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罚你(第2/2页)

这话只有一成真,这些伤疤也不是三年前留下的,已然很久很久了,青禾也不是因这些伤疤而不叫她饮酒。但这般说也无破绽。

可裴越实在不好糊弄,他想起年前老太医交待过的话,冷杉丸能治内伤,“那次受伤有多严重?可是还受了内伤?”

天地君亲,这都被他知道了。

这厮不会背后在查她吧。

明怡心里提了个大醒,委屈巴巴看着他,“被人往背心窝踢了一脚,疼过一段时……

裴越脸色顿时就变了,气道,“你怎的如此不爱惜自己!”

他气得俊脸泛红发热,将人从怀里拉出来,裹着她站起身,斥道,“明知受了伤,哪能饮酒?打今日起,你什么酒都别想喝了。”

明怡见他一副说一不二的架势,嘴角一抽再抽,这回是当真委屈上了,“我不喝,浑身跟长了蚂蚁似的,难受得很。”

裴越闭上眼侧过身不说话,显然是懊悔自己前段时日助纣为虐,纵得她伤了身子。

明怡见他这般模样,也心疼,绕至他跟前,牵住他衣角,哄道,“这都过去很多年了,我早好了,你允我喝五回的事,青禾早知道,她也没反驳不是,就是今日我喝多了些,她便生了气,你知道的,这丫头藏不住事,一点事就跟炮仗似的,弄得很大阵仗,其实没多大干系……”

裴越眼风扫过来,半是嗔,半是质问,“李明怡,我问你,你与我说过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都不敢信你了。”

这话可把明怡给说心虚了。

除了夸他好看,喜欢他的话,其余的话大多是假的。

二人两两相望,气氛凝滞。

局面好似有点无法收场,明怡没法子了,干脆踮起脚,往他唇角一亲,“这是真的。”

裴越:“……”

软软糯糯的触感一触即离,心里跟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似的,又酸又胀,又上头……

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遇到她。

抬手将人往怀里搂来,弯腰打横将人抱起,送去床榻内就是一顿亲,这回一点都不客气,双手被他捆住摁在身后,不给她丝毫闪躲的机会,一阵乱缠,从榻角缠到里侧,二人衣裳半挂半落,

明怡喘着气问他,“家主,今日初一。”

不是同房的日子。

你不是规矩么?

当她治不了他了。

裴越打住,打量身下的人儿,只见她通身无饰,眼角残存一尾酡红,合着瞳仁深处那一抹清幽的气韵,宛如从地狱归来的明艳鬼魅,摄人心魄。

哪还刹得住?

他也耍赖,“明夜那回挪到今日?”

这也可以?

“凭什么听你的!”

他查她,质问她,可恨可恼!

稀里糊涂把日子过下去不好?

非整得她左支右绌,对付外头还要对付他?

裴越似好候着她这般问了,隽然的眸子翻腾些许深埋的坏,覆过身叼着她耳珠低喃,“凭你今日犯了事,我要罚你。”

………

拔步床咯吱咯吱响个不停,二人体力都极好,折腾一次没完又来一次,谁也不服谁,最后怎么睡着的都不晓得,不过到了初二这一夜的正日子,裴越果然没要,大抵也是不大好意思,不好一而再再而三食言。

初三初四,明怡便陪着婆母四处吃酒席。

新年伊始,每家每户都轮着请客,今日这家,明日那府,席间少不得有人给明怡劝酒,明怡呢,也长了记性,一定要先瞟一眼婆母,可把荀氏给心疼坏了,偷偷扶着她颈子温声道,

“越哥儿不在,快些喝,喝完再吃点果酿,他便闻不出味了。”

一点酒而已,怎么就喝不得了。

她年轻时也爱喝几口,爱饮酒的女郎是天生豪爽的性子,儿媳妇豪爽不是好事么?

荀氏听付嬷嬷告状,说初一那夜裴越伙同青禾给明怡打板子,可把荀氏给气着了,怨儿子过于古板苛刻。

明怡得了婆母准许,放心大胆喝。

窗外的青禾瞧见,愣是给气得两眼望天。

可怜她好不容易说服了姑爷,如今又来了个太太,这裴家人还要不要人活了。

这让她想起当年在肃州,也是这般情景。

整个衙门,就她和侯爷管束着明怡,其余人呢,想方设法给明怡打掩护,害得侯爷操着一把扫帚成日立在辕门下骂骂咧咧,

“快,把人给我交出来,你们谁藏她,我连通你们一道军法伺候!”

招来的是什么,招来全营将士齐刷刷站在侯爷面前,等着军法伺候,一个个嬉皮笑脸的,都护着她使坏。

可怜侯爷拿着把扫帚无济于事,打么,那是打不着的,连人影都摸不到,也舍不得打,真操上一把长矛……又打不过。那个时候别说侯爷,就是她也打不过。

哪回不是虚张声势一番,草草收场。

如今的裴家,也是一般无二了。

打初五始,明怡便不再出门,一直到初十月事干净才解禁,后来去过一趟谢府和齐府吃席,姑娘们约好十五元宵一道出门逛花灯。

明怡嘴里应下,心里却琢磨,十五裴越约了她逛街,也不知记得否?

裴越没忘,他这人只要出口的话,就绝无食言的可能,因着明日要开衙,早早去了一趟官署区做准备,忙完酉时不到便回府了,边往书房走,边问管家,“夫人何在?”

管家回道,“被太太叫去了春锦堂,说是要打扮打扮,好出门逛街。”

裴越施然一笑,负手迈进书房,叫人打水沐浴,打算拾掇拾掇。

今个儿是他与明怡第一回 幽会,不能马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