐似乎不想经历。

陆烬遗憾,横抱起她发软的身子,转身往床边走。

慈以漾被他放在床上,连反应都没来得及,被少年如大型毛绒狗的姿势扑压得喘不过气。

柔软的被褥垫在身下,他捧着她的脸吻得急迫,像是许久没有碰过,那些亟不可待的慾如泄洪般被他用唇齿渡来。

没了伪装的少年,恶劣的凶狠自然而然就浮出了表面,狰狞地抵着她的出路,温热的身躯以严丝合缝的亲昵贴着她。

他的吻一向疯狂,密不透风得她喘不过气。

耳边是少年急急的喘声,鼻口间也全是他身上沾染就甩不掉的冷淡香气。

慈以漾忍不住蹙起秀眉,被吮得发麻的舌尖,费了极大的力道才抢回来,抱住他的手拦住他再度贴来的吻,勉强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别亲了。”

“不。”他意乱情迷地舔她唇角,哼唧着去抓她的手腕:“姐姐别乱动…再亲…呃,一会。”

好喜欢与她津液交换,纠缠不休。

喜欢到,他想要将她所有的挣扎都束缚住,肆意亲吻到两人到失去知觉。

就像是两条被丢出恒温水缸的金鱼,一起缺水,一起窒息而亡。

少年抱着,喘着,甚至还要不要脸地呻吟着。

慈以漾的唇麻木得实在没有知觉了,只要过头刚避开他,他又缠过来。

甩不掉的野狗。

她心中不免生怒,瞪他:“陆烬!”

可那看他的眼睛双眼水雾雾的,丝毫没有威震人的力道,是软的,柔的,令他失控的。

“嗯……”他沉喘着松开她的唇,缓缓起身,坐在她的腰上脱掉了上衣,露出肌肉漂亮得恰好的的身体。

他肌肤很白,白得有种说不出的病态,像是常年不见光的死尸白,给人不正常的非人感。

偏偏此刻脸又是潮红的。

见她的目光垂着,陆烬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缓缓抬起湿润的眼皮,俯身去亲着她低声请求:“剩下的姐姐帮我脱。”

他还剩下什么?

只有裤子了。

慈以漾木讷着脸,解开他的裤头。

还没有彻底脱掉,她就已经感受到少年旺盛的热度。

被紧箍着的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倏然弹跳出来拍打在她的手背上,像是在教训她动作太温吞,不肯给个痛快。

慈以漾倒吸一口气,接着就有什么毫无遮掩地闯入视线。

狰狞得带着干净的晶莹赤红。

她没想到他竟然这个程度了,下意识双手叩在床沿想要退缩。

但陆烬早有预料,不紧不慢地握住她伸出去的手,再慢慢拉回来,将她双手压在床头。

“姐姐不可以退缩,你要看着,要感受我鲜活的心脏,滚烫的血液,都是为你而流的。”

“姐姐,睁眼看着,看我。”

“姐姐……”

少年神色痴迷,低头伏在她的颈窝亲昵蹭吻,用温情的声音一遍遍叫她姐姐,动作却狠得毫无怜香惜玉。

他的每一声‘姐姐’,仿佛连着她的骨骼一起摇散,丝丝的酥痛随着深入,肌理肉眼可见地浮上嫣粉。

慈以漾仰着白皙脖颈持续失神。

好撑。

她喉咙被堵住了,仰在枕头上,乜些些的清澈的杏眸朦胧着雾气,身体发起了抖,像是沉甸甸的果子,熟得快要糜烂出熟透的汁液。

他长长喟叹到瞳孔失焦,额头和脖颈的青筋鼓起,忍不住抱起她将涌出的热慾抵送回去。

直接往下到底了。

这种很容易让被捣出的沾在他的身上。

但她现在已经顾不得了。

她被陆烬抱着,闷在喉咙的嗓音断断续续的,也顾不得,完全忘记了两人谁是谁。

或许真的像他说的,是从同一片土里探出的头,天生就该像是蓬勃生长的藤蔓,纠缠得不分彼此。

窗被黑夜笼罩的窗户上倒影出少年的脸,上面布满了同夜一样湿冷的痴迷。

-

有时候慈以漾有些烦生理闹钟过于准时,导致她醒得太早,早到刚好碰上男人清晨的控制不住的精神。

他连眼睛都还没睁开,身体就已经醒了。

她想要将他搭在身上的手推开,但他又抱得太紧,导致她多动了几下,随后就越发嚣张的不可控抵来。

“陆烬!”她不敢乱动,恼怒地推搡他的肩膀,企图将他唤醒。

少年像是纯白的天使,慢慢睁开了黑得很纯的眼,瞳孔涣散地盯着她好几秒,还没有回神,手臂却勾着她的腰让两人贴在严丝合缝。

更明显了。

他自己似乎也是发现了,但只是抬手揉了揉头发,唇中轻微地‘啧’了声,便用膝盖抵开她的腿,在外面蹭了两下便毫无阻碍地进去了。

进去后他低沉地长声喟叹,早起布在眼眶上的红痕瞬间蔓延上颧骨。

这样根本不够。

他翻身,双手撑在她的上方一边开始,一边问她在做什么。

语气好埋怨,好委屈,就像是她将人吵醒了。

慈以漾乱晃得厉害,双手抓住枕头企图稳住,双眼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他疯了吧!

问她在做什么?

她简直要被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气笑了。

许是她脸上的表情实在可爱,陆烬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轻喘着埋怨:“姐姐一大早就这样对我,我都还没有醒,以为是在梦中,呃,很舒服,。”

他叹了声,又笑着补充:“还好不是梦。”

慈以漾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不要脸的人,彻底不伪装后像是随时随地都能撒野的小畜生。

她脸憋得通红,半晌才从齿中挤出来一句被撞得支离破碎的两个字。

“野狗。”

“嗯?”他敛眉思索,还不忘用力,隔了好久,有感觉后才笑了。

“好听。”

随着他的满意落下,慈以漾脑中空白,失控的在他脖颈上挠出一道红痕。

“神经病……”

清晨,等外面白茫茫的雾气散去后,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地上那些用过的避孕套被丢得随处可见。

慈以漾被他抱去浴室洗了一遍后,现在趴在枕上,缓了许久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