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绿茶捞子逛超市

总不能直接说邢钧技术太差吧, 这也太伤金主自尊了。时雪青琢磨了一下,换了个有一半正确的答案:“我怕你用那个脏绳子绑我。”

邢钧明显没理解似的。过了一会儿,他说:“就这么简单?”

“嗯。”

就这么简单。

邢钧觉得时雪青神态和语言都不似作伪。他一时哑然, 心想到头来, 难道是他想多了?

时雪青没想找他要名分。

时雪青让他叫邢薇给自己点赞,也只是一个玩笑。

让他紧张的事情消失了, 心里却有点空落落的。时雪青就在这时候往他的怀里埋了埋:“……最后舒服了。”

“嗯?”

“最后,很舒服。”时雪青低着脑袋, 不再继续重复了。

昨晚,也是邢钧第一次看见时雪青那副表情。时雪青平时总有点忍耐似的神色, 非常诱人,昨天连续爬高时的表情却更好看。

甚至还会主动用腿来勾他。

让他特别、特别地有成就感。

邢钧阖上眼睛, 把时雪青抱得更紧了。不用那些悬崖般的誓约和关系,他也能和时雪青贴得这么紧。

怀里有时雪青,真好。

九月的下午,M城又出了太阳。太阳照在真丝床铺之上, 时雪青就窝在邢钧的怀里,和他懒洋洋地互相玩手。

一会儿邢钧扳他的手指, 一会儿他扳邢钧的。

邢钧暖洋洋的,时雪青也暖洋洋的,只是时雪青比邢钧多一点想法。譬如,昨天那种感觉,时雪青想起来都后怕。

到后面有点像是猫磕猫薄荷磕晕了,他都有点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了。

明天一早,无论如何都要爬起来。时雪青捏着邢钧的手指,心里这样想着。周日是邢钧在M城的最后一天。

他一定要让邢钧带自己去逛街。不捞个报仇雪恨,哪里对得起昨天那一晚啊。

时雪青尤其琢磨着把那条丝巾捞回来, 又有点纠结要不要买同款同色,毕竟虽然二手卖不出去了,它系在自己的身上,还能用。

很快他就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了。那条丝巾在半夜彻底报废。因为邢钧半夜又醒了,想玩一把丝巾控制。

时雪青在哭喘之中意识到邢薇说的,可能的确是真的。邢钧的性癖,真的很过激。

爱马仕丝巾变得皱巴巴湿淋淋的,邢钧把它解下来,扔在两人身边。

第二天中午,时雪青还是坚强地爬起来了。虽然腰还在软,腿还在抖,身体某些部位更是软得不行,但捞钱的驱动力,已经大过一切。

为了捞钱,这都是值得的。

他在餐厅吃完邢钧给他带回来的饭。这下好了,他不仅有了餐桌,还不是宜家的,也不是二手的,光是这一点,已经打败80%的留子。

吃完饭,他又拉住邢钧的手臂。邢钧刚回头,时雪青立刻说:“想去逛街。”

好坚强的目的。邢钧调侃他:“还讨不讨厌我了?”

时雪青睫毛忽闪忽闪的:“不讨厌,喜欢你。”

他凑过去亲了邢钧一口,不在嘴唇,而在脸颊,心想要不是为了下午砍你一笔,谁说这么恶心巴拉的话。

邢钧居然有点失落。他觉得时雪青说讨厌他的模样,还怪可爱的。

他也没那么傻吧。时雪青表现得好像他不知道,时雪青讨好他,是为了出门逛街似的。

时雪青下楼时有点走不动,还是被邢钧扶了一把。一上车,时雪青又有点害怕了。

邢钧看他的眼神太露骨,他怕邢钧和他玩车上运动,又错过买东西的时机了。

于是在邢钧手摸过来的时候,时雪青立刻说:“你说了要给我买东西的。”

他又觉得这句话的目的性太强了,拜金主义的味道太浓。难道脑子有点被炒坏了,一下子有点崩人设。

“你又要欺负我。你说话不算数。”时雪青换了句略带嗔怪的控诉,活像情人之间在调情似的。

邢钧低低笑了,手伸向他原本就要伸向的方向:“给你系安全带呢。”

咔的一声,安全带被扣上了。

好吧,还真是系安全带。

时雪青虽然猜错,却也不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有点不自在地理理头发,却听见邢钧在启动汽车时来了一句:“真坏。”

“啊?”

“装模作样,以为我挺好骗似的。”邢钧意味深长地说。

时雪青假装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心想邢钧难道不好骗么。

至少在床上技术这块,邢钧挺好骗的。

汽车驶入高速,向着临近的城市开。看着眼前宽阔的公路,邢钧却在想,时雪青好像真的没有,想要一个名分的意思。

一下午,时雪青刷邢钧的卡,刷得如报仇雪恨。他又买了一堆秋装,顺便还买了许多给新家用的装饰品。账单呼啦啦地打印出来,邢钧让店员把东西装在车上或寄回家里,又转头问时雪青:“还想要么。”

时雪青神清气爽完,觉得自己有点崩人设了。他用手指理了理头发,耍了耍心机:“邢哥我们去target吧。”

“Target?”

去平价超市买点日用品,让邢钧感受一下家庭生活的温馨。

时雪青用奢侈品的大刀砍了邢钧一下午,把刀换成日用品的温柔刀,依旧功力不减。他买了点抽纸拖把洗洁精之类的,又说他觉得哪个品牌的清洁喷雾好用。

“我用这个清洁喷雾杀过蚂蚁。”时雪青说。

“找pest control团队不就行了。”

“不行啊,我大半夜地醒来,看见蚂蚁在到处爬呢,还好有喷雾在,不然吓死我了。”时雪青假惺惺地说,“找pest control要等好几天,我一天都忍不了。”

加上细节,让日常生活更可信。邢钧不免想到了时雪青半夜醒来,在垃圾桶旁看见蚂蚁长河时被吓得浑身炸毛的场景。

文艺青年在脑内变成了金渐层剑齿龙。邢钧失笑:“还好给你搬公寓了。”

想了想,他又说:“下次看见蚂蚁,给我打个电话。”

“邢哥你过来抓蚂蚁啊?从湾区坐飞机过来,要四个多小时呢。”时雪青说。

“我找人立刻上门帮你清理。你嘛,就先去酒店里住一晚上。”

即使知道时雪青在故意装傻,邢钧也觉得很受用。

说完这句话后,邢钧觉得自己因对正式关系抗拒,而对时雪青生出的、那点好似愧疚的感情舒缓了些。

可口头上的话,终究是口头上的话。邢钧心里又是一沉。他心想自己亲爹也没少给自己亲妈或后妈说过这种话。

有时候是有空回家吃饭,有时候是下次一起去新西兰吃车厘子。

邢钧甚至有点希望时雪青的公寓里赶紧闹蚂蚁了。这就能证明,他口头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