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第2/3页)

“朗姆那边呢?”灰原哀抬起头来问。

他们现在正处于酒店的总统套房之中,江户川柯南、风见裕也和赤井秀一坐在沙发上说话,泽田弘树坐在桌边敲着键盘,朱蒂正在帮灰原哀处理伤口。

她只受了一些皮外伤,看着吓人但其实并不严重,用碘伏给手肘和膝盖处的擦伤后消过毒、涂上药之后便用医用绷带一圈一圈地包扎了起来。

“降谷先生已经和我通过消息了,”风见裕也回答,“朗姆会在上午抵达。”

江户川柯南点点头:“是个好机会。”

如果无法杀死组织里最核心的那几个人的话,剩下的代号成员就算全部死亡也不可能真正做到消灭这个罪恶的组织。

只要乌丸莲耶、朗姆和琴酒这几个人不死,那么这个巨大的跨国犯罪集团便不会消失,代号成员那种东西……随随便便就能重新选拔出来。

什么爱尔兰、龙舌兰、卡尔瓦多斯之流都不重要,这个计划从头到尾要针对的其实只有三个人。

琴酒,朗姆,以及……乌丸莲耶。

“那么可以早做准备了。”赤井秀一颔首,他看了一会儿江户川柯南,又看了看灰原哀和泽田弘树,突然默默地把烟给掐灭了,“我会去通知浅香。”

那个蛰伏了十七年的人,应当已经等待多时了吧?

江户川柯南低下头,默默地在心中将计划重新捋了一遍。

朗姆和琴酒马上就会抵达这里,赤井秀一牵制琴酒、浅香则负责暗杀朗姆,贝尔摩德已经离开这里,剩下的人……基安蒂和科恩在美国盯着直美的父亲,但同样,CIA和FBI的人也在盯着他们;爱尔兰和龙舌兰已经死亡,卡尔瓦多斯在诸伏景光的面前不足为惧,剩下的人……除了伏特加全是卧底。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不能赢……那么就只剩下倒大霉这种可能性了。

唯一的变动是乌丸莲耶。

乌丸莲耶行踪神秘,自从几十年前去世以来便从来没有展露过自己的真面目,唯一有可能见过他的人只有贝尔摩德……但千面魔女是个异常狡猾敏锐的人,想抓到她的难度很高。

不过没关系,自有对她怀恨在心的优秀探员去找她的麻烦的。

他们现在唯一能确认的乌丸莲耶的藏身地就是鸟取。

但鸟取很大,即使被警察在前端时间用户籍调查确认的名义扫了一遍,仍然没发现什么端倪。

这个不主动出现、也几乎不踏出鸟取一步的人是很难抓到的。

“琴酒和朗姆都没问题的话,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乌丸莲耶主动露出破绽了。”风见裕也抬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想抓住乌丸莲耶很难——那是个怕死惜命到了极点的家伙,为了安全可以一直不露面。如果他一直龟缩在不为人知的龟壳之中,恐怕很难有人能将他揪出来。

他的邮箱地址已经掌握在了警方的手中,但诺亚方舟也试着去追踪过IP地址……只能说这个怕死的老家伙确实足够滴水不漏,IP中转经过了世界各地的服务器,在邮件发送和接收的短暂几秒的时间里,根本不够查出最底层的IP地址来,他们能做的只有监视邮箱中的邮件动态。

可乌丸莲耶也不会蠢到在邮件里附上自己的地址。

“也许他并不是不想出来,而是不能呢?”灰原哀突然开口。

她坐在沙发上,伤口缠绕的雪白绷带之中还渗出了一点鲜红的血痕,连手掌上都被覆盖了绷带。像是根本不在乎这点疼痛一样,她面无表情地说了下去。

“能活一百四十多岁的人类,基本不存在吧?就算真的能活到这个岁数,那么身体机能也会下降。按照几十年前的资料来看,那个时候的乌丸莲耶就只能拄着拐杖行动了,如果他真的活到了现在……恐怕也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了。”

“维持着年老的状态延续生命,可能是使用了什么药物在吊命。但那样也仅仅只是保证他能活着而已,想自由行动几乎不可能。”

“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江户川柯南的话没说完,便被灰原哀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

“那就是他吃下了APTX-4869。”她说,“那会使他的面貌改变,即使和老年时的状态不一样,但大概也能看出来那是同一个人吧?”

泽田弘树的手指悬停在键盘的上方,这时候才回过头来,“不,我用跨龄识别系统尝试过了,使用乌丸莲耶的旧照片进行对比,结果是零。”

他摇头。

“至少在监控普及的这十几年中,都没有任何疑似乌丸莲耶的人出现过。”

风见裕也突然深深叹了口气,灌了一口咖啡后用手抓了抓黑发,近来多时熬夜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疲惫:“那个家伙……还真是惜命到了极点啊。”

跨龄识别系统的出错概率很低,可对乌丸莲耶的对比结果是0。

按照现代的监控摄像头之多,没道理一个人会一点踪迹都没有留下。

这也就意味着一件事……他没有外出过,又或者使用别的、不会被监控拍下正脸的方式外出。

“但是我想,很快就能知道他究竟是行尸走肉、还是返老还童了。”

泽田弘树盯着电脑的显示屏界面,看着绿色的数据洪流从他的眼中一行一行地涌过。

*

宽阔的房间之中不存在任何黑暗,被冷色调的白炽灯盈满整个偌大的空间,落在金属制的仪器上,显出一种不近人情的、毫无生机的颜色来。

位于鸟取的别墅地下室之中相当安静,只有机器运作的声音,摆放在一边的心跳监测仪上显示出稳定跳动的线条,只看这个数据,便会让人觉得这个病人大概命不久矣。

但——并非如此。因为这些数据的主人已经高达一百四十多岁,并且可以预见,这份充斥着罪恶的生命将会继续延续下去。

和心跳监测仪、以及各种仪器连接在一起的是一个小小的病床。

或许不该用病床这个词,那分明是医院中会给重症新生儿使用的医疗舱。

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能清楚地看到在那其中沉睡着的、小小的婴孩。那个小小的孩子脸色苍白如纸,甚至有些泛青,如果不是还有着微弱起伏的呼吸,几乎要让人以为这是个死婴。

房间内空空荡荡,除了这个沉睡中的婴孩之外,就只剩下两个人——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

这两个人都表现地相当沉默寡言,仔细观察甚至能发现他们的身体是紧绷起来的,看起来非常紧张,连神情之中都能透出显而易见的忐忑。

他们刚刚进行完例行检查的最后一步。

房间内的音箱之中响起了机械音:“你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