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家主逮了个正着……(第2/3页)

“什么怡怡,有话好好说,还有,不过几日未见,你怎么就缠上我弟妹了?可别把我弟妹带坏了!”

谢茹韵气了个倒仰,

那可是蔺仪,不是你家明怡。

这话不能明说,她只能恨恨道,“你弟妹答应我跟裴东亭要一幅小楷,现如今她便是我恩人了,我自然得对她好。”

裴萱回眸问明怡,“你真答应她了?”

明怡无可奈何,“已写好了,此刻那幅墨宝就在我的马车内,待会出宫拿过去便是。”

裴萱气得又瞪了谢茹韵一眼,“你就看她好欺负,糊弄她!”

回头又嘱咐明怡,

“下回耳根子可别这么软,如今这事可传出去了,你小心回头给自己惹麻烦。”

这姐弟俩话术一样一样的,明怡抚了抚被裴越捏过的地儿,郑重点头,“我明白了。”

每每见着,她们俩便是针尖对麦芒,明怡实在好奇,问道,“你们俩可是有旧怨?怎的一见面便不消停呢?”

提起这茬,谢茹韵便委屈了,绕至明怡另一边抱着她胳膊,冲裴萱哼道,

“谁叫蔺昭夸过她呢,害我嫉妒至今。”

裴萱见状,一张脸涨得通红,气得跺脚,“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揪着不放?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话?”

“笑话?我看你心里早笑开了花,不然怎么左右看那齐俊良不顺眼呢?掂量着你拿他跟蔺昭比啊?那可恕我说实话,你家那位可别把蔺昭比寒碜了……”

明怡嘴长得鸭蛋大,硬生生慢慢合拢,然后猛呛了几声,眼看裴萱被谢茹韵说得颜面尽失,她立即皱着眉斥了谢茹韵一声,

“你这嘴也太没把门了,不许胡说八道!”

谢茹韵委屈地朝她递了个眼神,小声道,“没冤枉……

明怡:“……”

咽了几口气,她正色与裴萱说,“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裴萱反倒觑着她,“你跟她一头的?”

明怡纳闷,“我没有啊,我是帮你说她呢?”

“那你站她那边作甚?”

“……”

明怡默默挪了步子,绕至裴萱身旁站着。

谢茹韵给气笑了,心里想,她跟蔺仪的交情岂是裴萱能比,决定大度不与她计较。

裴萱狠狠瞪了谢茹韵一眼,牵着明怡转身走了。

明怡这厢头疼得不轻,适才将谢茹韵劝妥,怎么又来了个裴萱,她不太相信谢茹韵的话,低声问裴萱道,

“二姐,你跟姐夫之间是怎么回事?真如谢姑娘所说,感情不太和睦?”

上回齐俊良在书房偷腥的事,一直搁在她心里,今日乘势问个明白。

裴萱见四下人来人往的,又把她拉边上一些,“你别听她胡说,没有的事,至于李蔺昭……”

裴萱语气一顿,解释道,“那是好几年前少将军回京庆功,陛下举行冰嬉比试,我带着一队姑娘上场与禁军较量,当时少将军在场,夸了我一句,被谢茹韵嫉妒到今……

“其实我也没与他说过话,就是有一回在宫墙下撞见,远远打过招……

“那你……”明怡试探地看着她,未尽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裴萱脸一红,“我就是仰慕少将军风采罢了,明怡,你是不知道,那一年少将军打败南靖王凯旋,满京城的姑娘均在正阳门大街守望他,他穿着一身银甲,骑着高头大马,穿街而过,当真俊彩飞扬,没有人不喜欢的,我也就是欣赏罢了,我这样的年纪了,难不成还有慕艾之心?”

“再说,他人都成了一具枯骨,我也就是惋惜罢了,至于我与你姐夫,不瞒你说,老夫老妻了,偶尔起些龃龉是时常有的,等你跟东亭日子过久了,也一样。”

她话说得滴水不漏,明怡反而无话可说。

那头裴依语在招手,三位姑娘回到席中。

冰嬉在大晋不仅是人见人爱的娱乐国俗,也是一项很重要的军事训练项目,眼下禁军中的两队人马正在冰球场上进行射箭比试,算是给大家伙开个场。

裴家上首是首辅王家,下首挨着谢家,谢茹韵干脆将两家之间的座屏撤下,又将明怡拉自己身旁坐着,风风火火给大家讲述这几日的安排。

原来这次的冰嬉活动有三日,头一日也就是今日为大晋内部禁军选拔赛,挑出优秀的人才组建一支冰嬉队伍,跟北燕和北齐人比试。

“北齐来了一位公主,听闻是个中好手,陛下的意思是叫咱们姑娘们待会也好好练练,明日不要被比下去了。”

然后隔壁的王如玉便探过脑袋问裴萱,“裴姐姐,您当年玩冰嬉,可是被李少将军夸过,这回打不打算上场?”

裴萱方才被谢茹韵埋汰了一顿,哪有这等心思,摇头,“我自从生了钊儿,精力大不如往,还是不要上去丢人了。”

王如玉视线移到谢茹韵身上,“那谢姐姐你呢?”

过去这等事谢茹韵向来是敢当先锋的,上回被明怡一劝,也没了那份意气,“再说吧。”

王如玉最后看着明怡笑,“那就少夫人上吧。”

明怡目视前方不动如山,“我不大会,我们潭州不像你们京都,没那么多冰雪,马球我会,冰嬉嘛,我手有点生。”

大家都信了。

禁军开场过后,轮到公子哥们上场,明怡在场上看到了长孙陵和梁鹤与等人。

看了一会儿没多大兴致,寻了个借口将谢茹韵喊出来,二人避在林子边说话。

“我问你个事,我哥当年灵柩是何人扶送进京的?”

一提起当年的事,谢茹韵眼眶又红了,“是巢正群将军,当年他先奉李侯之命驰援宣府,后知被调虎离山,火速会同援军往肃州回赶,等他赶到时,三万肃州军已阵亡,李侯出事了,他含着泪在中军帐外一块谷地,寻到蔺昭的尸身……听说只留下几截枯骨……”

谢茹韵又要哭,明怡急忙截住她,“可有遗物?”

“有的。”

“有些什么?”

“有蔺昭看过的兵书,用过的兵刃,很大一箱子呢。”

“可有看到两个银环?”

谢茹韵愣住,仔细搜罗记忆,“我没大注……环是什么?你哥哥生前用过银环?还是说那是你的首饰?”

明怡只能搪塞道,“确实是我的东西,当年放在哥哥帐中忘带走了,所以多口问问,那么东西如今在何处?归了谁收捡?”

谢茹韵回道,“送到李府,当是老太太收捡了的,后来我想讨要个念想,老太太告诉我,全部埋入蔺昭的墓冢中了。”

明怡本想问墓冢在何处,到底收了嘴,这话问她不合适,得换个人问。

回到席中已近午时,宫人陆陆续续送来吃食,明怡边吃边往冰场尽头看了一眼,长孙陵与几位少年正在树下暂歇,视线一直往她这边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