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闯祸(第2/3页)

竟然是想给郭长安说媒,郭大娘脸上的神色顿了顿,并不是很想说这个,“这事儿不着急。”

“这哪能不着急?长安岁数也不小了,总得有个人知冷知热吧?再说你咋就知道他不着急,他去年不是还找过一个?”

对方显然非要和她说,还把人拉去了一边,“你看我娘家彩霞咋样?长得好,岁数也和长安相当……”

郭大娘脸色当时就变了,甚至退后了半步,“你啥意思,我们家长安再差,也不可能找个傻子!”

“咋就是傻子了?彩霞是比旁人反应慢点儿,可心里明白着呢。”

“心里明白十多岁了尿裤子还不知道?”郭大娘脸色很不好看,“我家长安不找,你给你侄女儿找别人吧。”

那人还想解释:“彩霞平时不这样的,那次是我没注意,给她喝水喝多了……”

“我说了我们家长安不找!”郭大娘声音骤然拔高,这回看得出手都有些抖。

她实在是被气到了,长安不就是手脚不利索,又不比正常人少挣饭吃,凭啥要找个傻子当媳妇?

对方见她是这个态度,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你还当你家长安是以前呢?有人愿意跟他不错了……”

“那我们也不找傻子,要找你自己找去。”郭大娘直接将她的话打断。

眼见对方还要再说,严雪笑着过来扶了郭大娘,“婶子我只问你一句,长安传给下一代吗?你侄女传给下一代吗?”

这才是问到了点子上,对方显然被噎了下,底气也开始不足,“那也不是一定会传。”

“万一呢?”严雪也不和对方吵,只心平气和问,“万一他俩将来生了孩子,也比正常人反应慢,谁来照顾?长安、郭大娘还是长平哥两口子,总不能是铁蛋儿吧?”

对方显然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那还用人照顾?给口饭吃不就得了,又费不了啥事儿。”

这就是这年代很多人的思想,孩子多得丢一个都发现不了,哪能顾得过来,全当小猫小狗养了。

而不结婚是不可能的,不传宗接代是不可能的,至于再生个傻子怎么办,没想过,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

严雪笑容柔和,“那您就给您侄女招个上门女婿好了,反正也不费您家什么事,孩子还能跟您家姓。”

这回对方是真没话说了,盯着严雪那张笑盈盈的脸看了半晌,一扭身走了。

郭大娘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拍拍严雪的手,“还好有你在,不然真是让她气死了。”

郭家都不是多么会说的人,有时候碰上这种事,难免要在嘴上吃点亏。

而且郭长安就是郭家人心里的痛,对方这也太戳人肺管子了,郭大娘虽然没说,脸色却很难再好起来。

严雪就握了郭大娘的手,“长安那么优秀,会找到好媳妇的。”

见郭大娘望来,她又笃定一点头,“只要人有能力,为什么找不到好媳妇?说不定他根本不用您操心,自己就找了。”

“他要是自己能找还好了,我就怕他让前面那个伤了心,又觉得自己会拖累别人。”

郭大娘忍不住叹了口气,但想想现在已经比之前预想的好太多了,又回握了严雪,“小祁真是好福气。”

后面好几天,林场茶余饭后议论的都是于勇志这件事,至于有人传说郭长安都残废了,郭家还挑呢,根本没几个人在意。

先是陈纪忠命保住了,但脾脏受损,估计得在医院住上好一阵子,对今后的健康也有影响。

没等于家人稍松一口气,他在公安过去录口供的时候咬死了是于勇志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他只是倒霉路过。

这事是两个人都有责任,他挑衅在先,还是于勇志全责,在量刑上还是有分别的。

虽然林场不少人都听到了两个人对骂,但事情到底是谁挑起来的,连于勇志自己都说不太清。

于家人几次上门,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在县里的关系都出动了,也没能让他改口,每次回来都要大骂他不是东西。

实在没了辙,于家人干脆想办法去挖他的把柄,想以此作为要挟,还挖出了他跟祁放的恩怨。

他就反过来举报于场长,听说于勇志几次喝酒误事,连当油锯手拖拉机手的资格都被取消了,还能进保卫科这么重要的部门,还能拿枪,于家在林业局是只手遮天了吗?

反正精彩程度堪比晚上八点档的狗血连续剧,只可惜刘卫国人在山上,吃不到新鲜热乎的第一手瓜。

相比之下,和这两人都有恩怨的祁放就要淡定许多,第二天去小修厂,便把加班到九点改成了加班到八点。

别问为什么不再早点,再早也没有用,小舅子还没睡觉呢。

他倒也没藏私,把零件怎么做,又该怎么装全都教了,教完打发机修厂众人赶紧回去开工。

机修厂众人其实也不是很想在这里待,倒不是祁放有多难相处,主要他们才来第一天,就有个人差点挂了,让他们心里怪不踏实的。

众人含泪挥别小修厂那天,祁天大圣没再收武器,与家里专会吸人精气的小妖精大战了三百回合。

一时间那叫一个天地变色……

不天黑不好办事。

日月无光……

外面下雪了天阴得厉害。

总之战况之激烈,战事之持久,严雪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岁数不大也没能起来。

这让她扶着腰又躺了回去,还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罪魁祸首正在往衬衫外面套毛衣,对上她那双犹带着倦懒的眼,只觉得不像是怒,倒像是嗔。

这让他动作一顿,伸手过来帮她揉了揉,“你就别起来了。”

“然后跟继刚说我又喝多了?我成酒鬼了我。”

严雪趴在枕头上吐槽,听得祁放多看了她一眼,“就说昨晚讲故事讲晚了。”

不等她问出口,男人像是知道她想要问什么,“讲孙大圣三打白骨精。”被她翻过身踢了一脚。

祁放其实可以躲,但还是任由她踢完,才不紧不慢下去洗漱吃饭,准备上班。

结果到了小修厂一看,本该已经清干净了的院子还被集材50占满着。

祁放在厂门口足足站了有两秒,才走进去,问徐文利:“镇机修厂的人不是回去了?”

“是回去了。”徐文利也有点无奈,“十三线说他们离咱这近,离镇上远,让咱们帮着给弄弄。”

然后这几台还没弄完,又有林场把拖拉机送了过来。

这回可不近了,对方那林场跟他们完全不在一条小火车线上,但人家也有理由,“我估摸着镇机修厂的人一回去,上他们那儿修的人还不得扎堆?反正你们这也能修,我搁那儿等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