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思妳(第2/2页)
她空窗太久了。
想他太久了。
挡风玻璃不知不觉间升起,上面很快挂了层雾气,苏依蛮有时会不小心碰到,手指在上面蹭出一条条水雾雾的线。
谢叛呼吸粗重,等她不再乱动,松开她手腕插入她发丝。
“阿蛮,”他两只眼睛红到似要滴血,“我错了。”
苏依蛮半睁开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然看见谢叛在哭,有眼泪从他眼睛里掉出来,砸在她满是汗水的颈窝。
“对不起。”他一边吻她一边道歉,“阿蛮,是我错了。”
车外似乎起了风,草木摇动,车身轻晃。
那种声音响到快把他的声音盖住,但苏依蛮还是听见了。他说了很多句对不起,也说了很多句他错了。从来冷硬得无坚不摧的人,现在却掉了很多眼泪在她身上。
像个荒诞的梦境。
整个过程里苏依蛮并没有多少抗拒的意图和动作,一边清楚地知道不应该跟他这样,一边又没出息地沦陷在他的攻势里。
谢叛真的很会。
像过了电。
但她还记得要保持底线,紧咬着牙一声没叫。谢叛看她的眉头皱很紧,眼睛里也可怜巴巴地在渗泪,温柔问:“疼?”
她还是一个字都不说,把头扭到一边。
谢叛把她脸转过来,耐心细致地亲了亲她,是在哄的意思:“宝宝,我轻点儿。”
印象里,他这是第一次在这种时候哄她。
以前从来都只按照他自己的意思来,她都快疼晕了他也没发现。
她刻意地不想出声,但总有控制不住的时候,每次哼出的声音又软又甜,好听得抓心挠肺的。要是过去谢叛肯定会被刺激得不当人,她今天不晕过去算没完了。但现在谢叛不再那么对她,现在他不仅哄,还哄得格外耐心,手指插入她指缝里扣着,随时关注她的状态,时不时就会搂着温柔地亲个不停,嘴里念她名字:“阿蛮,我不动了,你别哭。”
哄好才又继续。
苏依蛮浑身在飘,碰着挡风玻璃的脚紧紧地蜷起了脚趾,眼睛闭上,心口剧烈地起伏,整个人几乎都要神志不清了。
酥麻,战栗,心和皮肤都在烧。
她快把牙齿咬碎,才忍住没有吭出声。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无比滚烫。
谢叛的粗喘闷在她颈窝里,浓重呼吸在她皮肤上聚起一小片湿潮。
她的裙子皱皱巴巴。
谢叛的目光往下落。她比以前更瘦,曲线更加突出,玲珑有致,韵味无穷。
时间隔了太久,导致只有半小时。
半小时对他来说是耻辱,对苏依蛮来说却刚刚好,再久她就不行了。
她很累,像摊泥一样瘫着,所以谢叛低头亲她的时候,她连把脸扭到一边躲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接了很长时间的吻,虽然她是被动的那个,也还是接了,嘴巴张开跟他纠缠。后来谢叛抱她起来,她眼前翻转了半圈,由被压着变成趴他身上,脑袋无力地枕着他胸膛。
谢叛修长的手指替她梳理着凌乱的头发,眼睛里滚着一层没散开的欲,哑声说:“阿蛮,我从来都不是因为有生理需求才睡你,而是因为爱你,我才有生理需求。”
她被这句情话搞得心神荡漾。身体也是,还处于高潮后的余韵里。
难得没反驳他。
歇了一会儿,她无力地开口:“送我去药店。”
“去药店干什么?”
“买药。”
“什么药?”
她抿抿唇:“避孕药。”
谢叛有段时间没说话。
他没想过今天就会碰她,刚才看着她眼睛,像是中邪了一样,身体里所有对她的渴求因子山洪一样爆发。他不是圣人,已经忍了五年,早快忍出病来了,什么都没想就要了她。
做完才意识到,他他妈无套内摄真不是人。
“吃那种药对身体不好,”他心烦地摸了盒烟,索性说:“要是你真怀了,我们就生下来。”
苏依蛮心内一震,许久后,她努力直起身,满目控诉地看他:“生下来让他变成私生子吗?”
谢叛原本把烟叼到了嘴里,闻言拿下来,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子,语气认真:“不会是私生子。如果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去安道尔领证结婚。”
她反应了一会儿,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安道尔?”
“在那里结婚的人不被允许离婚。”
苏依蛮心上发颤,脑子又要昏了。还好她很快就清醒:“你也知道在国内你没办法跟我结婚,民政局没人敢给你办-证。”
“现在是有点儿困难,但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你不需要给我画饼,因为我根本就不需要。不管是中国还是什么安道尔的,我都不想嫁你。”
她伸手想开车门:“放我下来,去药店。”
谢叛帮她把裙子穿好,后背的拉链拉上去,握着她腰把她放回副驾驶。
去了最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药房,他下车。
值班的是个年轻女孩,本来正昏昏欲睡着,看见谢叛后瞬间不困了。她擦了擦快流出来的哈喇子,从椅子里起身冲他甜笑:“欢迎光临。”
很有腔调的帅哥甩都没甩她,径直去了药品区。女店员看入了迷,心里琢磨,这男人帅成这样不去当明星真可惜了。
没多久,男人回来,往柜台上扔了瓶矿泉水以及两盒东西。女店员低头一看,一盒是超薄无感避孕套,另一盒是紧急避孕药。
男人应该特意查过,拿的是最贵副作用最低的一款。
女店员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一样,脸腾地一下红了,低着头扫码结账。
谢叛付了钱,拿了药推门就走。
苏依蛮在车里等他,接过他递来的药片填进嘴里,喝了口矿泉水送下去。
余光瞥见袋子里一整盒的避孕套,她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又没说。
谢叛接过水拧上盖子,问她:“还疼吗?”
她知道他问的是哪儿,闭口不言。
“你刚才一直在哭,我衣服都被你哭湿了一大片。”谢叛扯了扯身上洇着泪痕的衬衫,刚做的时候这件衣服他没脱,“真有这么疼?”
苏依蛮咬唇,有些气恼:“我要是没记错,刚才有个一米八七点八的大男人好像也哭了。”
谢叛笑,笑得有点儿痞,很好看:“是,我是哭了。”
空气静了一两秒。
然后,她听见谢叛说:“你要是喜欢的话,以后每次我都哭着跟你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