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狠辣富哥发高烧(第2/3页)
“说什么从前,你们还那么年轻。”他说。
说着说着,他也笑了:“还有,我也是。”
没过多久,房间里几个女孩都喝得东倒西歪,杯盘狼藉。时雪青悄悄把容易被打碎的玻璃瓶收好,又披上外套,离开这间公寓。
推门时,他回头看邢薇。女孩脸蛋红红的,躺在沙发上睡觉,甜蜜的笑容很幸福。
她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在经历什么,也不知道被自己视为能吐露心里话的好友,和她的哥哥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时雪青又走在两栋楼中间的雪地里,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那寒冷的气温,终于又能让他的眼眶凉下来了。
或许,他还得和邢钧聊聊,在他的情绪被雪风冷静下来之后。打开房门时,家里却安静得不可思议。时雪青恍惚间以为邢钧走了。
被冷风一吹,原本以为已经冷静下来的他,又有了想哭的冲动。即使他知道此刻的离开,也是理所当然。
等一下。
怎么会有冷风。
阳台门大开,他忽地在沙发上看见一个人影。邢钧原来没走,只是在那里躺着。
好好的,怎么不去床上睡。时雪青意识到自己居然有瞬间的庆幸,于是很快咬住嘴唇。他安静地走过去,坐到邢钧身边。
“邢钧。”他说。
邢钧却像醒不过来似的。
邢钧一向睡觉很机警。两个人一起睡觉时,时雪青只是动一下,都会被他发现,而后抱住。
事情有点不对劲。时雪青皱眉,伸手去摸。
高烧。
!
时雪青一时愕然,竟然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很快镇定下来,把阳台门关上,又跑去医药箱里翻退烧药。这医药箱还是邢钧买给他的,说是专业医药箱,特别贵。
没想到,它的第一个用户不是瘦瘦白白的时雪青,而是高高壮壮的邢钧。
留子生病大多是先自己处理自己扛,受不了了再去urgent care或ER。时雪青找到药,又跑去烧水,才发现烧水壶已经被邢钧摔坏了。
没办法,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时雪青拿了个锅开火煮水,又跑回去给邢钧上冰袋。邢钧平时看起来像只猛兽,生病了倒是很老实,把他抱到哪里,他就待在哪里。
就是吃药时不怎么配合。时雪青捏邢钧的嘴,邢钧也咬着牙关不松口。时雪青急了,说:“你难道要我把你的嘴亲开吗,我可不干,我还要忙申请和期末,你别把病传染给我了!”
这下邢钧总算老实地把嘴张开了。时雪青愣了一下,心想难道真是自己那句话的作用吗。
想到这里,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心酸。
他给邢钧喂完药,把邢钧挪到鸟笼床上,想着自己今晚睡沙发算了。他抱着膝盖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正在发呆,忽然听见邢钧那里传来含糊的声音。
“妈妈。”
原来邢钧这样的人,生病的时候也会想要叫妈妈。时雪青忽地笑笑,又觉得很心酸。邢钧说过他家里的事,他的妈妈如今为了他的舅舅,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
而时雪青自己的妈妈,还在精神病院里。他听主治医师说过,时琉目前的状态依旧不稳定,必须得长期住院。想着想着,时雪青又听见邢钧说了下一句。
“妈妈,时雪青不喜欢我。”
“……”
“他不喜欢我。”
人有时候会在梦里,觉得不爱自己的人好爱自己,觉得不值得依赖的人,如影视书本里描述的那些伟岸形象一般值得依赖。时雪青相信邢钧意识不清醒时的那个“妈妈”,一定是他幻想出来的、一个值得信赖、值得在最脆弱的时候倾诉的对象。
邢钧对那个对象说,时雪青不喜欢他。
听着那句话,时雪青一怔。很快,他用力低下头,把脑袋埋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邢钧一病来势汹汹,直到第二天傍晚也没退烧。时雪青这下急了,他拿起两个口罩,用围巾裹住自己,决定把邢钧扛去医院。
邢钧大冬天的开什么窗户,神经病啊!不就说个分手,至于把自己烧成这样吗。
扛着人下楼的感觉重重的。时雪青刚进电梯就出了一身的汗。想到这里,他又急又气,忍不住在电梯里锤了邢钧好几下。就在这时,电梯开了。
“Cyan。”
竟然是眼镜哥。时雪青看他沉沉地看着自己,第一反应是能不能让眼镜哥帮忙,和他一起把邢钧扛到他的车上。他的第二反应才是,他和邢钧在一起,又被眼镜哥看见了。
不知不觉间,他急到忘记了要为关系保密这件事。电梯下沉,他听见眼镜哥说:“他生病了吗?”
“嗯。”
好一会儿,眼镜哥又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什么关系?”
“我记得……记得你大一时,没有那么多奢侈品。是和他认识后,才开始的吧。”
时雪青脑袋空了一下,很快,像是有无尽的血液涌上头。眼镜哥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和他……”
时雪青懂眼镜哥的意思了。可他忽然间,感到极端的愤怒。
“滚,关你屁事。”他说。
电梯下到车库。时雪青扛着邢钧往车上走。眼镜哥自知说错了话似的跟在他身边,想要帮忙,被时雪青一把把他的手打开了。
总算把邢钧扔到车上了。时雪青出了一身大汗,眼镜哥还在旁边沉郁地说:“所以你和他……”
“到底关你什么事啊?你一分钱都没出,我除了和你一起做小组作业,和你也不是那么熟吧?”时雪青拔高了声音,“你在那里一副被背叛的模样,是做给谁看啊?”
“我没有……”
“哎?你们在吵架啊?”
两人同时回头,笑嘻嘻地从旁边走出来的,居然是派对王。时雪青眼皮一跳。他不和眼镜哥说话了,直接上车换挡,对窗外说:“我要开车了。”
保时捷飞一般地从公寓里驶了出去。眼镜哥站在原地,抿了抿木讷的嘴唇。
他觉得很冷,转身上楼前,肩膀被派对王拍了拍。派对王笑嘻嘻地:“帮我拿个东西呗。”
“拿什么?”
“我去超市买啤酒,刚回来。”
眼镜哥抱着啤酒,和派对王一起上楼去了。电梯前面是镜子。眼镜哥看着自己,觉得好似鬼影幢幢。
“我们晚上喝酒打牌,你来不来?”派对王说,“马上感恩节了,放松一下呗。”
一贯,眼镜哥是不怎么去的。可今天,他想到刚才的争吵,沉默着点了点头。
派对王又笑。他手指勾了一下兜里的手机,金属外壳粼粼,反射寒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