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2页)

江茗雪第一次见到这样做的烤鱼,微微惊叹:“原来这就是荔枝烤鱼啊,你是怎么找到这家店的?”

容承洲正在给鱼挑刺,闻言动作一滞。

在昨晚之前,他是从未听过这道菜的。

以为她是想吃这道菜,才会夜有所思,所以白天特意去问了朋友,给他推荐的这家店。

却没想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抬眸,不冷不淡地瞥她一眼:“昨天晚上有人给我托梦。”

江茗雪半信半疑:“那你的梦还挺神奇的,下次不知道吃什么你就睡一觉。”

容承洲:“……”

失语半晌,把鱼肉夹到她碗里:“没刺了,吃吧。”

荔枝的甜香混着鱼肉的鲜、炭火的焦香和酱汁的微辣,在热气中缠成一团勾人的味,江茗雪这顿烤鱼吃得很满足。

一眨眼到了周五,江茗雪和容承洲如期到军区大院赴约。

周五晚上是北城的高峰期,江茗雪怕容承洲来回堵车太麻烦,便给他发消息:

【你给我发一下地址,我自己开车过去吧。】

容承洲已经在来的路上,两分钟后才回:

【C.Z】:地图上找不到。

江茗雪皱眉,打开导航软件搜了下。

还真没有。

【江茗雪】:好吧。

容承洲来的早,路上没堵,但接江茗雪回军区大院的时候堵了半个多小时,到容家已经晚上六点多了。

走到别墅门口时,脚步不自觉变缓。

她见过容家夫妇,没有第一次见时紧张。

只是早就听说过容老将军的累累战功,见过他的照片,只记得面相比容承洲还威严些。

容承洲平素不笑时就很有威慑力了,她想象不出容老将军会有多严肃。

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容承洲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

“不用怕,他们就和你家里人一样。”

炙热的掌心紧紧包裹着她的手,热气从他手心沿着脉络传到四肢,江茗雪踏实了许多:“嗯,好。”

别墅里,管家提醒容老爷子:“老将军,江小姐第一次到咱们家,您等会一定要笑。”

容老将军眼一横,眼角上挑的弧度瞬间垮下:“我还没笑吗?!”

自从知道孙媳妇这周会来,他都对着镜子练了好几天了!

管家嘴角微微抽搐,老爷子绷了一辈子脸,这事儿确实有些为难他。

容老将军拄着拐杖站在客厅的全身镜前,努力让笑容明显,只是这大大的笑容出现在他不怒自威的脸上有些诡异:“你放心,我就算不给孙子好脸色,也一定不会不给孙媳妇的。”

正比划着,外面传来刘姨的声音:“来了来了!江小姐和上校回来了!”

容老将军忙转身,习惯性的威严让他的笑容没有同步跟上:“茗雪来了。”

江茗雪进门时恰好看到他笑的整个过程,场面滑稽到心底的紧张尽数消散。

容承洲的家里人也挺可爱的,看起来最凶的反倒是她这个最年轻的老公。

“爸、妈,爷爷好。”江茗雪一一问好。

“茗雪来啦,上一天班累坏了吧,快坐我这儿来。”容夫人坐在沙发上,热情招呼她坐过去。

然而容承洲还握着她的手:“坐我旁边吧。”

容夫人瞪他一眼:“你们俩什么时候不能坐,我好不容易见着茗雪一回。”

容承洲没反驳,只是无声坚持。

江茗雪转头:“没事,我去坐妈旁边,等会吃饭跟你坐在一起。”

她见到容老将军的第一面就不紧张了,跟和蔼的容夫人更是不用害怕。

容承洲这才松开手。

饭还没做好,容老将军和容夫人热络地拉着江茗雪聊了一会儿,容承洲的视线全程没有离开她身上。

六点半开餐,饭桌上,容承洲全程给江茗雪夹菜,几位长辈在一旁欣慰看着。

没想到平日里薄情寡性的容承洲婚后竟改了性子。

容家准备的饭菜比江家上次招待容承洲时还要丰盛许多,最后没吃完,还剩了很多。

容家长辈素来节俭,但对待江茗雪从不吝啬。

饭桌上容夫人说明天带她去试婚纱,这两天就在军区大院住下。

吃过饭后,江茗雪到容承洲卧室的浴室里洗澡,然后拿吹风机吹头发,敷上容夫人给她准备的面膜和护肤品。

刚敷上面膜没两分钟,容夫人忽然敲门喊她到客厅。

江茗雪抽出纸巾擦干净手,跟她一起来到二楼客厅。

脸上还敷着面膜,坐在容夫人旁边问:“怎么了,妈?”

任如霜敲门时特意看了眼浴室,见容承洲还在洗澡,才放心喊江茗雪出来。

“没什么,就是有个事想问问你。”任如霜声音压得很低。

“您说。”江茗雪坐直身子,正色问。

“就是……”任如霜欲言又止。

她这几天辗转反侧,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虽然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但她想着儿媳妇毕竟是学医的,一定知道承洲的情况。

见她跟承洲同居一星期了还没想过离婚,任如霜心里难免会存在一丝希冀。

有没有可能,她儿子会不会挺健康的?

所以她想探探儿媳妇的口风。

就是这事有些难以启齿,但为了儿子的身体,她还是觉得要和江茗雪好好商量商量。

任如霜斟酌了下语句,才为难地开口:“我是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承洲的情况,就是……”

她这话一出口,江茗雪就猜到指的是什么了。

不等她说完,江茗雪就笃定说:

“我知道。”

容夫人大惊失色,不自觉提高音量:“你都知道?!”

江茗雪握着容夫人的手,眼神确信:

“嗯,我早就知道了。”

唉,看来都是真的。

得到专业中医儿媳妇的诊断证明后,任如霜瞬间心如死灰,长叹一口气。

仅存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任如霜认命,正要问她怎么解决时。

容承洲卧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他穿着一身黑色家居服,手上拿着毛巾,发梢还滴着水珠。

眉头轻轻蹙起,男人下颌线紧绷,从房间内缓缓走出来:

“你们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