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谁更委屈?

◎双更合一◎

当阮星言听到阮庆华说要和他们母子断绝关系时, 眼神瞬间暗淡下来,盯着盛悠然和段树宏的眼睛里也有恨意。

“爸……爸……你们别欺负我爸爸……”原本伤心欲绝的阮星言,看到被打趴在地的阮庆华时, 也不知道是真的愤怒还是想表现, 忽然冲盛悠然和段树宏大声喊道:“你们欺负我爸爸,我和你们这些坏蛋拼了……啊啊啊……”

阮星言想朝盛悠然和段树宏冲过去,可手脚都被绳子捆住,只能愤怒的在地上挣扎涌动。

段星言那双通红的眼睛里全是愤怒和不甘:“你们伤害我爸爸, 我和你们拼了……”

“星言……星言……”原本要断绝关系的阮庆华,看到私生子为自己拼命,心里特别不忍心:“是爸爸没用, 是爸爸没本事,保护不了你。”

阮庆华和阮星言上演的这一幕父子情深,如果被不知情的人看在眼里,肯定特别同情这对苦命父子, 并且觉得盛悠然和段树宏欺人太甚, 竟然逼他们断绝父子关系。

可现实的情况却是阮庆华自己不作为, 一直想隐瞒真相、粉饰太平。只关心情人和私生子,根本不把被他们绑架的团团和阮天野放在心里。

他们的命是命, 别人的命就不是命?

当然了, 坏人从不觉得自己在干坏事。

就像现在,他们把恨意全都倾注在盛悠然和段树宏身上, 觉得盛悠然联手段树宏逼的他们父子断绝关系。

段树宏气不过, 直接一拳揍在阮庆华身上:“你们是父子, 那你和天野是啥?”

“天野也是爸爸的儿子, 可是你为什么总要逼我爸爸做选择?”段星言质问道:“我们都是爸爸的儿子, 都应该在爸爸面前孝顺。你为什么非要逼我爸爸?”

阮庆华觉得阮星言这个儿子说的真不错, 可是他拳头没段树宏的硬。

为了自保,只能压下心里的憋屈说:“大舅哥,我认了。这件事是我的错,你和盛悠然无论怎么处理这件事,我都认了。”

“爸!”阮星言痛哭。

阮庆华却紧紧闭上眼睛,不去看阮星言。

盛悠然却没放过阮星言望向阮庆华时,那隐藏在眼底的不甘心和恨意……

事情的最后,盛悠然把苏小晴交给了段树宏。

阮庆华和阮星言也都落在了段树宏手里!

离开港城时,段树宏还亲自前来送了份谢礼给盛悠然:“悠然妹子,这次的事情,是我们家连累你女儿了。也感谢你和你父亲救了天野,我们段家欠你一分恩情。”

谢礼被段树宏强行塞到盛悠然手里,重的盛悠然差点没拿稳。

原来装盒子的谢礼里面除了金条还有一份房契,金条是答谢盛家给阮天野治病的诊金。

房契则是给团团被牵连的赔礼,里面还夹着一封阮庆华给团团的亲笔道歉信。

不过想想也知道,阮庆华的道歉信估计是被段树宏压着写的。

当盛悠然看清楚房契的详细资料时,瞬间愣住,下意识喊盛易安和杨然过来看这份房契。

“这……”当盛易安和杨然看清楚房契时,也齐齐愣住。

因为这份房契竟然是盛家祖宅,就是当初为了来港城,卖给阮家的北平老宅。

没想到兜兜转转之间,盛家老宅竟然通过段树宏的手,又回到了盛家手里。

就连房契上的名字都已经过户,写上了盛悠然的名字。

“段家的人办事真敞亮。”盛悠然感叹道。

盛易安和杨然也点了点头,当年在内地的时候,他们也听说过沪市租借段半城的名声。

对于财大气粗的段家来说,这份诚意十足的谢礼,才能表现出他们段家对盛家的感激之情。

“老头子,以后要好好给天野治病。”杨然叮嘱道。

“这还用你说。”盛易安本来就是个十分靠谱负责的医生,而且他并不觉得阮天野病的很重。

有些孩子本就聪慧过人,小小年纪就洞悉世间规则,大智若愚。

阮天野就是这样的孩子,只不过因为从小生活在窒息的家庭环境中,所以变得有些自闭和抑郁。

这样的孩子,不比那个浑身上下长满800个心眼子的阮星言好?

可是阮庆华偏偏眼瞎,看不见阮天野的天资聪颖,反而把只会哄人的私生子当个宝。

盛易安摇头叹气,男人最忌讳在女人和子嗣上犯糊涂,否则会闹的家宅不宁。

“爸妈,我们现在在港城,内地也一时半会儿回不去。”盛悠然拿着房契说:“我想找律师做公证,把北平的房子送给团团。”

“和这个主意好。”盛易安和杨然都没意见:“这本来就是给团团的赔礼,该我们团团自己拿着。”

……

薄扶林,陆宅。

陆泽铭回家先是让私人医生做了身体检查后,这才去给陆老爷子请安。

“我听医生说你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是你刚昏迷醒来没多久,还是不要太辛苦。”陆老爷子年轻时在民国伪政府当过官,后来不得已之下远避港城。那严肃古板的性格,因为背井离乡又多了几分暴躁。

这不刚温和关心没两句,就开始数落陆泽铭的不是:“我上次让你去参加港英政府的晚宴,你也没去,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我带个媳妇儿回来?”

陆老爷子年纪越大,就越想看到陆泽铭结婚生子。生怕陆泽铭和陆云清一样,年纪轻轻就投身于革命事业,为信仰牺牲。

陆家死的人已经够多了,陆老爷子私心想把陆泽铭留在身边!

陆老爷子抬头,眼神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抢回来的孙子:“你爹妈和兄长都不在了,也就我能管管你了。”

陆泽铭垂眸,见陆老爷子揉着腿。

就弯腰半蹲在陆老爷子面前,伸手替他揉着腿:“港城天气炎热湿气重,老寒腿犯了就别强撑着,让医生给你看看。”

“去去去,别想岔开话题。”陆老爷子不满意的瞪大眼睛,当视线落在路泽铭手腕间那道就算痊愈了,依旧留下狰狞伤疤的手腕时,又轻轻叹了口气:“泽铭啊,爷爷死前的唯一愿望,就是看你结婚生子,有个家。”

无论是在港府还是内地,人人都道陆泽铭家世好,能力强,就连容貌那也是一等一的俊朗。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优秀男女总是行情好。外人对陆泽铭的评价,那也是好的不行。

可陆老爷子总觉得陆泽铭冷心冷肺,在挑媳妇儿这件事有点心盲眼瞎,否则这么久了,怎么没给他带个孙媳妇回来?

“盛家的团团不错,不是还叫你爸爸?”陆老爷子试探着说:“在港英政府的晚宴上,那盛悠然也算有勇有谋。你还救了她女儿,而且我听说盛悠然因为团团被误绑的事情,把阮家老大整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