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威震琅琊 孤芳自赏!(第4/6页)

一听这话,樊文褚微微一怔。

他的反应可不慢。

老怪这样说,是没打算为难他,可为何要带走尸体。

樊文褚不懂,却也照做。

探了探厉舶的心脉,将他提起,丢入船中。

接着,又把庐江樊府的隐秘之地告诉周奕。

“如果张善安死掉,你还能接管庐江郡吗?”

樊文褚只愣了一瞬,就明白老怪的目的,这是想将他变成第二个张善安。

想来是魔门内部争斗。

“可以是可以,但有一桩大麻烦。”

“什么麻烦?”

“如果左游仙返回,一定会倾泻怒火,我估计承受不住。”

周奕点了点头:“你先去清流吧。”

话罢头也不回,朝风雪中走去,河畔三人目送他离开。

那妇人叹了一口气:

“夫君,你又惹了一桩祸事。”

樊文褚安慰妻子一番,拍了拍她肩头上的雪:

“我也不想连累你们,但此贼等同我杀父仇人。寻常时候,我拿他没办法,此时见他力疲,怎能不杀。”

“却没想到,又惹到另外一个魔门老怪。”

樊文褚望着船上的尸体,瘫坐到船上,又将儿子抱在怀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等我去到清流,再托人将你们送走。”

妇人露出固执之色:“不走。”

转头又问:

“若是清流官署问起这贼人尸体来历,你该怎么说?”

“如实说。”

樊文褚道:“这老魔多半与清流官署有关,他先前提到樊旻,再看厉舶这个样子,可想而知,琅琊贼多半已是不存在了。”

“这人一定与左游仙有仇,这才清扫左游仙的门人弟子。”

“这是魔门争斗,牵扯到一些强大的武学宗师,动辄改变一地武林格局,非是江湖小派可比。”

“只看他的轻功,便知一身魔功通天彻地,我们被他盯上,想走也难的。”

妇人道:“可看面孔,不过双十年华。”

“夫人你有所不知啊。”

“我之前听张善安说过,魔门顶级高手,常怀驻颜之功,岁月不显。你看他二十,兴许早就七老八十。否则,这厉舶也不用口喊老祖了。”

“这人的功力,兴许还在左老怪之上。”

看他唉声叹气,妇人道:“照你这样说,张善安是活不成了。”

“这家伙欺辱你好久,难道你不盼他死。”

“自然盼着他死,可我更担心咱们这一家子。”

樊文褚看向清流方向,哼了一声:“现在,我对清流城已经没多少期待了,那位大都督,也不过是魔门爪牙。”

三人乘舟,顺着滁水而下,在漫天风雪中,显得那样无助。

孤舟独棹,浪卷千愁。

樊文褚目向清流,似乎看到城阙昏暗,这时诗兴大发,作了一首《滁州冬渡》.

……

“驾!”

“驾~!!”

庐江郡之东,正有大队人马奔袭。

正有两队人一追一逃,骑马砍杀。其中一队人马,全是壮马轻骑,诸位骑手无不是马术精湛。

被追杀的那伙人不断有人掉下马去。

有的被兵刃所杀,有的被马踏死。

“贼子,找死!”

喊话之人五短身材,四十许岁,却蓄着一把乌亮美须,腰上挎着刀,手持一矛,他矮身躲过一枪,把手中长矛一抖,将近处一人刺下。

看他肩膀,也带着伤口。

此刻怒意颇盛,追敌不放。

长矛不及,便顺手将马鞍左侧弓袋中的弓弩取出,张弓连射三箭,前方哎呦一声,又有两人坠马。

周围不少骑手与他一般,都有此技艺。

看他们的骑射之态,很有些突厥武人的作战风格。

“梁执事,快走!”

杀得正兴,忽有同伴大喊。

梁治太阳穴一鼓,精芒闪烁的双目朝前方望去,立时看清逃敌动向。

那些逃跑之贼降低马速,转马回头,原来背后来了大批援军!

“啪嗒啪嗒~!”

大军踏起雪水的声音越来越响。

此时冲阵必死,停马再转马,时间也来不及。

梁治知道中计,却也不乱,他呼喊一声,周围数十骑速度不减,拐了一个弯,以高明马术错开敌方大阵。

但是雪路太滑,还是有几个被大军吞没。

一追一逃,但局势反转过来,不多时,大军中除了数百骑兵,其余全部跟丢。

这些人多是军中高手,一路追杀,互有死伤。

临近申时,梁治等人才在靠近巢湖的位置,将身后战马全部甩掉。

见追兵退去,他们才转道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出去七八十骑,回来不及五十。

虽说杀敌远不止这个数目,却也叫人肉疼。

傍晚时分,他们停马在巢湖之北的一处临湖庄园之前,此地往东南一靠,便是襄安。

“大执事,杀了多少人?”

庄园内,走出一名老者。

他正划火燃着烟丝吞云吐雾。

梁执事冷笑:“估摸着杀了上百人,不算多,但也能给场主出一口气。”

“张善安这个疯子,痴心妄想,今日撕破脸皮,往后在庐江一地,他一匹马也休想买到。”

这时,庄园中里面走出一位独目大汉。

他的气势,比杀人回来的梁执事还要强一分。

正是飞马牧场的二执事柳宗道,他行二,却是四位执事中武功最高的。

“柳执事,你怎么也在这里?”

梁治微微皱眉,牧场内部也有一些小争斗,他今日冒险杀敌,正是为了在场主面前邀功,自然不愿看到柳宗道在此。

吞云吐雾的许老头道:

“柳执事从历阳那边过来,他听到清流城的消息,晓得庐江生变,特来相助。”

“那不必了,麻烦已经解决。”

梁治拍了拍腿上湿泥,柳宗道却皱着眉头,看向他们身后的马蹄印记。

“追兵退了吗?”

“自然退了,我岂会将人朝这里引。”

二人忽然沉默,一旁的许老头出声打破尴尬的气氛:

“柳执事,为何张善安突然发疯?”

“清流本来也是他的,如今落入江淮军手中,他岂能不急。”

柳宗道转出怒容:“他以庐江郡的马帮与江淮一地的生意为诱饵,妄图将场主骗来,其心可诛,好在场主够谨慎,没有深入庐江。”

“从今日的局面看,他可是安排了众多人手,险些叫我们栽一个大跟头。”

梁治露出得意之色:

“我一到庐江,才与张善安的人接触就察觉有诈,场主正是听了我的建议,这才避开险地。之后也是我带人,将贼兵引走,又回头杀贼,平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