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3页)

“看到你名字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越清舒?”

越清舒的肩膀一松,再也不紧张:“你搞什么,这么神秘,给我吓一跳,还以为我内容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你对自己的内容不自信?”

“那倒没有。”越清舒想,她的内容可是岑景亲自把关过的,别的不说。

岑景亲自把关的内容,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是怕合作方突然发神经而已。‘

“行了,老同学难得见面,叙叙旧。”程沭给了雷航一个眼神。

雷航终于也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同学会……

老同学见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程沭是越清舒少有的记得的男生同学。

她当时对同龄男生没有兴趣。

但程沭的确突出,就记得那时候他基本每周都会收到女孩子的情书。

当然,还有个原因——

偶尔她会从云见那里听到他的名字。

虽然次数不算频繁,云见每次都是假装不在意地提起,但,毕竟是朋友在乎的人。

越清舒有些印象。

两人聊了一整个饭局,直到最后,程沭突然问她:“我记得你们当时几个女生都玩得挺好,现在还有联系吗?”

“小见和念温?”越清舒点头,“我们也还有联系。”

程沭点了点头,没有往深处问,没有任何越界和多余的话,也不太让人产生什么怀疑。

只是这顿饭结束后,散场大家各自回家。

越清舒站在街边等车,一片落叶被风吹下来,卷起一整个秋天。

秋天那种萧瑟的气息总是让人心情沉重,冬日前的凋零总让人觉得是离别。

但越清舒想。

也会有人在秋天重逢吧?

她拿出手机,给云见传了一条简讯,说:【小见,程沭回沪城了。】

云见又在加班赶内容,没及时回复。

越清舒回家洗完澡才收到她的信息,文字中透露出无法掩盖的慌张。

-【嗯?程沭?】

-【哦哦哦,想起来啦。】

-【我记得,以前我们学校好多女生喜欢他来着。】

越清舒笑了几声。

上学时,有人说她和云见的性格像,因为两个人都看起来淡淡的,又安静。

沈念温跟她俩相反,一身闹腾劲儿。

但越清舒和云见自己是分得很清楚的,她们其实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人。

云见的性格更加内敛和敏感,也更加细腻。

越清舒又去接了一杯热水,等到手暖和起来后,她给云见发了一则。

-【笨蛋小见。】

-【我们都知道你喜欢他。】

所以不要再假装冷静了。

云见在那边抬手输入又删除,却始终没有传过来信息,又是好久好久。

她才给越清舒回了一个小表情。

蹲在角落里画圈圈.jpg

-【都过去了。】

-【不过,有缘分的话,应该还会再见吧。】

越清舒也不强迫她什么,把程沭的手机号给她甩了过去,跟她开玩笑。

-【我回头要出国跟一个研究项目两年。】

-【别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没追到啊。】

-【追不到也得睡到吧。】

云见:【……QAQ】

她哪儿敢。

越清舒:【胆小鬼。】

云见:【哼,我是胆小鬼,那你是什么小鬼!】

越清舒想了想自己对岑景的态度,进行了直观和尖锐的自我评价。

-【我是报复心很重的心机鬼。】

十月中旬。

越清舒办的展正式揭幕。

因为是初办,招商算不上特别好,漫展最在乎的一项就是招商。

国内目前最大的几个漫展,都是因为国内外很多知名的“老师”、“太太”都会带着自己的作品参展。

从小说到漫画领域,从动画到游戏领域。

越清舒尽量谈了自己能谈的所有人,在预算上给到了嘉宾最大的诚意。

当初她把预算拨给嘉宾邀请的时候,还有很多人不理解,说她这个内容,最重要的应该是场馆和独特的吸引力。

越清舒坚持说。

对于很多ACG文化爱好者来说,漫展是一个大型的交流会,能够在这里见到谁对大家来说,非常重要。

他们甚至会愿意为了见喜欢的人,去一个破烂的场地。

不要小瞧大家的感情纽带。

这是一群很重感情的人。

虽然招商一般,但越清舒做了很多厉害的设计——

她自己是亲自跑了好几次漫展、做足了市场调查,发现对于很多参展的人来说,最麻烦的事情是住宿和路程。

这次他们在喜莱的酒店场地办展。

越清舒直接做了个套餐,购买了漫展门票的人可以直接在酒店办理七折优惠入住。

解决了大家来回奔波的苦恼。

还把房间给订爆了。

当初她去做这个申请的时t候,酒店运营部门也不愿意,死活不愿意价格降到这个程度。

这方案最后层层递到岑景那里的时候,他还问她,怎么不直接跟她申请。

越清舒说她这人不越级报告,一步步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第二周,越清舒收到审批通过的通知。

她问岑景跟那群古板的人说了什么,是不是用了自己的权利压制?

岑景看了她一眼,“我只是叫他们不要那么傲慢,搞清楚自己傲慢的资本是哪儿来的。”

喜莱某些员工有种莫名的傲慢劲儿。

他们觉得咱们是个上市集团,喜莱旗下的酒店都是非常高端的,怎么能去搞这些莫名其妙的绑定促销?

越清舒其实也反复跟运营部门的人强调和解释过。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不要小瞧ACG文化爱好者的消费力,也不要轻看任何人。

这只是一个文化体系,为什么要被轻看?

哪儿来的无端鄙视链?

但她说的话在那些人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听了也就听了,不如岑景一句轻描淡写的点评。

越清舒那天嘲讽了一声。

“我们说的话本质上是一样的,但他们只听你的,不听我的。”

“甚至我解释得更详细!”

岑景敛眸看着她,说:“这个世界的确就是这么现实、残酷。”

那天,越清舒忽然明白了“话语权”的重要性,她突然有了向上爬的动力。

越清舒这个人的确一直很“淡人”,家庭条件不错,也没有什么硬要拼搏的理由。

但那天她忽然有了理由。

她要有更多的话语权,往上走。

越清舒本质上还是个浪漫的理想主义,但她也要承认,岑景的现实主义让她更加清醒。

要在这个残酷、冰冷的世界继续走下去。