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第2/3页)

太子这些天的作为,皇帝心里没有芥蒂才怪。

还是一根筋儿的萧宴宁好。

本是蒋太后的生辰寿宴,本该其乐融融,现在所有人都提心吊胆。

皇帝道:“朕听说,今日瑞王府、慎王府、静王府甚至是康王府的府兵都有异动,这是为何?”

被他提到名字的几位王爷都出列跪了下来。

康王现在最后悔,后悔当日听了不该听的话,以至于被拉上贼船。王府府兵有异动,是为了防止东宫卫率强行夺权。

他们几个王府的府兵加起来,太子也得掂量掂量行事,更何况他们背后还有母族还有妻族的力量。

要知道皇帝没事,他们任凭太子行事,根本不会动。

皇帝这些天肯定知道太子苛待他们这些兄弟,但府兵一动,有些事不好说了。现在要是找不出合适的借口,几个王府府兵随意出动,那可是有逼迫的嫌疑。

康王憋红了脸都没想到合适的话开口,这时,慎王开口了,他委屈道:“父皇,儿臣差点要见不到你了。”说罢这话,慎王朝皇帝真情实意地磕了个响头,然后热泪盈眶道:“父皇,太子殿下近来行事太过分了,他在禁军中安插东宫的人不说,儿臣兄弟几人也是近来发现东宫卫率异动频频,这才做了些准备……父皇不知,您生病的这段日子,太子所言所行皆想致我们兄弟几个和平王叔于死地……”

慎王那是哭着喊着把最近发生的事向皇帝述说了一遍。

还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都给说了出来。

最后慎王还抹着眼泪做了总结:“宫里有皇后娘娘在,没人能靠近父皇,我们兄弟几个就想着,要是太子胆敢对父皇动手,哪怕我们豁出命,我们也要护父皇平安。”

皇后和太子妃同时起身,她们道:“胡说八道。”

太子妃看向几位王爷:“父皇,太子对父皇一片孺慕之心,岂能由你们随意把这大逆不道的罪名安插在太子头上。”

“既如此,那东宫卫率这些日为什么频频有异动?”慎王不服气道。

太子妃没理他而是看向皇帝:“父皇,儿媳虽不懂朝事,可也听太子说道过两句,说是近来京城不太平,连王爷都敢行刺。父皇不在,太子无权也不敢私自调用宫中禁卫,所以只能吩咐东宫卫率见机行事。太子本来是一片好心,怎么到了五弟口中就那般不堪?”后面这句话,太子妃几乎是在厉声质问慎王等人。

绕是瑞王聪慧,也被皇帝出现打乱了心神和计划。

要是皇帝不在,太子只要敢对他们动手,又或者是有一丝丝异样,那就生死由天,成败论英雄。

事后谁站着谁说话。

皇帝的出现让一切都变得艰难起来。

要是在皇帝面前洗脱不掉嫌疑,那就成他们的错了。

瑞王咬了咬舌尖,疼痛让他脑子清醒起来,他看了眼慎王又看了眼静王,然后抬起头目光直直望向太子妃:“太子殿下为何这般,太子妃难道不知吗?”

瑞王看向皇帝道:“父皇,太子之所以这般急切,那是因为他因药成瘾,没有药,他头疾之症只会越发厉害,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性格也会越来越暴虐。他怕父皇发现,所以才会想要趁着父皇病重铤而走险,到时哪怕他的秘密被发现,儿臣等人都已经身亡,到时天下都是他的,他还会怕什么。父皇若是不信,只需把太子留在宫中一夜观察一夜,便知是怎么回事了。”

听闻这话,太子妃神色一变,恰逢瑞王朝她看来。

太子妃被他如刀的眼神盯着,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代表了心虚和不安。

慎王随着瑞王的话点了个头,随即又顿住,目光中有些疑惑,不是行将就木,快死了吗?怎么变成了因药成瘾?

静王心下一紧,头皮发麻,他惊疑不定地看向瑞王,这事他怎么不知,瑞王什么时候查到的?

瑞王继续开口:“儿臣几人死不足惜,只怕父皇被隐瞒欺骗,还望父皇明察。”

康王脸上浮起几许惊色,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四周也传来朝臣的讨论声,大家都在嘀咕因药成瘾是怎么回事。

有人小声道,怪不得太子有时做事颇为古怪,指不定就是被那药给控制了。

御史胡游道:“王爷这话不妥,就算王爷所言为真,那还有福王在……”

瑞王冷笑:“那药是谁为太子准备的,说不定就是福王……”

秦追猛然抬头厉声道:“人人都长了嘴,可以随意说自己的想法,但无凭无据的事,王爷怎么能随意攀咬他人?皇上在此,若真有什么隐情,自然会查清一切。王爷说话前还是拿出证据吧。”

这时殿外有个小太监快步走了进来,他步伐急促,脸上和语气都带了几许惊恐,说是福王到了。

皇帝没想到太子有药瘾这事,一时都失了神。

他不过是借病躺了数日,这天下就变得这么癫狂了吗?

听到内监的声音,皇帝缓缓回过神,让萧宴宁进来。

萧宴宁本就迟到了,这时前来更是不巧,几乎是在万众瞩目之下缓步走到殿内。

看到萧宴宁,秦追直起身体失声道:“王爷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有血?”

萧宴宁衣摆处和胳膊处都有血迹,他似乎刚哭过,眼圈还红着。萧宴宁有些落寞地走到殿中央。看到皇帝,他愣怔出神,随即笔直跪下,然后低声说了句话。

很多人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包括皇帝在内,于是皇帝道:“小七,你说什么?”

而听到他话的人,神色巨变。

萧宴宁跪在地上,道:“父皇,太子哥哥他,他病逝了。”

“不可能。”失声反驳的是瑞王,他瞪大了眼睛,心哐哐跳着。

太子昨天还好好的,还在说平王不能为蒋太后庆生的风凉话,今日怎么就没了。

这玩笑开大了。

与此同时,瑞王脑中闪过一句话,上当了,他们统统都上当了。

这些天,太子对他们逼迫也好,压制也罢,刻意借着蒋太后的生辰对平王施压也行。太子的确是想把他们赶上绝路,甚至什么火药局,烟花作,都是太子的手段而已。

然而太子不是想亲手杀他们,而是想让他们生活在疑患中,想让他们日日惶恐,想逼他们做出反抗的行为。

他们如果心里没鬼,如果没有任何动作,平王如果按照太子所邀入京,那一切就是太子在唱独角戏。

然而事实上,他们不想被一网打尽,他们在暗中想尽一切办法反抗,平王没有如期入京。

而现在,太子没了。

他们所控告的一切都成了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