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第2/2页)
萧宴宁没有理会太子妃的质问,而是抬眼看向皇帝:“父皇,儿臣今日入宫给祖母贺寿,然后就被太子哥哥派人叫到了东宫。当时儿臣身边有几位大人,一问便知。太子妃悲痛失智,怀疑儿臣,儿臣能理解。不说东宫戒备森严,总不能有人带毒入东宫。何况儿臣这些年对太子哥哥的仰慕之心天下皆知,若真发现有心思歹毒者,儿臣岂能容他在太子哥哥面前撒野。”
话说到这里,萧宴宁在心里不停地嘲笑自己。
明知道今日太子把他叫到东宫有问题,他都预想过这些,可他还是去了。
萧宴宁去东宫时,太子让身边所有人都退了下来。
当时太子脸色苍白,他招呼萧宴宁坐下,亲自为萧宴宁斟茶:“七弟,尝尝东宫的茶和你府上的有什么不同。”
萧宴宁从善如流地端起茶杯喝了两口,他道:“太子哥哥,我喝不出来,觉得都一样。”山猪吃不了细糠,说的就是他。
太子笑了:“本来也是寻常茶叶,茶水一般。只是来这东宫的人,除了七弟你,所有人都说这是上上等的好茶,夸赞它世间仅有。”
萧宴宁:“他们说的不是茶,而是太子哥哥你世间仅有。”
太子因他的话诧异,然后太子笑了。
巴结太子的人不是没有,会说好听话的也大把存在,但这世上也就只有萧宴宁把这话说得理所当然。
太子也喝了一口茶,心理作用下,竟然觉得这茶比以前要好喝的多。
太子喝了半杯茶,他叹了口气,像是留念又像是惋惜。
他看着萧宴宁道:“七弟,孤求你一件事。”
萧宴宁心下一沉,脑海里只有一句话,终于来了。
他很想站起身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模样,演戏嘛,他最是拿手。
然而,最终,他只是呆坐在那里,愣怔怔地看着太子,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太子以为他被吓到了,于是道:“七弟莫怕,我无人可托,只想到了七弟。”
萧宴宁很想笑问什么事,然而他只是木着表情道:“什么事?”
太子看向他:“七弟,若萧珩年幼登基,你可愿意辅佐他,在他成年之前摄理朝政?”
心里虽然早就对此有所猜测,但真正听到这话时,萧宴宁还是忍不住跳了起来。
就好比刚才他知道入东宫可能入了陷阱,他还是来了。
太子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开口说:“萧珩如果真坐上那个位置,他年幼不知事,恐受外戚胁迫。如果有七弟辅佐他,孤就放心了。”
萧宴宁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听到了宫里传来象征着吉时的钟声,太子笑道:“你看这宫里的人都喜欢唱戏,所有人都是,就是不知道这戏谁会唱到最后。”
太子说这话时在笑,那是很愉快地笑。
太子问萧宴宁:“七弟,你知道这世上什么最痛苦吗?”
不等萧宴宁回答,他冷声道:“生死不能最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