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3页)

这二、三、四、五、六皇子都有,可就是没有七皇子的。

秦追眉心一跳,他看向徐渊神色冷然:“徐大人这话什么意思?非要七皇子也在上面徐大人才开心?”

徐渊朝皇帝行礼道:“臣并非此意,只是若有七皇子的异象传闻,放在一起说不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么多东西都找不到蛛丝马迹,就七皇子的是关键。”秦追被气笑了,儒雅斯文的脸上满是怒意:“徐大人一把年纪了,皇上面前岂可凭空想象。”

徐渊神色不变沉声道:“皇上,臣就事论事,并非故意为难七皇子。按说秦大人与七皇子有血缘关系,原本应该避嫌才是。”

秦追斜眼看着他,那样子很想跳起来一拳打在徐渊那张老脸上。

秦追双拳紧握,忍着所有火气朝皇帝规矩行礼道:“皇上,徐大人无非是怀疑这些异象和七皇子、贵妃娘娘有关。可今日本就是流言先起,而后有异象,流言和异象之间相差可有半个时辰?总不能是这边有关七皇子的流言传出,那边贵妃娘娘和七皇子就想到了这种转移视线方法。流言起,众目睽睽之下,徐大人是觉得七皇子会飞天遁地还是贵妃娘娘能隔空指挥人做出这些事?”

徐渊面色一沉,他恭声道:“皇上,臣并非此意,臣只是觉得此事有蹊跷。秦大人这是在血口喷……”

秦追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朝皇帝再次行礼:“蹊跷,的确有蹊跷。皇上,恕臣直言,御案上的这些东西一看便可笑至极,传出去可有人会信?可异象源头本身就是冲着七皇子去的,贵妃娘娘在宫中禁流言,看似杀一儆百无人敢驳。然而流言蜚语如水,越是禁越是澎湃。宫里人多口杂,就算碍于贵妃威严,当面无人敢说,背地里却免不了讨论。七皇子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传出此等流言的人,其心可诛。”

“今日不过是储君一时遭难,有人便弄出此等恶劣至极之毒计,想要陷害众皇子,还望皇上明察。”说完这话,秦追朝皇帝拜了下去。

自打七皇子出生以来,秦追碍于身份从未公然维护过七皇子,生怕被扣上后宫勾结朝臣的罪名。

此时事关七皇子声誉甚至是生死,秦追不得不站出来一争。

他说的动容,徐渊还想说什么,皇帝抬手打断他:“秦卿,你所言朕都明白,起来吧。这些异象上的字虽不同,但有一样相同,那就是至少都有数年的功底,女子怕是没这臂力。至于朕那七皇子,字还不如狗爪子踩出来的好看,徐卿莫要在这上面纠结了。”

徐渊忙跪下:“皇上说的是,是臣太心急了。”

秦追这才直起身,他道:“皇上,今日之事的幕后之人无非是想挑拨皇上和众皇子之间的父子情谊。此事繁琐,却又不可不查,不然人人效仿,宫威何在?只是臣以为,储君不在京为事之最,南疆地形复杂,南诏虎视眈眈,太子受困于外,南诏必有异动。臣愿为使臣前往南疆,威慑南诏,寻找太子,还望皇上准许。”

皇帝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微微一愣。

秦追又道:“粮草军饷为边关重中之重,现虽还未入冬,但南疆遥远,粮草军饷当提前备好才是。户部主事张笑为人耿直,乃是不可多得之人才,臣愿推其护送南境的粮草和军饷。兵部和御马监本准备了马匹,也可一并送往南疆,壮大骑兵营。”

皇帝忙上前把秦追扶起来:“秦卿心意,朕明白。”

他这些天不是没考虑过前往南疆的人选,他想用张笑等人,又怕他们压不住南疆那些官员。

秦追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秦追是首辅有能力有手腕,他为使臣能压住官员也能威慑南诏。

只是皇帝一直在犹豫,如今秦追自己开口了,还让提到了张笑和御马监。

张笑是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御马监身为二十四监之一为帝王所用,秦追这是找了两个监视自己之人。

也就说他若对太子有二心,根本逃不了皇帝的眼睛。

忠心可鉴!!

想到这些,皇帝立刻道:“卿所求,朕允了,秦卿务必把太子带回来。”

“臣定不辜负皇上所托。”秦追眼中满是郑重之色:“臣定竭尽所能找到太子。”

皇帝重重点了点头,这些天一直压在他心底的那座大山,终于稍微轻了那么点。

“徐卿你们先回去,朕有话和秦卿说。”皇帝道。

徐渊等人行礼,默默退下。

“秦卿,此次你去南疆,朕还有一事要你查明。”皇帝神色郑重道。

秦追心中一凛。

今日是明雀在御前伺候,皇帝唤了他一声,让他把殿内锦盒中的东西拿来。

明雀很快抱着锦盒出现,他把锦盒小心放在御案上,又悄声躬身退下。

皇帝看着锦盒,半晌,他道:“秦卿,你把它打开。”

秦追闻言,上前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赫然放着一个金元宝。

金元宝上还有血迹。

秦追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语气深沉:“秦卿,你仔细瞧瞧这东西。”

一听这话,秦追心中一紧,上前仔细看了看金元宝,许久察觉有异,他一惊,忙拿起来看了又看,陡然变了脸色。

见他发现了异状,皇帝道:“这就是朕让你查的另外一件事……”

两人说了半个时辰的话,皇帝这次终于对先皇旧臣坦白了些心思,把太子前往南疆的目的也说了。

秦追:“承蒙皇上信任,臣定会查明真相。”

皇帝点头:“朕信卿。”

等秦追从乾安宫出来时,萧宴宁的腿都跪麻了。

他平日里是有点闹腾,但从来不会挑战皇帝的权威。更何况,今天皇帝情绪明显不对,他偷偷挪了好几次,却不敢站起来动一下。

见秦追出来,萧宴宁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他忙询问道:“舅舅,父皇有没有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起来?”

秦追:“……”别的皇子在宫里遇到母族之辈,根本不会直白的喊出亲近之称,也就萧宴宁小,也没个心眼,还不知道避讳这些。

只是萧宴宁虽然年幼,但没少遭排挤,这也是今日秦追据理力争的缘由。

他要是再不开口,就怕有人要踩在萧宴宁头上拉屎。

蒋太后的接风宴上那一出,秦追何尝不知道缘由。秦家可以忍可以退,但不会一直忍一直退。萧晏宁无错,秦家自然要护着。

“皇上未同臣说这些,众皇子再等一等。”秦追对着几人拜了两拜道。

“啊……”萧宴宁的脸苦了起来:“那舅舅知道父皇为什么让我们跪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