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the twentieth day ]

-

在岑景的世界中。

比起轻微洁癖给他带来的心理阻碍, 有人打破了他的规则更会让他头疼。

比起其他理由和想法。

他此刻更想惩罚她,把她弄哭,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和随便招惹他的下场。

而越清舒其实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从和岑景接吻的那一刻就开始迷糊了, 只有内心坚定的,想要跟他睡一觉的信念还在支撑。

但她人已经晕了, 其实根本没想通岑景是怎么想的。

怎么突然就愿意了?

根本来不及想。

他亲得太突然, 一切的发生都像突然转向登陆的台风, 偏离了既定的轨道。

这件事, 不在任何人的掌控之内。

越清舒被岑景抵在冰凉的墙角,听着窗外拍打的风声交叠。

窗台溢出的骤雨, 如她一般满溢, 止不住地流淌。

和她的梦境同样。

岑景的确一件衣服都没褪去, 他用风衣的外套把她整个人罩着。

但外衣之下。

越清舒凌乱又慌张。

衣物摩擦的触感, 给她蹭得皮肤都红了,但岑景丝毫不在意这些地方。

越清舒在失神中去看他的眼神。

目光相对的那一瞬间, 她非常满意这样的结果。

因为不论如何, 此时的岑景的眼神不再平静。

他从她的身上感受柔软、温度、触感和心跳的频率。

在这些拥抱的瞬间里, 她也能非常实在地感觉到他的存在。

越清舒忽然想起当年在美国的那个室友, 跟她说的那一番话。

被喜欢的人抱着, 的确会让人得到心灵和身体上的双重满足。

只是岑景实在过分。

他亲她的时候, 不知方寸, 也不控制力道。

她好几次呜咽, 带着颤音的轻哭腔叫他停一下,缓一口气, 岑景根本不搭理她,更是故意使坏。

“怎么了,不想要吗?”

“不是很能耐吗?”

“哭什么, 这就哭了?”

他明明是故意让她哭的,却又装作好人,仿佛他不是那个罪魁祸首。

但越清舒什么都做不了,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被他的手臂撑着才没有掉下去。

越清舒只能低头去咬住他的脖颈。

咬上去的一瞬间,她听到一声闷哼,但岑景并没有拒绝她这样留下痕迹的做法。

他似乎不介意自己身上有暧昧的红痕或者齿印。

岑景比任何人都要坦荡和直接。

就算那是越清舒留下的标记,他也可以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毫不尴尬。

所谓的伦理道德,所谓的界限,不过是他拒绝她的借口。

岑景这种坏人,哪儿有那么强的道德感?

他要是真的那么有道德,现在就不会这样,快要把她捣碎了。

越清舒想到这里,又发狠啃了他一口。

从墙角退出去,岑景的外套落在地上,没有人去捡,他抱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而后,她生理性的眼泪落在他的肩膀上。

越清舒小声说他太过分,让她一下子适应不来。

岑景喜欢她这幅柔软求饶的样子,垂着眼看她,却又不想放过她。

身心上都是。

想欺负她。

岑景还要逗她玩儿,“自己提的大餐,吃到一半就想跑?全部吃掉。”

越清舒无话可说。

只记得她被岑景抱着,放在桌上、飘窗上、沙发上、最后滚到地毯上。

这个地毯很贵。

她刚买的伊朗波斯地毯,用羊毛和蚕丝手工编织的,提前很久下来的订单。

还是个预订款,她回国前订的,现在才收到。

但岑景弄脏了她的地毯,越清舒连谴责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岑景摁着她的颈窝,看着她似微醺般红着的脸和迷糊眼神,一遍遍确认,他到底有没有把这件事做得足够好。

越清舒没想到岑景竟然能有这么耐心的态度。

简单直接和粗暴间,却又带着一丝询问,他会不停地问她。

“什么感觉?”

越清舒刚开始不愿意回答,总觉得这样的交流有点奇怪,但也招架不住岑景一直问。

他直接用手指掰开她的嘴,不让她咬住自己的嘴唇低声呜咽。

岑景几乎是命令她。

“喜欢就出声,不许憋着。”

“没感觉就说。”

怎么会没感觉?

她都快“死”掉了。

岑景咬着她的嘴唇,跟她激烈地接吻,又在她喘息之时,问她:“没有在假装?”

越清舒自然不知道他在讲究和执拗什么,摇摇头,眼神诚恳,让他摸摸自己。

“你觉得这是装的吗?”她问,“为什么要纠结这个,真是…不懂情趣。”

这就是古板的老处.男吗?

有种在上课被提问的刻板味儿。

仿佛在教她课程,反复确认她是不是不懂装懂,到底有没有学会。

话音刚落。

她被刺痛,嗓子一哑。

“不能让你舒服的话,这事就略显无趣了。”他说得认真,但如此说着的时候,还不忘咬她的耳朵。

越清舒这才发现,他的认真和不苟中,也会有温情存在。

“所以——”

“喜欢哪里?记得告诉我。”

越清舒一低头,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哪儿都舒服,怎么都喜欢。

混乱间,岑景的手机响了,他从沙发上把手机抓下来,看到来电提示。

外婆打的。

估计是问他怎么弄了那么久?

越清舒不要他在这种时候接电话,仰头去亲他,刚刚吻上去,她的嘴唇就被岑景咬住了。

他的舌尖往里□□,止住她说话的机会,混乱和崩塌之间,岑景把她拽起来。

他让她自己坐到他腿上。

理由是。

“我接个电话。”他说得大言不惭。

越清舒:“……”

她故意在他接通电话的那瞬间去,但岑景硬是沉住了声儿。

“嗯,刚弄好了。”

“公司有点儿事,趁着风不大,先回去了。”

阿婆惊慌,怪他:“你留在这里就好了伐,干嘛还要回去那边?万一台风突然来了,不得死路上?我和你外公才不来帮你收尸!”

岑景闷哼了一声,但尾音里故意勾起笑:“你外孙命大,不会那么轻易地死了。”

阿婆又在那边叽里呱啦教训了他好一阵,用着纯正浓重的沪话腔调。

越清舒没听懂几句,只是有些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什么不堪的声音被听筒收了进去。

她甚至都不敢动。

反而是岑景,睨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

他没有太多失态,只有衬衫被她弄得皱巴巴的,衣角有些浑浊t。

跟阿婆通电话的整个过程,都没有让人产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