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黑衣卫 马车刚驶出岳家庄,于……

马车刚驶出岳家庄, 于行透过车窗就发现官道上早有一队人马已经等候多时了。这是章君屹的人手,之前未免动静过大,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所以一直在村外等候。两队人马最终汇成一队驶向都城方向。

岳家庄岳知语家里这夜灯火通明, 只听门房来报门口被人放着个包袱附带一封信。包袱拎着还挺压手的。

他让下人下去,自己拆开信看完,原来是章君屹留下的,怕他家不收,才去而复返留下东西。他望着桌上的包袱终还是打开了。里面是一个雕刻繁杂的紫檀木锦盒。他将锦盒打开的一瞬间屋内光线一下子就变得如白昼般。

林氏本来犹在一旁抹泪,光线的变化让她不由顺着光传来的方向看去, 就见锦盒里竟是放着两个如成人拳头般大的夜明珠。

夜明珠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更何况这么大的, 林氏更是闻所未闻。

“当~当家的~这是夜明珠?”

“是啊!”

“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夜明珠是不是说咱于行真的出生在那富贵人家?”

岳知语心里苦笑, 何止富贵啊!富有四海还差不多!

也不待岳知语答话,林氏就一边赶紧收起锦盒一边自言自语道, “我得给于行收起来, 以后到了都城给他,以后啊娶妻生子哪哪儿都得用钱。总有钱不凑手的时候,这个能卖了救急。”

他有心想打断林氏, 可是说什么呢!唉~既然什么都不能说, 索性由着她去吧!

只是他心里苦涩两颗破珠子换了他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终究是意难平~

桐江府官道上

通往都城的路许是于行走过最长的路。在这颠簸中他好似依稀记起很多年前他窝在二哥怀里也行了很久的路,不过那时是甜蜜的是幸福的。而今眼见故土与自己相隔越来越远, 他不禁鼻头一酸, 将自己蜷在车厢内的一角,双臂合拢抱紧了自己,像小时候在哥哥的怀抱里一般~

这天要出桐江府边境的时候, 天空突然阴云密布,狂风大作,暴雨突至,伴随着电闪雷鸣,雨越下越大似有瓢泼之势。

此时还是下晌,看着已经似夜色弥漫了。章君屹心里在骂娘,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破屋这种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几时下雨不行非得这会儿。

他回身看去,兄弟们也都跟自己一样狼狈不堪,都淋得跟落汤鸡一样,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豆大的雨水打在脸上,眼睛都被打得睁不开了,只得以手拭面擦拭着脸上的雨水~

一阵秋风裹挟着雨水袭吹来,大家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场秋雨大家真正来了个亲身体验~

此刻即便在官道上,在雨水的冲刷下道路也泥泞不堪,身下的马儿开始不听使唤,越走越慢,有的陷进泥坑里,没奈何部下们只能下来拉着马前行。可一下马~脚上就沾满了泥巴~迈步间重似千钧。

马车也被一路上的坑坑洼洼误住了好几次,前进的速度可想而知。

章君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头望向天边,此时密云压阵,看着一时半会儿这雨怕是还有的下。他叹了口气,没有避雨的地方,只能迎头往前赶路了,好在太孙在车厢里没淋到,他们皮糙肉厚的淋点儿雨也不算什么。

岂不知坐在马车内的于行此刻虽然没有被淋着,但人也没有好多少,泥泞的道路让马车颠簸更甚,他人又小只,在里面颠的东倒西歪的,屁股都快摔成八瓣了,本来不晕车的小人儿愣是被摇迷糊了~

马车还在向前行进。光线昏暗,又隔着雨幕所以视野并不好。不知何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队人马,正停在路中间。等到他们发现时,两队人马已经距离很近了。章君屹看到赶忙抬手让部下停止前进。

他细看发现对方个个身穿黑衣素服,全身只露出两只眼睛,骑马与他们遥遥相对,人数比他们多了一倍不止,伫立在那如黑云压城一般。

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章君屹心下一紧,不由全身戒备起来,他将手放到背后做了一个手势,部下明了立刻将马车团团围住,做出防御阵势。

章君屹这才抱拳缓缓开口道,“前面的诸位兄台,我们途经此处要从此路经过,不知可否让行?”

位于那队人马最前面的黑衣人也不迟疑的答道,“章指挥使想走也不是不可以,只需要将马车里的人留下,某还是能做主网开一面放你跟你兄弟一条生路的。”

章君屹一听对方指名带姓的喊他,显然是认识他的。他干指挥使多年结仇无数,遇到有人截杀也正常,可对方目的显然不是他,而是马车里的太孙。他心里暗道不好,这是走漏了风声?可是怎么走漏的呢?

看着对方装束和佩剑章君屹感觉有些莫名的熟悉,隔着雨幕他终于看清除了最前面的黑衣人,后面那些人眼睛里半点感情也无,分明就是死士。

这无端的让他响起多年前他与兄弟们出生入死拿着金矿图奔回京城路上在破庙附近被一群死士围追堵截,若不是岳展,当年他早就死在破庙了。

莫非又是那背后之人在作祟?为什么每次都是重任在身时精准的狙击他?被人次次打中七寸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莫非他身边出现了叛徒?也不对,当年那场截杀只有他跟岳展活下来了,这一次的任务更要命,谨慎起见,带着的这些兄弟都是被筛查了祖上三代,确定家世清白、人品无疑才跟他出来办差的。

那到底是怎么走漏的风声呢,想不通也只能搁置一旁,如今要紧的是怎么渡过眼前这一关。

想让他拱手交出太孙那是绝无可能的,于是他高喊“马车里的是我族弟,必然不能留给你们。”听章君屹答的这样干脆,最前面的黑衣人眼神立刻冷峻下来,冷声道,“既然你们敬酒不吃想吃罚酒,那就别怪某不客气了。”

说着只见他双掌一拍,后面的一排黑衣人立时取出藏于马侧的长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搭上长箭,箭指车厢,挥箭射出~

章君屹这边所有人立刻掏出长剑,挥剑试图斩断那射向马车的长箭。奈何长箭如雨幕般射过来,让人防不胜防,而且速度之快又超出常人的反应,所以即便他们第一时间挥剑阻断,依然有几支漏网之箭直直射进了马车。

接着传来的是箭簇钉入木头发出的沉闷的金鸣声,看得章君屹脸上冷汗直流,太孙怎么样了,不会被这些突来的冷箭射伤了吧?可来不及上前查看,对方便又杀将过来。

没的办法,他只能先御敌。于是他一马当先杀了出去。他的剑光如电,所到之处,对手的剑应声而落。绞杀中雨水冲刷着他的剑,却洗不净他剑上的血滴子。不知道连杀了多少人,对手的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褐衣,那位带头的黑衣人见他剑势如虹,无人能阻挡住,于是亲自杀到他面前与他拼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