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the thirty-third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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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 岑景这一觉也睡得不算好。
临近中午时,他叫人送了一些菜,下楼去厨房熬了个粥。
汪嘉瑞收到老板的购物清单时非常震惊。
当然, 也没少问。
-【BOSS,你谈恋爱了?】
岑景说没有, 还叫他少问, 但汪嘉瑞怎么看这个购物清单都觉得离谱。
岑景要了一些女生常用的东西。
从卫生巾到日常用的卸妆产品, 甚至还要了穿高跟鞋用的脚跟防磨贴。
香薰也一改以前的风格, 这次选了佛手柑苹果香调的。
当然,最离谱的还是, 他要了一份关东煮的熬煮调料包。
但最后汪嘉瑞也只能老老实实去下单, 让人送到BOSS家, 什么都没敢问。
岑景随意地做了个早午餐, 准备叫越清舒下楼吃饭,只是感觉家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团子躺在旁边的小窝里, 就偶尔睁开眼看他两眼, 整个就是懒洋洋的, 好像不怎么愿意搭理他。
她们, 果真像。
都要睡到日晒三竿?有点太懒惰了。
他又上楼去, 敲了次卧的房门, 里面好一阵子没动静没回应。
岑景等得有些没耐心, 直接打开了门, 但映入眼帘的是空荡荡的床。
越清舒走之前把被褥和床单全都整理了一遍,若不是房间内还有没有彻底散去的暧昧气息。
这个房间就像是没有人来过。
浴室还有尚未干涸的水汽, 岑景拉开窗帘,微微眯眼,看着外面空荡的景。
他有种轻微的不适感。
像是什么东西出现在他的规则和计划之外的感觉。
像一只从不会离开的小鸟从他的手心飞走。
只是岑景并没有太多的留恋, 转身下楼,准备告知阿姨再来把房间收拾一遍。
但在此之前,他拨通了越清舒的电话。
越清舒实在是困顿,早就在路上睡着了,她的手机一到周末就有很长时间都在睡眠模式和静音模式。
岑景打来的这几通电话,她也没接到。
睡眠模式需要坚持不懈打三次才能打进去,但很显然,岑景没有一次要给她打三次的耐心。
在他的世界里,联系不上就放着了。
他只是打开手机上的软件,查看了一下今天上午的监控,监控提示她在早上七点多就下楼了。
岑景眉梢微扬。
这么早?她不用睡觉的?
监控把她跟团子玩闹说话的声音全都收了进去,岑景去喝粥的时候,点开听了几遍,觉得好笑。
——“是不是想让我当你的主人呀?”
那是他的猫,不是她的。
毕竟,要跟他拥有同一只猫的方法并不多。
很难得的,岑景在今天的早餐结束之后,去摸了会儿团子。
团子对他的确没那么乖,张牙舞爪的,岑景一摸,它就去挠他。
又给他的手抓破,挠出一个新的小伤口。
他已然习惯,自然地去医药箱里拿碘伏消毒,垂眸看着团子。
岑景说它。
“她的确适合当你的主人,你们很合拍。”
都是在别人面前温柔乖巧,在他面前龇牙咧嘴,就算只是给他挠出一个小小的伤口,也值得骄傲好一阵子。
他吃过这顿饭,准备出门一趟,看着门口摆放得很规整,根本没动过的那双鞋。
岑景又皱了下眉。
她没穿走?
他再一次拿出手机,本想询问她为何不穿那双,就喜欢穿着高跟鞋出去么。
那双鞋,如此磨脚。
从这里走到门口的路并不近,她到底有什么事情那么急着走。
但询问的消息并没有发出去,岑景想到越清舒招呼都没打就走还联系不上的样子。
算了。
他们本来呢,也不是什么需要互相关心的关系。
他做他该做的,想做的,至于她要不要接受,或是怎么想的。
那是越清舒自己的事情。
此时的岑景,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遵循越清舒定下来的游戏规则。
接下来,岑景收到周为的消息,问他下午要不要去打高尔夫。
他回复说好。
但刚回过去,右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岑景不是一个信这种毫无意义玄学的人,但他今天意外地嗤了一道。
自言自语地调侃上。
“怎么,是因为我刚睡了朋友的女儿?”
…
越清舒到家以后动作依旧很轻,她给邓佩尔留了个言。
-【尔尔,我去洗个澡哦,你等我洗好澡跟你一起去。】
她又洗了个澡。
虽然是刚搬进来的新房子,但在这个家的感觉会让她非常舒服。
用着熟悉的香调,她把身上跟岑景有关的味道全都洗掉了。
越清舒洗完澡,出来以后就闻到浓浓的咖啡香和面包的味道。
这种温馨舒适的感觉,让她的整颗心都充盈了起来,是她在岑景身边感觉不到的气息。
邓佩尔在给她做早饭,她回头看着还氤氲着水雾的越清舒。
“洗完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听到…”邓佩尔说着,“其实我觉得你都不需要陪我去,你们昨晚肯定嗨到很晚,没怎么休息好吧?”
越清舒撒了个小谎,“我昨天没回来,回的爸妈那边,不用担心,我休息好啦,没关系的。”
“你肯定是逞强!等我们看完小猫,你下午再回来补补觉好啦。”邓佩尔把热咖啡给她递过来。
两人一起简t单地吃了个早餐,兜兜转转又聊回昨晚的话题。
“大城市是不一样啊,你们这儿酒吧的帅哥太太多了,一个个都是男模吗?”邓佩尔说。
“那你一个都看不上?”越清舒笑她,“现在后悔啦?是不是觉得昨天至少加一个微信,会来聊聊?”
“也不算。”邓佩尔嘻嘻哈哈地笑,“我这人就是口嗨一下,实际上本人对帅哥没有任何的想法!”
越清舒一眼看穿她有故事,说她:“我才不信呢。”
“你如果有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就会有这样的感觉了。”邓佩尔开始无奈地叹气。
越清舒喝咖啡的手倏然停了停,等她继续往下说。
“越越,你能明白吗?我一直都觉得,被爱和被喜欢的人真的好幸运啊,因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其实越清舒也这样觉得,她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喜欢一个人其实是一件非常消耗心力地事情,如果你真的有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的曾经,就很难喜欢下一个人了。”
越清舒虽然认可这个观点,但她没有深入问邓佩尔到底有过什么样的故事。
只是她忽然微笑着,在这个细节上提出了自己相反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