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4页)

但进来的是段婶。

段婶是笑着进来的,“我与他说了好久,他都不答应分房先冷静一阵。”

“你是怎么劝的?”

段婶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

虞绾音红着眼睛,“我没劝。”

可能是他良心发现了。

总归是戎肆不让她去别的地方住。

只能在他们的婚巢住,唯一的让步就是他可以不在这里睡。

很奇怪。

仿佛是怕刚抢回来的夫人,去别处睡就不是他夫人了一样。

虞绾音不管为什么。

只要他暂时不在这里,那就意味着她能好好歇一歇。

好在段婶陪她,到让她能安心一些。

段婶宽慰她,“他行事是粗鲁了些,但看得出来听你劝,日后磨合磨合总会好的。”

虞绾音没看出来他怎么听她劝了,她性子本身就温吞。

别说房事,就是往日里做什么都与粗鲁沾不上边。

那种事情她本身就吃力。

可他又凶又猛。

她还记得他昨晚是如何掰着她,让她颤颤巍巍地吞下。

粗声粗气地说她不是嫁过人吗,怎么吃不下。

那股子浑话,她想

都没想过的,他张嘴就是。

虞绾音本就不爱出声,更遑论听这种话。

羞愤得想打他还扛不过那般勇武。

她才刚刚适应楚御的和风细雨,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接受这个。

虞绾音不想磨合,磨合就意味着还要那样被折腾。

还要那般承受身体和心理上的羞耻。

她好像跟他房事风格很不合。

她踟蹰很久,有些难以启齿地小声跟段婶商量,“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不能合房啊。”

段婶愣了一下。

虞绾音其实也觉得,不论如何段婶是寨子里的人。

她跟戎肆应该是更近的关系,但虞绾音还是本能地相信她。

段婶反应片刻,忽然无奈低笑,“那就只能是我与他说不能了。”

虞绾音抿唇,“可以吗?”

“可以啊。”段婶也能理解虞绾音的处境。

人到底是主公抢回来的,想必是吓到了。

娶回来总归是要时间让她适应。

段婶是过来人,对于她的要求,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何况她的确身子弱,那小子又没轻没重,最好是暂缓合房。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告诉他。”

虞绾音放下心来。

她捧着药碗,将汤药喝下。

戎肆去了山寨主营。

主屋恢弘阔大,是先前他日常起居处理寨子事宜的地方,离特地准备的合居婚巢并不远。

宗承前来送消息,看到戎肆在这里,还有些意外。

他将手中文书放在旁边,“主公没去找女君?”

戎肆捡起文书,“段婶在。”

宗承“哦”了一声,心说段婶在好像跟他过去也不冲突。

他狐疑地环顾四周,发现一旁卧榻上寝具没有收起来。

宗承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多看了两眼主公。

其实主公这幅样子,更像是新婚不合,被新夫人赶出来了。

宗承明白了这一点就有些看热闹不闲事大,“女君如何了?”

戎肆眼皮也没抬,“昨日不胜路途劳累,病了。”

他还给自己补了一句,“怕给我过了病气,不让我去。”

宗承并不相信,“女君被你抢回来,按头成婚还这般贴心啊。”

戎肆掀起眼帘,宗承呲着的大牙慢慢收了回去。

他问,“你有事?”

宗承摸了摸鼻梁,“楚御身死的消息已经散出去了,前面迁都的队伍启程继续,卫尉领队。”

“楚御倒是处理了一批闲散冗官,队伍留下的多是朝廷肱骨。”

戎肆判断着。

京城的禁中卫尉风评还算是好,起码没有一些乌七八糟的事。

既然他们已经顺利启程,那剩下的就用不着他一个匪贼操心。

北蚩兵马此番吃了亏应当一时半会不会再有所动作。

能安生一阵。

“咱们防备着点。”说到底这次是直白了当的告诉北蚩兵马,他们是敌非友。

通常无法招降的势力,那最好尽毁。

这个道理他们都清楚。

不知道北蚩兵马何时会卷土重来。

“好。”宗承说着,准备出去安排。

刚走出去没两步被戎肆叫住,“等等。”

宗承折返回来。

戎肆沉吟片刻,“楚御的尸身能否找到?”

“找不到,主公。”宗承比划着,“那里的人都烧成炭了,看不出来谁是谁。”

戎肆沉默许久。

但楚御尸身一日找不到,他就无法安心。

他站起身,“你再跟我去把那条路走一趟。”

*

虞绾音安安生生地在屋子里呆了两日。

发热还有些反复。

仿佛要把前阵子迁都赶路受的累一并歇过来一样。

阿筝偶尔来看她,带着她新采回来的果子。

满满当当一篮。

阿筝不知道虞绾音怎么就病了,“是昨日累得吗?”

虞绾音眉眼微动,“是。”

阿筝还是个小孩子,没办法跟她解释太多。

且当她是赶路累的吧。

何况哪怕之前她跟戎肆不是夫妻,那现在也是了。

阿筝带路是好心,她心里清楚。

虽然认错了人,但是目的也达到了。

他们都得救,脱离了胡人的掌控。

阿筝帮她洗了几个果子放在旁边,陪她坐了一会儿,说是再去给青颂送一点。

青颂的情况没比虞绾音好到哪里去。

胡人那一下打得没轻没重,青颂足足昏迷了将近两日。

虞绾音风寒未愈不便去见她。

没想到约么一刻钟后,阿筝把青颂领了过来。

虞绾音微微撑起身,“怎么过来了?”

“青颂阿姊不放心你,非要来看看。”

青颂眼下走路还脚步虚浮,茫然地环顾四周喜幡和红纱帐,桌前还有已经燃尽的红烛。

她眼底带过几分诧异,转头看见虞绾音靠在红帐喜床上。

青颂便是不问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虞绾音跟阿筝支会了一声,“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在这里就好。”

阿筝应下来,走出了房间。

青颂走快几步,跪坐在床榻边握住虞绾音的手,“夫人……”

虞绾音没说话。

青颂看主子好端端的乍然生病,一定是受了大委屈。

这两日,青颂见的人不多,但是也知道了,这是一个山匪营寨。

应当是在她昏迷的时候。

山匪拦了胡人的去路,但是又见色起意把夫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