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3页)

“自愿让我怎么样都可以吗。”

泉水深处单薄的支撑缝隙一下下开始失去防备。

泉水被踩得愈发跌宕,碰撞在一旁落花上。

不等花朵浮出水面又被狠狠地砸了下去。

将它砸入水深之处,专挑它的脆弱之处,狠狠碾磨得七零八落。

他还逼问,“是不是怎么过分都可以?”

“弄坏也可以。”

他灌入耳中的浑话迫使那停留在尾椎上的酸麻战栗直窜入头顶。

从被占据的领地贯穿了她四肢百骸,热气烫得她骨头快要化了。

“因为想知道楚御?”

“杳杳说实话,我不生气。”

虞绾音咬了咬唇,不得不道,“是,我是想知道……”

其实她想知道只是想知道而已,她不觉得想知道自己曾经夫君的生死就意味着她还想和他有什么。

倘若楚御是因她遇险,她关心他又能如何。

但话还没说完,疾风骤雨就突如其来。

猛兽肆虐摧残落花。

戎肆不这么想。

“好杳杳,”他嗓音浑浊,“楚御已经死了。”

“我现在才是你的夫婿。”

“你不需要关心除了我之外任何人的死活。”

“他不重要,他对你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他的每一句话都比上一句更重。

水花混合着啼哭。

虞绾音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满耳朵都是自己怪异的声音。

她不敢多听自己的声音,咬住了他硬实的肩头,越咬他,他越要在她身上留下存在感。

专凶那隐秘关窍,让她每一根敏感脆弱的神经都能感受到他。

像是岩浆灌进温泉池水中,温泉池水跌宕。

狠狠撞在石壁边缘,一遍遍冲刷洗礼着光洁润滑的玉石。

蒸出滚烫水汽。

她即便是咬着他都压不住喉间婉转的哭腔,“你说了你不生气。”

戎肆气息粗重,眼底是能吃人的幽沉暗流,“没生气。”

虞绾音扛不住,不知何时开始浑身发颤。

踩水的动作被动地停止,那无数酸麻变幻成细微的火星,上升汇聚。

在山巅顶点之处,无穷无尽地在脑海中炸开。

山峦颠动水流,温泉泉眼破开,大量泉水被激出!

九曲回环地喷涌、流淌过山涧的每一个沟渠。

她的神思灵魂都随着泉水抽离。

山林中波谲云诡。

厚重的云层翻卷着将潺潺水汽包裹在其中蹂躏。

虞绾音被他翻过去,扶住手边卵石,以为是能出去了,缓了一口气便去摸岸边衣物。

不等她抓到衣物,又被他拉住手腕,压在了岸边。

耳后被他薄唇磨着,“不急,才开始。”

虞绾音心下一惊。

身后男人语调又野又沉,“怪我,没把杳杳伺候舒服,才让你总想到他。”

虞绾音脊背发颤,扶着卵石的手指无助地抓着什么,却因打滑的石块一层层落空。

直到她的手背被人覆盖,顺着她的五指缝隙探入握紧。

“楚御来过?”

方才的水波动荡还没有压下去。

又一次被冲开。

“来过哪里。”

“这里?”

虞绾音发现自己被他找到了最坏的地方。

长久以来压抑的声音都压不住。

温泉在哭叫声中被凿得跌宕难休。

一遍一遍冲上石壁,直至顶端突然一跃而起!

冲破云霄之后,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篇。

溅出的水花下落,难以遏制之处形成一缕源源不断的新泉。

与不远处的瀑布泉水相得益彰。

虞绾音有很长一段时间失去了思考能力,心脏被抓紧,心弦被拉高。

“还能想得起他来吗?”

虞绾音脑海中比名字先浮现的是人影。

楚御那冰凉的手指很爱从她的心衣开始折磨她,一路下滑,压住她的小腹。

越压越用力,“杳杳现在是不是能记住我了。”

但她身后是滚烫的熔岩,戎肆咬着她耳朵,把她定在冰凉之处告诉她,“杳杳现在已经是我的样子了。”

他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如同冰凉沉稳的卵石和身后汹涌澎湃的温泉,前后压制夹袭。

她被泉水欺负,就扑向卵石。

可卵石也在轻柔和煦地折磨她。

冰火两重。

谁也甩不掉。

虞绾音眼睫煽动,眼底雾气氤氲。

她乱得彻底,哽咽着祈求,“够了,夫君。”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喊谁。

戎肆自然以为是在喊自己。

他拥着她,将自己全部送出去,身心都像是要坠在她身上。

他像是一座小山,山上开了一朵娇贵的雪莲。

他把雪莲拖拽进了他的山石泥沼中。

用坚硬的石块充斥了她的每一寸缝隙。

用整座山中养分灌养着她。

那看起来无比纯净的雪莲花。

在白净的根系深处被泥土肆意沾染禁锢纠缠不休。

戎肆将人弄干净,包裹好,送到了马车软榻上。

他深沉地回想着那一声“夫君”。

还是得把她伺候好了,她才能全身心地想着他。

忘掉另一个人。

马车中点燃了暖炉,室内温度不断攀升。

他看着她轻颤的肩颈,又探入了她的寝被,虞绾音还在缓神,被打开就抖了一下。

她清醒了一些,“我已经……”

戎肆找到了技巧和关窍。

所有的一切就都顺畅起来,“试试能不能连续……”

山间温泉咕咚咕咚地往外冒着水,外面架着一个机械木架抽水。

木架不断挤压着泉眼,让它承受压力而蓄水,又不许它擅自出来。

直至压力累积到一定程度,温泉瞬间喷涌而出。

木架借力将内部蓄满的泉水全部抽出之后。

每一下带动,都是一汪清泉。

甚至都不需要它再如何努力。

被恶意地点出,“跟坏了一样。”

温泉水汽氤氲散开,弥漫在深林之中。

像是一层迷雾,将这里与外面分隔开。

虞绾音茫然地出神,看到马车旁挂着的兽骨叮叮当当作响。

那狼首骨张开的血盆大口一开一合。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无意识地发颤,压都压不住。

声音也是,嗓子都哑了。

但她知道了他为什么要来一个没人的地方。

他来找什么。

她被他找到了。

再也藏不起来了。

虞绾音睡梦中,梦见一头猛兽在碾她的骨头。

被碾化的触感久久不散。

偏偏阴暗之处,好像还有什么人在窥伺她,旁观着她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战栗。

像是阴冷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