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4页)

只是偶尔垂眼看着身前人的反应。

宗承喊她,“小鬼,这边。”

“诶,来了。”阿筝跑过去。

阿筝离开后,戎肆才微微低头,“被谁吓坏了?”

他一说话,虞绾音就抖了一下,“没谁。”

戎肆嗓音幽然,“心虚?”

她能感觉到灼热的气息,烧得她耳根发红,“不是。”

戎肆沉吟着催马。

虞绾音被颠簸了一下,下意识扶住什么结实的东西稳住身形。

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扶住的是他的腿。

虞绾音掌心被灼了一下,手掌下属于男人的肌肉鼓动,将她身形也带得起伏。

虞绾音手忙脚乱地收回手。

她这次没比上次被他带回匪营好多少。

甚至还更糟了。

算是她轮番得罪他后,又一次落难被他抓住。

匪兵将胡人的兵甲武器和一些金贵玩意都掳走,启程回营地。

营地距离这边有些距离。

赶路赶了一个多时辰,到了驻扎营地。

又换了辆车马离开营地,前去附近的老寨。

虞绾音被戎肆塞进车里。

但他没走。

这般突然地跟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虞绾音很是紧张。

她警惕地和他保持距离,看着戎肆弄了一盆清水,将干净的帕子浸在水里自顾自地忙着什么。

虞绾音双手还被他捆住没有松开,半晌终于忍不住出声,“你要绑我到什么时候?”

“夫人这可不像俘虏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抓回来一个祖宗。”戎肆轻敲了下手边的水盆,“过来。”

他用的是抓,不是救。

虞绾音别开头,不愿意配合。

戎肆就这么盯了她一会儿,浑身上下散出些威压。

而后径直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阴影压过来,将她身形完全拢住。

虞绾音还是怕的,挪了挪身子,紧接着就被他大手捞了过去。

自然而然地放在了膝上。

这般根本无法反抗的力道,让虞绾音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任由摆布的小鸡崽。

戎肆身形高大,即便是这样还是比她高上许多。

大掌扣着她的腰身,完全如同将她捆锁住的铜墙铁壁。

无处可逃。

虞绾音神经紧绷,被捆住的双手本能护在身前。

戎肆压根没搭理她的反应,将水中的帕子捞起来拧干,顺手覆在她脏兮兮的脸上。

把自己弄得跟个小花猫一样。

虞绾音面前被沁了一层冰凉湿润水珠,紧绷的神经被迫舒缓下来。

而后被动地被他擦干净脸上沾染的灰尘血迹。

他的动作不算温柔,甚至带了点蛮力。

看到脏污之处就擦掉。

换了换水又继续。

直到脸颊脖颈擦干净,再往里,他的手就被那捆束住的白皙藕臂挡住。

戎肆抬眼,正对上她湿漉漉又紧张的神色。

他垂眸,顺手扯过那双藕臂,擦掉她手上早就干涸的血迹。

擦到最后,硬是给人擦红了一片。

虞绾音也不吭声。

只是被他擦到些敏感处,身体会不受控制地发抖。

她从前其实没有这般敏感。

好像是嫁给楚御之后,被他生生磨出来的。

他床笫间行事乖张,故意挑起她全部的感触,在她紧绷时和缓,在她放松时发难。

久而久之她对自己所接触到的碰触都变得敏感。

判断着他下一步的行动,但往往她都会猜错。

越是猜错,她下一回就越敏感。

她不吭声,是不敢让眼前的男人知道。

戎肆也不知道怎么的,擦脸还没事,擦手她就开始抖。

手腕内侧抖,小臂处也会发抖。

直到戎肆看着她纤细手臂上的红痕没有消退下去,甚至开始发青才意识到自己力气好像大了。

他蹙眉,再度对她的娇气有了新的认知。

他掂量了一下被捆住的那双手。

倒是比在江陵见到她的时候匀称。

看得出来楚御养人是上了心。

难怪这么快她就有所偏心。

戎肆冷眼看着,顺手解开了绳索,擦掉藏在里面的血污。

但拇指却按住那泛起淤青的地方,有意无意地开始揉散淤血。

虞绾音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开始揉了,男人指腹上薄茧粗粝,那里不疼但他越碰那痒意就越重。

虞绾音实在是忍不住,“你别揉了。”

戎肆回神,挑衅至极,“怎么,楚御也这样揉过你?”

这话有些张狂直白。

虞绾音开始浑身发胀。

她反驳他,“他是我夫婿,他就是跟我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

戎肆语调张狂而放肆,“他算你哪门子的夫婿。”

“虞绾音,你们只是过了礼,到现在都没有婚档,你拿什么证明他是你的夫婿?”

虞绾音微怔。

他们的确没有婚档。

在成婚后去民曹办婚档之前,民曹就被烧了。

他们的事情暂且搁置。

没有婚档在律例上并不承认结为夫妻。

但在民间许多地方不在意这个,过了礼就是夫妻。

只不过后面牵扯到旁的事情追究起来会麻烦一些。

大户人家都需要婚档入民曹。

本来她没想这么多,想着入档是迟早的事。

但是没想到会被匪贼钻这样的空子。

虞绾音心慌意乱地看着他靠近。

“是不是你觉得,过了礼就是你的丈夫。”戎肆幽然道,“可我们就差个礼了。”

虞绾音气息混乱,听得出来他想做什么,“你敢 。”

戎肆因她这样的反应,心绪更沉,“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怎么嫁给他都愿意。

跟楚御成婚也是不得已。

“这才多久,你又是为了楚御想杀我,又是这般勉强。”

凭什么。

虞绾音唇线绷直,听他再度提起那事,态度强硬几分,“上安城郊,我并不知道外面的匪贼就是你。”

“迁都在即,晚一天对整个上安城乃至郢州都是大麻烦。”

“若你非要因为一己私欲拦在城外,坏了大事,我想杀你又如何?”

“你觉得你一人的分量,跟满城百姓和郢州的将来比,能比得过吗?”

戎肆少见她这般疾言厉色地争执,可惜说得却是想他死的话。

男人眼底暗流翻卷,唇角扯出一个阴凉的弧度,“可惜我没死。”

他扯住了虞绾音的手腕,“虞绾音,我好像说过。”

“你要是想我死,最好让我死透,否则你该祈祷别落到我手里。”

话落他稍一用力,就将人拽到了身前。

虞绾音被动地扑到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