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这三年(第2/3页)

因为答应了京祚元,慈以漾还没有和别人说两人已经和平分手了。

“挺好的。”慈以漾咬住吸管,眯着眸儿吸了口冰凉的冷饮。

陈瑶安见她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态,犹豫斟酌道:“他有没有和你说,京老爷子给他安排了一个未婚妻?”

都是上流圈子的人,但凡发生何事都将不会是秘密。

以前她是很看好京祚元,但如果他一面和别人订婚,一面又和慈以漾交往,她可不能接受。

“嗯,说过。”慈以漾温吞地咽下蜜桃味儿的饮料,心叹,果然还是国内的饮料好喝。

“知道!”陈瑶安先是一怔,随后被勾勒的眼微微阔大,少了最初见时的清冷,多了几分呆讷。

慈以漾敛下浓长的睫羽,微不可查地颤了颤,语气低落地呢喃:“没办法,谁让我喜欢他呢,这几年都是他陪在我身边,我实在离不开他。”

从未见好友这般神态,陈瑶安气焰升起来后,瞬间蔫下,但还是忍不住小声道:“知道那怎么还和他在一起?三条腿的□□不好找,但两条腿的男人好找啊,我说啊,你干脆和他分了,我给你介绍好的。”

慈以漾抬头,眨眼问:“谁?”

“就是……”陈瑶安刚发出两个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定睛落在面前巧笑倩兮地弯着杏水似的眸儿的好友。

“好啊。”陈瑶安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咬牙摇晃她的头,“在米兰纳变坏了。”

竟然学会逗她了。

挽至脑后的黑发散碎几缕随着摇晃的动作拂过,慈以漾笑着,故意捏着嗓子问:“介绍谁呢?谁还比京祚元好。”

“哼。”陈瑶安松手,“没,你的京祚元最好。”

慈以漾噗嗤一声笑了,正打算开口,忽然听见包厢外响起巨大的声音。

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

刚打开门,餐厅的服务员便一脸歉意地走过来。

“抱歉,抱歉,打扰到您们了。”

“这是发生什么?”慈以漾视线越过服务员投向不远处,有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服务员脸上维持着歉意的微笑,解释道:“是我们老板的手不小心碰碎了玻璃。”

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怎么会有人无端用手碰碎了玻璃。

慈以漾看了眼便收回视线,坐回原位。

“对了,安安,今天约你来,是想问一问,你有小映的消息吗?”

陈瑶安抬头,道:“嗯,有点但不多,或许只比你知道多一点。”

慈以漾不解:“是发生什么了吗?我和她有两年没有联系了。”

陈瑶安放下碗筷,抽出餐巾纸擦拭唇角,慢声道:“小映被她自己卖了。”

“什么意思?”慈以漾一怔。

陈瑶安道:“我是从陈长津口里撬出来的,一直没和你说,是怕你担心。”

“毕业后,小映放弃读研,其实不是因为有就业的好机会,而是因为父亲的病复发,需要很高的医疗费,她没和我们讲,她跟连容了。”

跟字用得隐晦,在上流圈子中还有另一层意思:包养,成为权贵豢养的金丝雀。

慈以漾张了张嘴,想说话。

陈瑶安接着道:“她觉得这件事很丢人,所以没有告诉我们,当然也不排除是碍于连家的势力,就算告诉了我们,也帮不了她什么,所以她一直都瞒着,等我知情的时候,那已经是前年了,她住院,我碰巧在医院遇见她。”

从毕业后就没再见的两个人,连眼神的接触都不能有,明映被人藏得很紧。

至今她都还记得,当时明映身边的那个人像是连容,却又不是。

应该可以说,只是和连容共用了同一张脸,气质却截然相反。

之所以肯定,是因为她还看见了连容。

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即使站在一起也很难分辨谁是谁。

陈瑶安平静道:“连家有一对双生子,哥哥从不在人前示面,弟弟则在众人面前,所以众人一直以为连家只有连容一个孩子。”

她没想到以前的玩笑话,竟然在明映身上一语成谶了。

慈以漾勉强从震惊中回神,缓缓竖起两根手指:“两个?”

她想起来了,之前明映喝醉的时候说过,她又一次去连家和连容……或许最开始不是连容,也或许后来的不是连容。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好结果。

“这对双生子,太不要脸了!”慈以漾脸上蓦然涌起怒意,提着酒瓶要往外走。

陈瑶安连忙拉着她,“你去干嘛?”

慈以漾木着脸,说:“报警。”

陈瑶安松开她。

然后两人一起坐在椅子上,打开了那瓶红酒。

慈以漾依旧木着脸,气得还是浑身发抖。

她就觉得连容古怪,但没想到竟是这种坏种,坏得令人作呕。

可这样的人一没犯法,二没把柄,三:她和陈瑶安连连家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找到连容本人了。

“早知道,当时去米兰纳时问一问明映要不要去了。”慈以漾低落地垂下眼帘,盯着眼前的红酒。

陈瑶安摇头:“她不会去的。”

连父亲重病这件事,她都没有开口求助她们。

两人默不作声地喝酒。

“太混蛋了。”陈瑶安喝多了先骂,“比陈长津还不要脸。”

刚开口没多久,慈以漾也跟着骂了。

不常讲脏话的两人仿佛被灌下了‘脏话吐出液’,一人一句地辱骂起来。

这边包厢吵闹迭起。

另外一边的总统套房中。

耀眼的水晶灯落在,靠在黑皮沙发上的男人身上,半阖着眼皮,裸露出的肌肤被照得泛着冷白的柔光,随意垂在沙发扶手上的手尚在滴着血。

右手的五根手指骨节被玻璃划破,血液顺着修长的指尖在扑在地板上的黑丝绒地毯上,绽放出一朵朵暗色的墨花。

陈长津跟着引路的侍者一进来,便看见男人像是濒临死亡,躲在角落里见不得光的吸血鬼,浑身散发着颓废的死气。

“这又是怎么了?”陈长津取下手套丢给身边的侍者,闲庭漫步地走进去。

坐在男人的对面,长腿交叉。

男人懒恹地撩动了下眼皮,眼尾还洇着一抹嫣红,冷淡地看他一眼,又垂下眼,原本艳丽的唇瓣隐约泛着无色的白。

这又是那一出?

陈长津爱看变态露出的脆弱感,愉悦得出于礼貌,好心问:“我一来,没先去找我的未婚妻,先来找你,这是发生了什么?”

若是以前他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会主动去招惹疯狗,但现在……实在舒服。

“不是今天又见到了你姐姐,怎么还这副死样?”他像是体贴的兄长,关心兄弟般好心连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