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3页)

只是再一次抬头,越过电脑屏幕看着她的眼睛。

“你不是想听吗?”

“美腔发音。”

越清舒疑惑的神情凝固在空气中,她想,若是外面在吹风,大抵能将她现在所有的心情都冰封起来吧。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说什么别的话,只是嗯了一声,选择坐在他旁边。

岑景当然不只是为了炫耀自己的美式腔调,他会在会议中将内容清晰地说明,把提要和主要的文件也递给她。

越清舒一边听着,一边学习。

他认真工作的时候的确很有魅力,会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和崇拜。

越清舒学生时代就是很会认真听讲的类型。

所以现在也是。

岑景叫她旁听,她一边记录笔记,一边又会抬头用赞赏和期许的眼神看着她。

她的眼睛里时常流露出对知识和新领域的渴望。

他们在聊最近的金融和证券,喜莱打算开发做一些新的融资,后续分公司也会开始慢慢上市。

越清舒纸上看着他的笔迹,默默地将很多东西都记录进自己的大脑中。

岑景今年三十一岁,三十一岁的他就已经在商业场上做到这种程度。

他上任以来,喜莱的市值一直砸稳步上涨,各大版面都在不断扩充。

他手握的不是一个子公司,而是一个集团。

岑景做事情的风格干净利落,他不喜欢拖泥带水,做任何决定都是。

这场会议,她在这里听着,其实是美腔还是英腔已经不再重要。

十六岁的越清舒会在乎他说话的习惯和腔调。

但二十三岁的越清舒更在乎他说的内容是什么,对她来说是否有用,是否有学习价值?

或许之前,她的确想听到岑景的美式发音,因为她对他的一切都好奇,都充满期待。

即便知道这是一条悬崖,也义无反顾地走向了他,只因为想在这条路上看到能开出的花。

短暂明媚也足够。

那一夜之后,她彻夜未眠不止是看了一遍纪录片,也不只是报了个名。

她将自己整个人都蜕了一层皮,在无人知晓的寂静夜里,她独自感受到了剥骨抽筋般的疼痛和成长。

越清舒以为自己不会再痛了,可爱情就t是让人痛,痛过一层,还有一层。

爱如炼狱。

凡人之躯根本无法毫发无伤地闯过那十八层地狱。

现如今,再听以前期待的东西。

这样赤.裸.裸地展现在眼前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不过如此。

越清舒没有因此觉得高兴,她客观地认可他的发音很饱满很好听。

也客观地觉得,他的工作能力让她有片刻崇拜、羡慕和晕眩。

但,她就是,不再带着爱的滤镜看他了。

越清舒想,自己的心真的已经开始走向了死寂。

这是好的趋势。

反正明年这个时候,他们就已经不在一起了。

就这么短暂地贪图一下他身体的温度,不带任何感情地,走过这最后的一年吧。

虽然一开始越清舒觉得自己旁听是一件越界的事情,但一旦听了就停不下来。

她越往下,越是眼神闪着光。

等到这轮会议结束,他们终于say byebye,岑景听到耳机里传来大家的调侃。

他们问他,佳人在侧竟然还有心思这么认真开会接近一个小时?

大家调侃着笑了几声,也就没打算耽误BOSS谈恋爱,很快就挂了电话结束会议。

越清舒还在做着自己的笔记,忽然听到岑景那边没什么动静了。

她抬头看过去,又乖又令人心软的眼神落在岑景的视线中。

“结束了吗?还有吗?”

岑景轻嗤,笑出声:“刚才是谁一脸不情愿?还问我,你想听什么?”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没有男人能够从她这种崇拜、期许的眼神中走出来。

男人本质上就是一种虚荣心和自尊心极强的傲慢生物,一旦有人对他们有这样的目光。

他们就会得到极高的精神满足。

至少此刻,岑景在越清舒的目光中得到了满足,他逗她玩,耐心地跟她说话。

“现在开始觉得有意思了?”岑景说她,“下次还听吗。”

越清舒低着头看自己的笔记,皱了皱眉,又说:“其实我有些地方没懂,你等会儿能跟我说一下吗?”

他喜欢越清舒对他提问。

也喜欢去解决她解决不了的问题。

但不是现在,岑景觉得,他现在比较想跟她接吻,除了精神上的满足。

他们更沉浸于给对方肉.欲上的满足。

“可以。”岑景随意地应了一声,“但我现在打算亲你。”

越清舒稍微一愣,其实有一点点没有从工作学习状态上转过来。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在她觉得岑景最为禁.欲的时刻,忽然发现了他的欲望。

那种打破认知的感觉。

但越清舒还是点了头,下一秒,她的下巴已经被捏了起来。

岑景的唇贴上来的一瞬间,她感叹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跟我接吻要通知我了?”

他们俩之间哪儿来的这种规矩,从来都是想接吻就接吻,想纵.欲就纵.欲。

越清舒说不上来他们之间最近的变化,偶尔有些细节,她会又一下子觉得——

啊,他是不是,其实在考虑我的心情?

这是他道歉的方式吗?

对于那次争吵,他们都没有任何解释和说辞,改变的只有两人之间相处时的微妙反应。

看似没有变化的关系,看似回到正轨的关系,其实早就已经偏离了既定的方向。

但这些想法出现后,在越清舒的脑海里都是转瞬而过。

都是她多想而已。

书房内还萦绕着墨水的气味,她被岑景咬住,他们的呼吸在混乱间交叠。

岑景的手在她的耳后轻摩,指尖轻轻的,蜻蜓点水般地温柔着。

岑景难得很有耐心,他问她:“怎么,我平时没有问你吗?”

越清舒被他亲得脸红,今日气息稍微稳定一些,岑景并没有用那种非常粗暴直接的方式吻她。

以前每次跟岑景接吻,越清舒都能感觉到他的侵占和攻击,其中还包括着一些报复的心情。

也有一些时候,她想过。

岑景会恨她吗,会讨厌她吗?会想要狠狠报复她吗?

因为她不守规矩,逾越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界限,还要把他拉到这个共同沉沦的位置。

因为她,他变成了沉浸于欲望之间的人。

但越清舒一向没有怨言,自己选的路就一条路走到黑。

今天他的突然温和,让她不适应,反而是有些不知足,她拉着岑景的衣袖,声音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