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丢了(第2/3页)

男人也朝他颔了一下首,“你好。”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

齐放立时想起那次下山途中的不自在,想换个地方坐,车厢里却已经没位置了,不坐就只能站着。

关键这节车厢里还没人站着,要是他明明有座却偏偏不坐,那也太显眼了。没办法,他只能在男人对面坐下。

男人扫了眼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将小桌上自己的物品往里挪了挪,给他让出空间。

他赶忙道谢,带着些不好意思将东西放下,“是我姑给我装的一些吃的,还有几双鞋垫。”

听他说到姑姑,男人倒是看了他一眼,“这回见到了?”

上回碰到时那姑娘还关心他有没有见到人,齐放也就多说了两句:“见到了,她五月一就回来了,当时我在山上巡山,没工夫下来。”

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那就好。”

也省得两人再一次见到严雪再一次问,明明连名字都不知道,倒弄得有多熟似的。

祁放说完,目光就重新投向了车窗外。

也不知是见他态度还不错,还是就这么干坐着实在有些尴尬,对面齐放又开了口,“我去找我姑,主要是我姑给我介绍了个对象。”

祁放一听,视线立马转了回来,“介绍成了吗?”

齐放完全没想到他会问,卡了下,“不知道,我还没见到人。”

“没见到人?”对面的男人似是疑惑。

齐放点头,“好像是弄差了,我没见着,她家亲戚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正在找。”

“没事,总能找到的。”祁放竟然安慰了他一句。

这齐放就有点受宠若惊了,“谢谢。”

山上第一次见面,他就发现对方话很少,性子也有些冷淡,尤其是对他这样的外人。

上次一起走了一个多小时,男人主动和他说过的话都没有今天这一小会儿多,何况是安慰。

这让他忍不住又打量了男人一眼,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人还是那个人,但好像没他刚上车时那么拒人于千里了。

齐放暗暗松了一口气,有心想问问对方一个人出来的吗,又觉得突兀,欲言又止半天,只问出一句:“你去镇上啊?”

话出口,他自己都觉得纯属废话,不去镇上他们怎么可能在这车上碰见……

还好乘务员这时候过来了,见他俩坐在一起,很新奇地多看了两眼,他赶忙跟对方打了个招呼,总算把这话岔了过去。

不过那姑娘这爱人今天是真心情好,又或许他本身就对人家有误解,男人下车的时候,还又祝福他能早点找到那个和他相亲的对象。

他只能又说了遍“谢谢”,挠挠头,“她爱人人还怪好的嘞。”

过来开关车门刚好听到了全程的乘务员:“……”

算了,他觉得人家好就觉得好吧,总比觉得那姑娘过得不好成天惦记着强。

晚上严雪一回家,就发现院子里晒着的床单被单已经收了。

这一看就是祁放回来了,果然进了门,男人正挽着衬衫袖子,勤快地在那浆被单。

就是将洗好的床单被单用放了面粉的浆水再泡一遍,晒干后可以让棉布更耐磨耐用。

天暖和了,他穿得也少了,干活的时候多数就一件衬衫,扎在裤子里,皮带勒出一把好腰。

严雪没着急进去,先站在门边欣赏了一会儿。

这就是找个好看对象的好处了,都是和陌生人过日子,好看点她这心里至少好接受点。

甚至要是有这么个极品的“小娇夫”,每天给她洗衣做饭,在家等她回来,让她赚钱养他她都不是不可以。

刚想到这,“小娇夫”就掀眸看了过来,“上山去了?”

严雪“嗯”了声,回身将背筐解下来放进堂屋,“跟刘大娘去薅了点山芹菜,还有刺五加和刺老芽。”

山芹菜长得快,只要天气好,几天就老了,她这还是去阴坡薅的。倒是刺五加和刺老芽这种树芽正是好时候,既不会太大失了鲜嫩的口感,又不会太小,完全吃不出山菜味儿。

严雪去脸盆架洗了把手,再回身,男人已经将单子浆好拧了出来,“天麻我帮你卖了,23块6,东西也拿了回来,在桌上。”

她应一声,进去先将钱数好收起,才打开两个纸包。

葡萄糖也就罢了,土产那边买到的竟然是石花菜。

虽然量没她要的那么多,也就六七斤的样子,但这东西出胶率足足有25%,光这些就能熬出一斤多琼脂。

而培养一瓶母菌,20克就够了,一瓶母菌又能培养出几十瓶栽培种。

严雪将东西重新包上,准备找个时间把琼脂做了。还没包好,祁放从外面进来,湿着手就来摸她的头,“照你说的给了一条烟,你看这些够不够,不够那边说还能再给你弄。”

她一下子送一整条烟就是为了方便以后再次开口,偏了下头,“够了,至少今年够了。”

没想到竟然没躲开,男人追过来到底揉在了她头顶。

这让她瞬间就矮了半截,不由瞪过去,“你幼不幼稚?”赶紧拿手去扒拉。

两只手都拽着男人修长的手指,总算把那只作乱的手给甩开了,男人被瞪了也没什么反应,转身端起盆,把浆好的单子拿出去晾。

严雪够着有点费劲的晾绳,他几下就全把东西挂上去了,回来又拉过严雪的背筐,把山菜拿出来摘。

严雪从里屋出来放纸包,不由多看了他一眼,“今天怎么这么勤快?”

不用人吩咐就什么都自己干,难道是事情办得顺利心情好?

祁放摘着菜,只是蹙起眉,“我平时很懒?”

“那倒也不是。”

祁放会刷碗,会洗衣服,还会帮她摘菜,比起这时代回家只会当大爷让人伺候的大多数男人,已经好太多了。

但严雪就是觉得这男人今天格外勤快,具体是哪里不太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还在琢磨,男人已经换了话题,“明天就有车来林场送货,挂车厢的事情我已经说好了,明天我和卫国先坐小火车下去。”

这是在说送砖瓦的事,严雪也就没再想,“几点能到?我提前去把马车借回来。”

火车道到新房的选址有点远,总不能靠人搬过去,她们提前几天就和场里打了招呼要借马车。

没想到第二天真过去说要用,场里常备着的几辆马车竟然都被借走了,只剩下一辆,还是车辕坏了正在重新打。

最近求人的地方多,严雪已经习惯在身上揣包烟了,立马给正在打车辕那位师傅递了一根,”同志,你知道都是被谁借走了吗?”

对方一看就知道是好烟,夹在了耳朵上,“一辆保卫科的老赵借走了,说是家里要重新盘炕,弄点泥;两辆于翠云过来借的,她们家老四的小姑子这几天搬家,都去西北岔帮着搬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