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3/4页)

“这我得好好想想。”宁酌眼底缀了点明媚的笑意,贴在他面上的手下滑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谢镜筠乖顺地蹭了蹭他的指尖:“好,我可等宁家主给我来信了。”

“那要是来的信不满意怎么办?”

谢镜筠道:“那我就再次送信,等下一次信。”

*

这次意外在宁城掀起了轩然大波,谢镜筠出院后都没能止息。但两位当事人没受什么影响,而且这遭像是最后一个坎似的,过去了此后的事业可谓是一帆风顺。

宁家跨海建桥项目推进顺利到不可思议,好评如潮,让宁家宁城第一大家族的位子宛如焊死了般,再也撼动不了分毫。

俞家同宁家联合起来,两家如同狂风过境笼了宁城七成大项目。不过这两家都没有垄断的意思,只要参加合作的家族还是能从中分到一杯羹。但被排除在外的家族处境便有些捉襟见肘了,谢家就是如此。

谢家主及其旁支在这种暴力统治下没坚持太久,很快就败下阵来,将家主之位传给了谢镜筠。

宁酌过了段难得清闲的日子,翘着腿在家喝茶,996飞在他身侧偷茶喝,想起自己是个电子系统,无奈作罢。

“宿主大人。”

“嗯?”

“你最近很开心哦。”

宁酌伸手接住小球:“嗯。”

如今宁家无论内外都不用他操心,内里的几房有了宁正德的例子个个安分的不得了,恨不得夹着尾巴做人,一股脑投入到自个手里头的产业生怕犯错被打发了去。在外更是不用说,从前需要他出手的时候就不多,现在有了谢镜筠,剩下的那点都没了。

“那我也开心,宿主开心我就开心。”996扇着翅膀,宿主从前已经够幸苦,现在只需要每天在幸福里就好了,“而且宿主大人的任务也马上完成啦。”

“您现在有25%的进度,只差5%完成度。”

996说:“那5%宿主完成和谢家的联姻就好,无论是谁都有5%哦。”

看多了宿主谈恋爱,它现在已经是成熟的统子了,一眼就看穿了这次的宿主大人会和谁在一起,任务什么根本不用担心。

宁酌搓搓它:“谢谢你。”

“我今天就可以完成任务了,你可以有更多能量了。”

“欸???!”

今天是谢镜筠继承谢家家主的日子,这个家主位置来得不和平,没有和俞家那次一样举办盛大的继位仪式,只在内部交接。

天黑的时候谢镜筠回到宁宅,轻车熟路打开了宁酌的房间门。

宁酌今天穿上了那套很久没出现的暗红色睡袍:“来了?”

“嗯,你在等我吗?”谢镜筠半蹲在他腿边,枕在他的膝上,牙齿发痒没忍住撩开袍边低头咬了一口。

宁酌没动,只道:“反正你每天都来。”

谢镜筠笑了笑,从带来的盒子中摸出谢家的家主戒套在宁酌手上:“谢家的,祖母绿,喜欢吗?”

嵌在戒中的祖母绿宝石很闪,幽绿的光芒衬得手指又长又白,谢镜筠牵着他的手来了个吻手礼:“现在我们宁小酌,是三家之主了。”

宁酌一滞,溢出一声低低的笑:“这是给我起的什么名。”

“宁小酌,多可爱多好听。”

谢镜筠越念叨越喜欢,垂头在他手上亲了好几口。宁酌没拦他,另一只手抚到他的后颈,摸到了三层抑制贴。

今天是他易感期的日子,但是他不想等,便没有把继位的日子往后挪。

宁酌指尖在柔软的腺体轻轻摩挲,然后,掀了开来。

谢镜筠身体倏地一僵,反手捂住了腺体,但还是挡不住丝丝密密的冷调木质香从指缝溜出。

“你……”他腾地起身,“难受吗现在?”

自从他知道宁酌的信息素不耐受症因而而来,他就再也没当着他的面释放过信息素了。

宁酌没有讲话,只是脖颈无力向后仰去,拉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谢镜筠俯身想扶他,又想起自己就是罪魁祸首,生生停了下来往后躲去。谁料虚虚阖着眼眸的人伸手钩住了他的脖颈。

“宁酌……”谢镜筠黝黑的瞳孔覆上了一层浓厚的墨,声音发紧,“你干什么?”

宁酌睁开眼,他眼里蓄了水汽,眼尾湿红,身体也跟着颤栗。但他的声音还是稳的:“不继续吗?”

空气中的木质香味越来越浓郁,谢镜筠的呼吸也开始发烫。身下的人眼底泛着一汪晶莹的碧水欲落不落,红唇轻轻吐息,修长的颈如洒上红霞的玉石,弥散的着幽幽暖光。

宁酌什么都没做,甚至只说了短短四个字,但谢镜筠却觉得自己被他勾了魂去。

“我易感期,有多疯。”谢镜筠轻啄他的面颊,“你是知道的,真的要我继续吗。”

回应他的是一个吻。

谢镜筠喉结轻颤,眼神一暗,毫不犹豫拖起他走向内室。

……

……

宁酌的眼前的一切都笼上了水光,感知也模糊。只能感受到一枚又一个滚烫的吻落在他颈窝,锐利的尖牙在腺体边打转,烙下深深的牙印,却始终克制着没咬上腺体。

他动了动身体,偏过脑袋,声音轻缓却无端蛊惑人心:

“谢二,你想咬我吗?”

谢镜筠动弹不得,因为这一句话被勾起了易感期Alpha的全部渴望,他口腔不断分泌唾液,两枚尖牙神经又痛又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宁酌斜斜看向他,水光潋滟:“想吗?”

“我……”

“门,你敲开了。”宁酌说。

谢镜筠大脑嗡的一声,一切抛之脑后,俯身重重咬上了小巧的柔软。

木质香在房间炸开,随之而来的是清冷的昙花香。

……

……

“睡吧。”

谢镜筠搂住眼皮发沉的人,万般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我爱你。”

宁酌意识昏沉,轻轻推了他一把,声音低到听不见:“床头,东西,签字。”

“嗯?”

“……签字。”

谢镜筠轻手轻脚放下他,打开了床头柜——

里头是一张婚契。

宁家传统他有所耳闻,宁家子弟婚前都会签下婚契以作证明,这份婚契会和族谱一起传至后代。

鎏金滚边的白纸拿在手里仿佛有千斤重,签名栏落下的“宁酌”二字遒劲有力,留下深深的墨痕。

谢镜筠颤抖着手摸过他的名字,看着悬缺的签字栏,猝不及防落了泪。

宁酌的回信他等到了。

没让他久等,答案也让他为之心颤。

他拿起柜上的放置的钢笔,在暖黄的小台灯下认真地、诚恳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