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陛下也勇敢一回(第2/4页)
“师妹对玉牒笑得这么开心是看什么呢?”郑天路纳闷。
参水笃定:“多半是红鸾星动。”
“你又知道了。”他白他一眼:
“师叔你有过道侣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我不仅有前妻,还有前夫,我权威!”
参水一句话,把他师叔说得哑口无言。
渡星河却没和他们想的一样,沉迷在甜言蜜语之中,她只浅浅地笑了一笑,便扣上玉牒——能搏她一笑已很难得,再绝色的美人,也误不了她的事。
倒是任由心月扒拉着自己的手臂:“既是对碧水石上瘾,那就让她在这靠一会吧。”
好在天品房的客厅宽敞,放好蒲团,便能就地打坐。
渡星河合眼冥想。
她还是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挡下那一击的?
剑灵:【我也想不明白。】
渡星河:【我冥想的时候不要在我识海里说话。】
剑灵:【我有发言权!你今天拿我去挡虎神一剑!我不是防御法器!】
防御法器,渡星河是有的。
系统出品的玉骨衣——
实力低于她的敌人,那攻击就会被衣服所自动化解。
在同阶作战时,就显得有点鸡肋了。
何况昨日那景地,渡星河总不能在众目暌暌之下,将身上穿着的玉骨衣脱下来抛到半空中当盾牌。
那被抛开的,就不仅是衣衫,还有自己所剩无几的节操了。
待渡星河承诺自己一定会再去找一件能用的防御法宝,识海才再次恢复了平静。
夜幕低垂,月明星稀。
双眼紧闭的渡星河,周身萦绕的灵气里隐现绿意。
她听到有人呼唤自己。
是谁?
在长年累月的打坐修炼下,渡星河对自己的经脉和识海都无比熟悉,她的识海宛若一个独立的小小宇宙,漫着无边星尘,在黑暗中缓缓转动。
冥冥中,一抹苍绿出现在她的识海之中。
一轮银月,在星辰簇拥下缓缓升起。
不,不是月!
渡星河很快反应过来,那是一只在黑暗中睁开的眼睛,由于太过庞大,才像是一轮明月。
这不是她识海里该有的东西。
“你是谁?”
面对渡星河警惕的疑问,它反问:“不是你向我求救?当时叫得震天响,竟是不记得了。”
渡星河回忆了一下近期自己求过的救。
那就只有在面对苏衍借助神兽白虎的那一剑了。
但是……
“实不相瞒,当时我在危急关头把漫天神佛都求了一遍,其中包括但不限于玉皇大帝、宙斯、关公、月老还有梅林,您是哪位显灵了?”
面对渡星河厚颜无耻的疑问,识海里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得让她以为要降下神罚的时候,对方才骂道:“你不是打小就没了爹娘,最渴望父爱?当时义父叫得亲热,如今竟翻脸不认我了!”
星辰点点亮起,也照亮了眼前人的真身。
巨蛇盘旋着,身上的蛇鳞变幻出复杂绚丽的光芒,每一片五彩斑斓的黑鳞都有她人那么大,她在玄武面前,就好像一只跳蚤。
很难想象对方为什么会收一只跳蚤当义女。
玄武的形象在许多文学作品中都有不同的呈现,但都离不开龟和蛇。
万法庙里的玄武尸体,就类似一只巨大的乌龟,只不过底下的头是蛇首。
而只有跳蚤大的渡星河也明白,这时绝对不是问出“您老人家的壳呢?”的好时机,于是她一个滑铲就飞扑到眼下的鳞上:“义父!早就是你啊义父!还好有你给我撑腰!”
玄武轻哼一声:
“白虎看中的那小子,我看也不怎么样。”
“义父说的有理,还是义父的眼光好。”
水银似的眼往下移,盯住她:“你的壳呢?”
渡星河:………
不是,义父怎么把她的话抢了?
这本来是她的台词啊!
渡星河老老实实地说:“我没有壳,天生就没有。”
这下玄武看她的目光几乎是怜悯了:“怪不得白虎那一击差点能把你打成重伤,没壳多危险。”
“义父不也没有?”
渡星河忍不住了,好奇问道。
“我不必有壳,天底下也没能击伤我的东西,”玄武淡淡道:“你不同。”
天之四灵,四方四神之一,就是玄武的底气。
渡星河打蛇随棍上:“义父帮帮我。”
“天生没有壳,那就长不出来了,我也不能让你长出壳来。”
玄武看她小小只的,却和自己那些懒没边儿的后代都不一样,很喜欢上蹦下跳,活泼的很可爱,格外喜欢她。
要说渡星河一米七的身高,结丹后还开始二次发育,窜到了一米八,便是在男修之中都不算矮的。
可在玄武这等庞然大物面前,还是渺小如蚁蝼。
渡星河:“义父用不上壳了,那不如把壳借我用用?”
玄武:“……”
人虽小,脸皮却很厚。
玄武让她打消这念头:
“不是我舍不得,是我的壳太大,你提不动。”
听得渡星河问有多大,它语调更加平静:“取之遮蔽日月。”
“不过——”
玄武侧了侧头,眼睑下的一片蛇鳞松动,滑落下来。
那是它所有鳞片里,最小巧的一片。
高三尺七寸,重五十五斤。
用来作盾,尺寸形状重量都正正好。
“一片鳞,倒是可以给你玩玩。”
渡星河接住这一片流丽异常的黑鳞,感受其中的威能,奉若至宝:“多谢义父!”
上方又响起极轻的一声笑:
“让我看看你能带着我的鳞片走得多远,能不能走到我的面前来。”
渡星河还有许多疑问,她想知道玄武为何对自己青眼有加,是不是她祖宗中也多少带点上古神血——
可惜,玄武的身影渐渐淡去。
她醒过来了。
渡星河睁开眼,入目是心月担忧的脸庞:“师父你醒了……”
她解释:“刚才师父入定后,一直低声喊着话,我不敢吵醒师父,又怕师父在修炼中出事,还好师父自己醒过来了。”
“我喊着话?我喊什么了,说给我听听。”
心月略作回忆:“师父一直说,义父给点,义父打发点。”
渡星河:……
她在冥想里的嘴脸有这么像讨口子吗?
“你恢复正常了?”
“是,对不起师父。”
提到之前的失态举动,心月脸颊泛起一片红。
渡星河自是不介意,她让心月回房里休息,自己则到院子里走走。
她也就打坐了两个时辰,却像过去了半个世纪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