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酒中神剑(第2/5页)

“咚~!”

也就是这一刻,一声清响,如同沙漠中的绿洲被搅起波浪,傅君瑜的瞳孔陡然放大。

那白衣青年左手托着的那坛乌程之若下春跳出酒水。

随后他右手一攥,将酒水拿住。

难以相信的是,酒水在电光火石之间塑成了剑形,他朝上一抽,琥珀色的酒液形成一柄通体晶莹的长剑。

予人一种,他是在酒坛中拽出长剑的奇妙感觉。

忽然之间,那长剑上的浓郁酒气全然激发,须知酒气浓郁到极限,遇火而燃,随着一股灼热真气降临,傅君瑜的眼中陡然出现一柄火光四溢的酒中剑!

八十年的酒气,在这一刻以虚化实,成了腾腾火焰。

方圆数丈,酒香扑鼻。

周奕一剑斩来,跋锋寒像是看到了海市蜃楼,因为周奕手中的剑一斩而散,虚虚实实难以描绘。

可是狂暴的剑气夹着烈火与酒气扑面而来。

他屏住呼吸,要在不可能中极力寻找可能,然而毫无破绽,他不愿闪躲,只得飞蛾扑火,咬牙瞪眼爆喝一声一剑硬刚,劲气对冲之下,浑身大震!

下一瞬间,连同斩玄剑一起倒飞出去。

“扑通”一声~!

伊水被砸出巨大水浪,在呲呲声中灭了跋锋寒头发、身上的火苗,一股青烟连着酒气散发出去。

伊水里的鱼都被引聚过来,以为是东都钓客在此打窝。

跋锋寒方才还说自己不醉,这会儿吸下酒气,立马醉醺醺一动不动,顺着伊水朝下游流淌。

“好酒,果然好酒。”

听到这声音,傅君瑜将目光从河中收了回来,不由退了两步。

她看白衣青年,心中惊疑他的身份。

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

跋锋寒,你真是会挑对手。

“姑娘也要与我比剑?”

傅君瑜摇头,又听他道:“你的同伴醉死了,将他捞上来吧。”

“告辞。”

傅君瑜拱了拱手,不愿与他这样危险的人物待在一起。

她也没有捞人,踏碎夕阳,先一步奔向下游,在那里等着跋锋寒。

周奕把她支开,看了看篝火上烤的鱼。

本着不吃也是浪费的心思,心安理得坐了下来。

喝酒吃鱼,欣赏伊水秋色,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过了一会儿,再朝下游望去,已见不到二人身影。

喝下最后一口酒,身心满足再度启程,朝东都方向去了。

也就是同一时间,伊水下游靠近偃师方向,一条挂着“宋阀”旗帜商船的船头处,正站着七八人。

听到船头有人喊叫,更多人聚集过来。

“我的娘,小陵我是否眼花了,那不是风湿寒吗?”

寇仲瞪大眼睛,一旁的徐子陵道:“就是跋小子。”

“跋小子怎又飘在水中。”

船上的人听到一阵风声,转头看到河边的傅君瑜,她飞跃六丈,跳到船上。

傅君瑜本想将跋锋寒捞起来的,但这家伙像是受了巨大打击。

分明恢复清醒,却一直抱着剑,随波而流,不愿说话。

但寇仲可不管那么多。

听得“扑通”一声响,他跃入水中,跟着带着水浪,将跋锋寒带回甲板。

傅君婥凑了上来,朝师妹问道:“他怎么回事?”

傅君瑜看了跋锋寒一眼:“他啊,与别人斗剑,然后败了。”

跋锋寒望着天空,像是没有听到周围人说话。

宋师道看了看傅君婥,立在一旁没说话,他身边的刘黑闼与寇徐二人一样蹲下来,露出关心之色。

毕竟,他也曾在瓦岗铸兵厂打铁。

又一道闯过李密与宇文化及的军阵,关系铁得很。

“他受伤重不重?”刘黑闼问。

“对方像是没下重手。”

“没下重手?”寇仲不由侧过头来,“瑜二姐,你是否在开玩笑哩,没下重手怎将跋小子打成这样。”

徐子陵看了看跋锋寒烧掉的毛发衣衫:“他像是被火烤过。”

一直在船舷处打坐的石龙,也不由靠了过来。

傅君瑜就将跋锋寒寻人挑战的事说了说。

其实她不用说的这么详细,只是一边说话一边观察跋锋寒的反应,给他一个制止自己的机会。

但是,跋锋寒对她全然无视。

终于说到了挑选对手与白衣人出现。

刘黑闼抓了抓脑袋:“这人是谁,可有自报名姓?”

傅君瑜摇了摇头:“没有,但是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是谁?”

傅君婥发现师妹神色有变,立刻知道此人非同小可。

傅君瑜带着笃定口吻道:“正是道门天师。”

“啊?!!”

寇徐二人怪叫一声,又激动得很。

周围包括石龙、宋师道在内,全都表情各异,朝跋锋寒露出一个“你有种”的佩服表情。

刘黑闼身边,一名叫做苏定方的年轻小将吃了一惊。

“刘大哥,跋老兄挑战的竟是那位武道大宗师吗?”

“是他。”

刘黑闼既期待又担忧,他心心念的这位天师竟出现在洛阳。

想到宁散人在自己身上“活不过二十八岁”的预言,不知天师可有办法破解?

他的思绪被徐子陵打断:

“跋小子才一出关就领略到旁人难得一见的剑术,运气也太好了。”

石龙道:“运气确实好,但只怕这一次遭受的打击过大。”

寇仲望着失魂落魄的跋锋寒,脑筋一转想到一条妙计。

于是提高嗓音,震得跋锋寒耳朵嗡鸣:“跋小子,看你的样子已是武道意志破碎,要不要我们将你送去荥阳,叫天竺妖僧在你精神上缝缝补补。”

“他也许能做你的精神导师。”

“曲傲对战武尊,你对战天师,你们的创伤应该差不多。”

寇仲这话果然起到了作用,跋锋寒受激之下转过头来:“曲傲连面对武尊的勇气都没了,这懦弱之人岂能同我相比。”

“我从武尊手下逃走后,每日想的都是怎么击败他。”

他年幼时父母被马贼杀害,为了生存,一直过着刀头舔血的流亡生活,在不是杀人就是被杀的残酷环境下养成了坚韧不拔的性格。

这份性格,也融入了武道之中。

只是一想到方才的奇幻画面,着实对他的武学观念造成巨大冲击。

无法理解那是怎么做到的。

他双手朝甲板一撑,恢复到正常坐姿。

徐子陵看他回神,好奇问道:“你面对过武尊,今次对过天师,你觉得他们之间哪个更强。”

跋锋寒认真思考后道:“他们都能用出灼热沸腾的真气,可战法全然不同。毕玄更倾向于漠北传统技法,好比大漠上空的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