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烟火年年 等到了岳承霄家,大……

等到了岳承霄家, 大家一看于行打扮得跟个福娃娃一样可爱,纷纷夸赞,还往他怀里塞饴糖, 塞点心, 于行小嘴跟抹了蜜一样谢了各位长辈,岳知语与荣有焉得笑得跟弥勒佛一样。

小孩子拿到好吃的哪里能忍住不吃的,这不,填得嘴里鼓囊囊的,跟只小松鼠一样,岳知语时不时用手帕细心的擦着儿子的嘴角的点心渣, 他自己都没发现,往常行事大大咧咧的, 现在比个娘们都细心。

按照习俗, 晚间睡觉的时候新郎官要跟压床童子一起睡在喜床上。岳知语则躺在房间里的软塌上将就一晚。

因为明天要大婚,今天来帮忙的人特别多, 大家看了都在心里腹诽, 恁大的年纪生出的儿子,果然不一样,哪家坐床童子来压床, 他爹还要来凑热闹的, 可真是疼到心坎里去了。

不提众人如何吐槽, 第二天天还不亮,接亲的队伍就出发了。

都说若是遇到成婚下雪天好呀, 雪里迎娘娘, 寓意白头到老,恩爱一生。也有说雪里迎娘娘那夫妻必然是有福之人,总之都是好兆头。

岳承霄成婚这天迎来送往的客人就没断过, 毕竟是乡试的亚元,而且娶的还是卢县令的千金,整个县里有名望的氏族,官员,乡绅纷纷到贺,热闹陈程度可想而知。

岳展自然也少不了忙,他好兄弟的人生大事,怎么能少了他。知他酒量浅,他义不容辞的接起了给他挡酒的差事。

那想灌醉岳承霄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岳展喝得跟个面条人一样,丝滑的滑到桌子底下去了。

岳承霄见势用眼神感激兄弟,若不是他顶着,人生三大喜洞房花烛夜岂不是要搞砸了。岳展摆摆手,小意思。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是他还没醉,眼睛有神,说话也没大舌头。

村里人纳闷,岳展可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小儿,几时练出的喝酒的本事,倒比他们一桌子加起来都能喝。

“你几时练出的酒量,俺们怎么都不知道?”一位同村的哥哥问道。

“没练过,可能就是天生的吧。”他挠挠头解释道。

又是天生的。有人就吃味了~~都说天生我材必有用,人家岳展又是天生的神力又是天生的酒量还会读书,老天爷可真不公平,造人的时候就把那好的可劲儿的往岳展身上安,也不给自己漏几个天分。

一直到深夜,宴饮才结束。

因为成婚,岳承霄向书院告了几天假。等大家再次见到岳承霄的时候,看着他穿着一身簇新的织锦长袍,打扮得跟个富家公子哥儿一样,就忍不住打趣他,“怎么样啊,新郎官,婚后的小日子不错吧!是不是早就兄弟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岳承霄苦笑道,“还是在书院自在啊!”再多他也没法跟听同窗们说,毕竟关系到妻子的闺誉。婚后夫妻是一体的,他道妻子的是非,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嘛!

大家心里想的却是,这还谦虚上了,岳承霄这人真不错,只当他是充分照顾到他们这群老光棍的心理,没想到这确实是人家的真实想法。

要说这卢初静长得倒是个标志的美人儿,出身也好,按理说他应该是满意极了,婚前他也是这样想的。可一起过了几天日子他就发现,他这位新婚妻子规矩恁大着呢!

食不言寝不语这还是基础的规矩,平时坐卧行走都要指摘一番。还有他的穿衣打扮,统统都要改改改,大有要让他回炉重造一遍的架势。

他冷眼看着妻子这是要将他向世家公子哥靠拢。他就是个普通小康之家的出身,要那虚头巴脑的打扮,还有世家的规矩框着自己作甚。

所以对于妻子的安排不敢苟同,奈何这是新婚燕尔,又不想扫了妻子的兴致。所以这几天没少被她折腾,但是他的退让,反而让她越折腾越起劲儿。

实在受不了了,他这是躲出来了呀~~~

不提岳承霄过得如何水深火热,随着年根将近,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厚。于行跟着爹出去逛街的时候,发现街上都是卖灯笼、年画、对联这些的,到处都是红彤彤的。

今年岳展通过乡试成了举人,是家里的头等大喜事,所以这个年节岳知语两口子准备了比往年更丰盛的年货。

当然也给景川先生预备了节礼,岳知语去送的时候也带上了于行。于行比景川先生的儿子等等大不了多少。都是两三岁的小童,往常岳展来这里的时候也经常带上于行,所以两个小家伙熟识的很,一见面就凑到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不完的童言童语~~~

于行还说他家里今年买了好多炮仗,烟花,邀着等等过年那天去放。等等听得一脸向往,央着爹到过年那天一定要带着他去于行家。景川先生被他磨得没脾气了,只好摸摸他的头,让他这几天乖乖吃饭,不要闹脾气就带他去。高兴的等等拍着手跳着,这是他高兴的时候常有的动作。

两位人生经历迥异的老父亲,在对待孩子上竟然罕见的一致:就是惯!

辞暮尔尔,烟火年年。随着炮仗声声响,孩子们期盼的新年到来了。

哪有孩子不盼望不过年的,一个个早就望眼欲穿了。于行也不例外,他早早就穿上他娘亲手做的一身品红的衣服,戴上可爱的兔耳帽和手套。帽子和手套的样式是他二哥画出来,他二姐给做的。足上蹬着小皮靴。这皮子还是他大姐夫早年猎的狐狸皮,一直没舍得用,他大姐给他做成了这双小皮靴。腰间挂着一块小鱼儿形状的翠玉,是他爹给他买的,恭贺他又长了一岁。怀里小猫样式的荷包是三姐给的,里面三姐还给他塞了一把小银花生。他娘又给他塞了满满的铜钱。撑的小荷包鼓囊囊的。

他大哥没回来,但是托人带来了东西,给他的是一把他亲自做的精致的小木剑。剑柄上拴着漂亮的丝绦,还镌刻着他的名字。他喜欢的不得了。

可以说这一身上下汇集了全家满满的爱。小小的他第一次体会到过年的滋味儿,真的比蜜糖还甜哩。

唯一不美的是,一大早,他的俩好大外甥儿小满和阳阳给他拜年,拜完年还伸手要压岁钱。人家说的也在理。这晚辈给长辈拜年不都是给压岁钱吗?

他天天跟爹出去胡溜溜,买这买那的,早就知道了银钱的好处,但是谁叫他是长辈呢!于是肉痛的从荷包里拿出两个小银花生递给了俩便宜大外甥儿。

岂料这还没完,后头又是一堆本家里的大侄子们来拜年,一群接着一群,个个都叫着他小叔叔,小叔叔的。往常听着极顺耳的称呼,现在听着也不美了。心里不乐意,面上还要维持住,不停的往外掏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